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韓大成的叮囑
陳凡一隻手按住了她，站了起來，下樓而去，到陳凡走，李漁在背後眸光一陣閃爍，手空在一半，“真是個奇怪的男人。……”麵對自己的撥撩，這人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有趣，有趣。
李漁的嘴角稍稍揚起。
陳凡進這個華蒙，僅僅隻是單純滿足一下莫家二老的希望，其餘的，陳凡則根本不在乎，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才到項目部那裏去，門口，莫丹突然攔下了陳凡，“你還知道來上班啊？”
莫丹斜著眼睛看著陳凡，把陳凡就堵在這個門口，言語之中，滿滿的都是嫌惡，這一隻手指就差一點戳到陳凡的鼻子上來了，“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大中午了！上班頭一天你就這樣，真沒見過你這麽好吃懶做的，難怪彤瓔跟你要吃苦，你這種廢物男人，我看你這一輩子怎麽可能有出息。”
這項目部的門口，這莫丹堵住了陳凡，一隻手指戳到陳凡臉上，滿臉憎惡的叭叭叭不停的說著，似乎要把一肚子的嫌棄都倒出來，頓時引起了這項目部裏一片紛紛側目。
“這是怎麽了？”
“好像這人就是她那個好吃懶做，還賭博的侄兒。”
“是嗎？我可一直在公司裏聽她百般說她這個侄兒，說什麽好賭，一無是處，嘖嘖，這就是本人啊，不過我看這人相貌也算堂堂，好像也沒說的那麽不堪嗎？……”
“……”
“我們大成真是瞎了眼了，能推薦你到公司裏來。”莫丹一想到就來氣，這莫凡自己不上進也就算了，這是要害死他們大成啊。
這剛上班第一天就這樣，這以後還怎麽得了？
他們大成，這還指望著以後上進一步！
這莫丹還想說些什麽，卻不見陳凡臉上已經添了幾分不耐煩，剛想撥開這莫丹的手，“還不快點來！”莫丹一把拉過陳凡，就帶陳凡去人事部經理那見胡雨蘭。
而這辦公室裏，都是對著陳凡背後指指點點的。
想必，這莫凡平時在這個辦公室裏沒少八卦她這個侄兒的事，這會，基本都是鬧到人盡皆知了，這會，背後全是在指指點點陳凡的，小聲的在說些什麽。
可惜，這些人的話聲音再小，也瞞不過陳凡的耳朵，陳凡一臉木然，根本不在意。
莫丹拉著陳凡，一直就到了這胡雨蘭的辦公室門前，這胡雨蘭就是這華蒙公司的人事部經理，在經理辦公室門口，莫丹先是瞪了陳凡一眼，進而小聲又惡狠狠的道，“裏麵這位，是公司的人事部經理，待會見了她，態度客氣點，姿態放低點，知道了嗎？”
“懂點事！”
陳凡點點頭，這莫丹敲了敲門，這才媚言屈膝的道，“胡經理嗎？我帶我侄兒來了。”
進了辦公室，莫丹極為小心，又謹慎的賠笑著道，“這位就是我的侄兒，不懂事，到這會才來報道，胡經理，真是不好意思啊。”
莫丹一陣連連道歉，這會還一巴掌先拍在陳凡後腦勺上，瞪著眼睛道，“你啞巴了，還不快和胡經理打招呼？”
莫丹氣的一陣跺腳。
這陳凡怎麽一點眼色都沒有。
辦公室後，胡雨蘭一看到陳凡，緊張的差一點從這個凳子上直接站起來，結巴道，“董、董……”陳凡用一道眼神製止了她，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重新坐了下去，變回了那高冷的模樣。
莫丹在一旁連連賠笑，這會還在一邊不斷的數落著陳凡的不是，絮絮叨叨的。
胡雨蘭隻在一旁尷尬的聽著，這會也不斷的打量著陳凡，陳凡這個表情看起來平靜極了，胡雨蘭這會心頭都犯了一個白眼，這莫丹是不是個傻子，她這個侄兒可是這家公司的執有人，不下數億資產了，她這會在數落些什麽？
沒看見總裁都在討好獻媚嗎？
“額，對了，我這侄兒姓莫，不是姓什麽董。”仿佛想起了剛才這胡雨蘭剛才言喻之中的不妥，莫丹連忙補充道，以為胡雨蘭是認錯了人。
“我覺得小莫人就不錯。”胡玉蘭突然道，“把這份合同簽了，先回去吧。”
胡雨蘭公事公辦的道，雖然不知道陳凡為什麽要這麽做，但胡雨蘭還是選擇先配合陳凡，其他的事，等私下她再對陳凡……
“嘎？”莫丹臉色一僵，人不錯？
