爆發

  李徹的心髒飛速跳動,這是從為有過的體驗。謝褚雅從李徹懷中抱出崽崽,崽崽卻趴在烈日弓上不離開。謝褚雅為難地蹲在,看著崽崽,小聲勸,“崽崽,乖乖聽話。”


  ??崽崽敲敲小爪爪,死活不願意離開弓身。謝褚雅一時為難,烈日弓是高祖留給李徹的禮物,她費勁地為李徹拿出禮物,不是為了讓崽崽玩耍。可崽崽辣麽可愛,誰能拒絕崽崽的請求,至少她不能。


  ??李徹從莫名地心情中,擼擼崽崽的腦袋,看向謝褚雅,溫聲道:“讓他玩,沒關係。”


  ??謝褚雅整張臉都亮了,笑彎眼睛,看著李徹,恨不得撲倒李徹身上,高呼萬歲。


  ??李徹凝視謝褚雅,眼底是他也沒有發現的笑意。


  ??謝褚雅重新走下,開始認真地為李徹撥葡萄皮,但她實在不會伺候人,把葡萄皮扒得稀爛。她瞧眼坑坑巴巴的葡萄,沒忍心給李徹吃,隻能硬著頭皮自己吃下。


  ??李徹看到謝褚雅緊蹙地眉頭,想要放聲大笑,但考慮到謝褚雅愛麵子,他沒有直接戳穿謝褚雅。而是拿起葡萄,輕巧地撥片。他手掌雖然粗大,但手指卻很是靈活。圓滾滾的葡萄快速地脫下衣服,露出赤裸裸的肉體。


  ??崽崽看著李徹手中散發香氣的水果,眼睛一亮,直接湊到葡萄麵前,張口要吞下。


  ??李徹手腕一晃,直接塞進謝褚雅嘴裏。


  ??謝褚雅下意識嚼嚼,清甜的味道順著喉嚨湧上心頭,她睜大眼睛,像突然被喂食的鬆鼠。一口葡萄剛剛結束,另外一個接上,她隻能一口一口吃得幸福。


  ??崽崽眼巴巴地瞅著謝褚雅嘴裏地葡萄,想要代替吃下。謝褚雅笑嗬嗬地瞧眼崽崽,伸手扒葡萄,還是熟悉的葡萄。她把葡萄塞進崽崽嘴裏。


  ??崽崽下意識地嚼嚼。笑嗬嗬地看著謝褚雅,吃葡萄。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旁觀者莫名有這般感覺。


  ??太宗見不得李徹逍遙,明明給李徹設下陰謀,卻被謝褚雅輕鬆破解,還搭上心愛之人的兒子。他絕不甘心。


  ??“祁王妃,烈日弓乃是高祖征戰所用。祁王妃若是想要弓箭,朕的內庫隨你選擇,烈日弓還是交給更適合的人選,能更好的守衛邊疆。你看如何?”


  ??太宗看似在詢問謝褚雅的意見,但不等謝褚雅回話,派人要搶過烈日弓。


  ??謝褚雅咽下葡萄,吸溜幾聲,含糊道:“陛下想把烈日弓給誰?”


  ??“太子還是三皇子了?您可真有意思?欺負還待這麽欺負的?”


  ??大太監高喊:“祁王妃,注意身份!您是臣,陛下是君,您怎可對陛下如此無禮?”


  ??謝褚雅拿起碟子衝著大太監砸過去。大太監及時躲過碟子襲擊。太宗的臉色越發難看,“祁王妃!”


  ??謝褚雅掏掏耳朵,“我聽到了。”她嬉皮笑臉地麵對太宗,沒有緊張,滿滿肆無忌憚。“陛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您是想要反悔嗎?”


  ??太宗笑嗬嗬道:“為了天下,祁王妃犧牲一點難道不行?”


  ??謝褚雅笑眯眯地點頭,“為了天下,自然是可以的,不為別的,光是我夫君這麽些年駐守邊疆,難道還不夠?”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我明白了,陛下,您覺得我夫君礙眼,礙了您的眼,您才針對我們祁王府!”


  ??她站起來,絲毫不讓,“陛下,祁王的功績連一切驃騎將軍都不值得,普通的一個將軍打發了我們。您是覺得祁王好欺負才會如此?”


  ??“祁王妃!”大臣們見事不對勁,趕緊製止謝褚雅發瘋。“祁王妃,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不要僭越!”


  ??謝褚雅冷笑,“僭越?既然你們要說僭越,我們便好好說說僭越,到底誰僭越?!”


  ??她直視太宗,高聲道:“陛下,高祖臨終前的遺言,您遵守了嗎?您有臉到地下麵對高祖嗎?!”


  ??“祁王妃,放肆!”太宗怒喝。


  ??謝褚雅卻不在乎,“高祖臨死前留下遺言。烈日弓交給祁王,陛下,你可有安排?!”


  ??她快步走到殿中央,指著李徹懷中的烈日弓怒吼:“您把烈日弓當做的秋獵的賞賜,請問高祖與何地?太祖與何地?”


  ??“祁王乃是您是長輩,天地君親師,您在前麵,您吩咐,祁王不敢不從,我隻能為夫君奪回應有的東西,這也要用道德來綁架我?”


  ??她向前逼近,“您說要派人駐守邊關,哼!祁王駐守邊關多年,您把烈日弓交於他?您沒有。您任由烈日弓明珠蒙塵,也不願意交給祁王,哪怕他本該得到此物!”


  ??“您不自私嗎?您做此決定,視天下為何物?是百姓為何物?是祖宗為何物?您心中何嚐有過高祖?何嚐有過太祖?”


  ??她跑到李徹麵前,推起李徹向殿中央跑去她蹲在李徹麵前,小聲問:“我要爆發,可以嗎?”


  ??李徹沒回答,犀利地看向太宗。


  ??太宗臉色難看的不能再難看。大臣想要組織,但謝褚雅說出地話過於犀利,他們沒臉阻止。


  ??謝褚雅指著李徹的腿,問:“陛下,我問您。祁王保家衛國,不幸受傷。他臥床多日,您看過他一眼嗎?是,他不配!他算什麽?!”


  ??“他不過赤手空拳打出了如今的地位,不過一次次逼退胡人,不過一次次駐守邊關。他是皇室,您可以說這是理所應當,那也請您的皇子同樣駐守邊疆。”


  ??太宗微微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胡鬧!”


  ??“胡鬧?!”謝褚雅癲狂地大笑幾聲,“確實胡鬧,高祖之子可以駐守邊疆,而已為國犧牲。太宗之子,秋獵失敗,也推到一個女人頭上,好有骨氣啊!”


  ??“夠了。”太後聽不下去。直接打斷,她揉揉太陽穴,低聲問:“祁王妃,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什麽都不想做。”謝褚雅冷冷回答,“太宗是君,我是臣,我能做什麽?隻是欺人太甚,我不能不說。我今日不說,明日被人殺死在王府,都不知道凶手是誰?!”


  ??“我們夫妻憑什麽得到這份下場,憑我們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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