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煉刀
“恩，不錯，先以人形虛影分散我的注意力，再將陣法印在地底之內，待我稍有鬆懈，便將我困住，雲荒老兒，這麽多年，你結陣的技法沒多少進步，心機倒是深沉不少啊。”柳霄雲嘴角依舊帶著笑意，並不太在意被捆綁成粽子，依舊一臉輕鬆。
??“哼，別說大話，老夫這千重疊影束縛陣法，雖然不是什麽玄妙陣法，但也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大餐’，看你如何解開？”雲荒長老吹著銀白胡須戲謔笑道。
??“解陣？你想多了，剛誇了你心機不錯，看來我要收回之前的誇讚了。”柳霄雲臉上依舊帶著輕鬆笑意，根本不在意身上的黑色影線。
??忽然，他閉上眼睛，自他身上忽然釋放出一股冰冷氣息，身上氣息凝成，赫然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刀！
??“一力破障！刀，斬滅一切！”
??他暴喝一聲，陡然睜開眼睛，眼中精光一閃，刀意釋放，整個人化作一柄長刀，隨著這一聲暴喝，刀意迸發，刀芒再漲，瞬息化成十丈巨刃，千根黑色影線隨著刀芒大漲之時，瞬息破碎成寸寸細線，在空中飄落，又在空中化作灰燼。
??以一力強行破除束縛陣法，柳霄雲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出手解陣。
??“噔噔噔。”雲荒長老退了五步才堪堪站穩，滿臉異色：“刀道意境，臻境一重！”
??“你還不傻，刀道分玄境、靈境、臻境，我已入刀道臻境，你不是我對手。”柳霄雲仰頭笑道，神色中露出一股強大自信。
??雲荒長老竟也不再辯駁，反而似是有些頹廢，低沉著聲音說道：“所有人都以為你在逃避，可你卻在專心悟道，我不如你。”
??他說得很幹脆，因為輸得幹脆。
??“好了，你們兩個老冤家就不要再打鬧了，讓人看到有失顏麵。”宇文長老此刻才發話，臉上並無震驚神色，含著笑，神色自然。
??“宇文老賊，看來你早就知道我刀道有所突破？”柳霄雲轉而反問：“我一直看不透你，你的‘造化之力’修到幾重了？”
??宇文化博笑笑不語。
??頓了頓，宇文化博問道：“我徒兒什麽時候能醒？”
??“你都沒有把握，我更沒把握，不過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吧？”柳霄雲瞟了一眼坑洞，坑洞中的鄭立依舊閉目盤坐，隻不過他身上已經不再忽冷忽熱，已趨於穩定。
??“我走了，這裏實在太無聊了。”柳霄雲瀟灑轉身，慵懶地喊了聲：“酒來！”
??酒壇化作一道殘影，瞬間便再次落在他懷中。
??“一杯酒，兄弟飲。一把刀，踏浪行。一蓑煙雨，任平生！哈哈，老子喝酒去咯！”
??雨已經停了，雲開霧散，天又回歸成藍色。
??柳霄雲抱著酒壇唱著歌，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
??“嗡！”
??坑洞中忽然生出一聲悶響，一股氣浪爆開，泥土四濺，霞光四散。
??這一刻，坑洞之中迸發而出的，是三色霞雲，赤、橙、黃！
??雲海境三重！
??三色霞雲都通亮無比，一股勁力震蕩，坑洞又被炸開許多。
??“好小子！剛突破到雲海境二重，現在又突破了，真是個妖孽！”雲荒長老啐罵了一聲，雙手不斷搓著站在坑洞旁邊，一雙眼睛閃著精光，注視著坑洞裏麵的景象。
??原本打算要走的柳霄雲的腳步忽然停住，搖頭苦笑：“這小子，隻是一次小突破都來得這麽轟動，真叫人無語。”
??他轉身，又走了回來。
??“喝！狂暴驚雷！”鄭立從打坐中醒來，雙眼睜開就向前轟出一拳。一道粗大的白色雷芒自他拳頭中生出，雷光破開泥土，衝出一條近十米長的溝壑才堪堪停住，此時泥土剛遭雨水打濕，又遭雷電轟燒，散落在外麵的一層泥土已經焦黑，冒出一陣白色煙霧。
??“哈哈，我成功了！”鄭立笑著跳起來，忽然發現自己一絲不掛，慌忙遮住隱秘處，抬頭又見了兩位老人在坑洞旁“偷窺”，頓時臉上冒出了數條黑線。
??“師，師尊，你怎麽來了？”鄭立嘴角抽搐道，他在修煉異境遇到難處，淌過岩漿長河之時被岩漿高溫炙烤得差點成“人肉大餐”，忽然天降甘露，體內忽然出現一團極冷的寒冰，助他緩解了炙烤之勢，救了他一命。
??不用過多揣測，這出手之人定然是師尊無疑。鄭立嘴角抽搐，雖然此刻師尊相助令他度過了生死攸關的修煉隘口，但在自己全身裸.露的狀態下與師尊相見，尷尬還是要多過感激。
??“恩，沒事就好，這有一身衣物，趕緊換上。”宇文長老淡然說道，他此刻又恢複到之前那般淡漠神色，令得身旁的雲荒長老沒好氣地瞪了他很久。
??剛才還為這個徒弟擔心地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向柳瘋子求救，現在卻裝作沒事人一樣，他為此憤憤不平。
??鄭立自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而且也沒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麵，他匆忙穿好衣服，這才鬆了一口氣，赤.裸見人，他還沒有這麽坦蕩。
??“嘿，好小子，你終於活過來了！還不快謝謝老子的‘千年玄冰’，要不是老子，你現在就是一具焦屍！”
??又一道聲音響起，除了柳霄雲還有誰？
??宇文化博和雲荒長老很是不滿地瞪了柳霄雲一眼，對於兩位老者的目光，柳霄雲選擇直接無視。
??“呃，多謝柳叔。”鄭立連忙叩首拜謝，其實心中卻如同壓了一塊巨石：“難道看到我‘第一次’的人，有三個？”
??一個是師尊，一個是雲荒長老，另一個，也算半個師尊，三個大男人，竟然將他的‘第一次’毫無保留地偷看了！偏偏這三個人他一個都不敢得罪，更別說殺人滅口吧之類的了！
??“不謝不謝，你還要打敗我呢，要是現在就死了，對我來說少了幾分樂趣。”柳霄雲擺擺手，笑著說道。
??“那個……柳叔，夢娘呢？”鄭立小聲問道。
??“好小子，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竟然拆我台？哪壺不開提哪壺，叫人鬱悶！”柳霄雲悶哼一聲，沒好氣說道。
??雲荒長老忽然嗤笑一聲：“活該，自命清高，哪裏知道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便不再回來。”
??“說得這麽深沉，就好像你經曆過一樣，麒麟臂！”柳霄雲口無遮攔地罵道。
??“你！”雲荒長老麵色赤紅，強忍著沒有爆發，但饒是如此，坑洞旁邊還是碎了一大塊泥土，若非鄭立眼疾手快跳出坑道，怕是要被活埋進去。
??鄭立驚慌地躲過雲荒長老的餘怒威勢，心有餘悸地看著這兩人，也驚訝於柳霄雲言語中的深奧程度。
??“咳咳，夢娘走了，柳叔你應該去追。”為了打破兩人僵局，鄭立低聲提出建議。
??“你個小屁孩，懂的還不少哈！”柳霄雲神色莫名地看著鄭立，忽然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沒好氣地說道：“等幫完宇文老賊打完架，我就走了，到時候你可不要想我。”
??他仰頭將酒喝完，然後將酒壇隨意甩開，酒壇落在地上，發出一陣突兀響聲。
??“你答應我的事，還有一件，教他刀法。”宇文化博站在原地，平淡說道，說話的時候也不看柳霄雲，仿佛就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一般。
??“你這老賊，該得的好處你可是一件都不落下！”柳霄雲罵了一聲，隨即伸手將鄭立扯在手上，沒好氣地說道：“學刀其實很簡單，半天時間足夠。”
??說完，他也不理會兩位老者，拉著鄭立轉身狂奔。
??身後雲荒長老皺著眉頭看向宇文長老，問道：“宇文兄，你信那瘋子的鬼話？”
??“我相信鄭立小友。”宇文化博笑著轉身，衣袖一甩，一腳踏在虛空之中，轉眼間消失在原地。
??……
??後山，石壁。
??柳霄雲負手而立，厲聲問道：“對於刀，你了解多少？”
??“劍雖百器之王，戰場殺敵用刀。”鄭立沉聲說道。
??“這是一個方麵，刀，是殺人刀，不是君子劍！”柳霄雲轉過身，隨手揮出一掌，掌風生出刀芒，刀芒漲大，瞬息十丈，站在一旁石壁之上，石壁頂端瞬間被刀芒生生削開，數千斤的大石被斬下，落在遠處山腳下。
??“刀走偏鋒，隻求一味進攻，一往無前！即便是刀背鈍處，也是為了令持刀者發出更強力的攻擊，若是持刀者退避一步，刀勢瞬間瓦解，刀勢渙散，就不再鋒利，一把不鋒利的刀，隻能出自死人之手！”
??柳霄雲麵色冷厲，看著鄭立，暴喝道：“刀就是你，你就是刀，刀在手，就是為了斬滅一切，刀脫手，就是你的死期！”
??“你，懂了麽？”
??“我……”
??柳霄雲瞪著鄭立，大罵道：“現在就猶豫，你不配拿刀！”
??“我要打敗你！用我手中的刀打敗你！”鄭立也朝著柳霄雲大吼道。
??“什麽？你說什麽？”
??“老子要打敗你！”鄭立吼得更大聲。
??柳霄雲嘴角隱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但麵色依舊嚴肅，衝著鄭立大聲吼道：“你他.媽感動了老子，但這還他.媽不夠，老子手上有刀，就會想著怎樣殺了你！”
??鄭立愣在原地，他說不出口，難道要說，他要殺了柳叔？
??“你他.媽給老子滾蛋，還沒動手就猶豫，你不配拿刀！”柳霄雲臉色驟變，變得更外冰冷，朝著鄭立高聲吼罵。
??“老子要殺了你！”鄭立赤紅著臉，衝著柳霄雲大聲吼道。
??柳霄雲仰頭哈哈大笑，手上忽然多出兩把刀，一把握在手中，一把插在地上，衝著鄭立大罵：“臭小子，撿起你的刀，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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