這才頭一次見麵，這一向十分嚴厲的人事胡經理，幹嘛這麽說？莫丹又不敢問，於是道，“好好。”然後推搡了陳凡一把，“還不快謝謝胡經理？趕緊把字簽了。”
在這辦公室裏，這莫丹也管不住自己的這張嘴，這會道，“也不知道你祖上是燒了什麽高香了，胡經理可憐你，才給你這份工作，你還不好好珍惜。”
“你啊，死在街頭上都沒飯吃。”
這莫丹說的那胡雨蘭臉色都漲紅了，差點就想飆髒話，你可別瞎說，我沒有！
陳凡上前，象征性的把這份勞務合同給簽了，胡雨蘭笑吟吟的拿回來一看，眉頭不禁一挑，“江南大學畢業，實習生，辦公室清潔員，工薪一月2000整？”
這些都是些什麽鬼，胡雨蘭強忍著自己跳動的眉頭，這會道，“請回吧。”
這莫丹還在千恩萬謝，連忙拉著陳凡也給這個胡雨蘭道歉，陳凡說慢了，她還著急，氣，要罵人。
好不容易從這個辦公室裏出來了，這莫丹還在壓低了聲音，在這辦公室門口教訓陳凡，“你這麽死腔腔的，剛才在給誰看呢？”
“這嘴巴也不甜一點，這樣出去，怎麽吃飯？”
莫丹越說越來氣，想想，自己這麽教育這莫凡，自己也沒什麽好處，於是也就消了氣，她是真說不動這陳凡了，“你得好好謝謝你姑父，這次要不是你姑父，你都吃不上這碗飯，你啊，在公司裏小心點，認真點好好做。”
訓斥完了陳凡，這莫丹扭著屁股，也就回去了。
陳凡搖了搖頭。
這莫丹，陳凡也不知該做什麽評價，合同簽到手，韓大成這會也就放心了，把陳凡先叫到他辦公室裏，韓大成是這項目部的一個小主管，像他這樣的主管，在項目部經理下，一共有七個，彼此競爭壓力很大。
韓大成在這七個人裏，算的上是比較邊緣了，這一次公司裏想競爭這空缺的項目部經理一職，韓大成為這個事情操心的都快掉了頭發。
他要是能爬上這個位置，年終獎至少能多十萬，在這個位置上退下來，他這晚年也算是吃喝不愁了。
但是為了這莫庭一家，推薦了他這麽個劣跡斑斑的侄兒進公司，他這次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
“小凡啊。”韓大成搔了搔有些禿發的後腦勺，“坐。”韓大成一邊看文件，一邊道，“今天也是你入職第一天，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
韓大成有點頭疼，對他這個侄兒的安排，其實是他是拒絕的，這劣跡斑斑的莫凡，他實在是太了解了，在一個單位裏從來就沒有安身過，萬一給他惹了什麽事，他就死定了。
畢竟這公司裏，六七個主管的眼睛都在盯著呢，他一旦犯錯，這副經理的位置也就無緣了。
其實說起來，他也是有點生莫凡的氣。
他就祈禱，這節骨眼上，這莫凡不要來妨礙他的上進。
韓大成苦口婆心道，“這個工作確實有點不大好看，不過嘛，這是江州的華蒙，你也知道的，多少人擠破了腦袋都進不來。”
韓大成先是嚴肅的說了一陣，見陳凡在很安靜的聽著，他這才道，“你呢，也別有以前身上的傲氣，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那江南大學畢業，在這華蒙裏不算什麽。”
韓大成撇了撇嘴道，“雖然我畢業不太好，但華蒙裏，斯坦福畢業的人也不在少數，耶魯也有。”
先削了削這個陳凡的銳氣，他這才道，“你在這公司裏做，就踏踏實實的，別眼高於頂，你要明白，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和自命不凡的人。”
擰開了這辦公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泡著枸杞的茶，潤了潤嗓子後，這韓大成才繼續道，“你啊，我也不說你這輩子就這樣了，咱們兩人私下，我對你說一點交心的話，現在你家的情況，你自己想必也知道，包括囡囡的情況在內。”
“你要做的，就是腳踏實地，說不定這一輩子，還能平安的度過這一生。”
歎了口氣，韓大成覺得自己這一番苦口婆心，有一點交底了，陳凡在一側點頭，這韓大成畢竟是好心，其次，他說的也沒錯。
至於其他的，陳凡不想辯駁。
“那就去吧。”韓大成擺了擺手。陳凡起身，稍稍點了點頭，一直到這莫凡出去，韓大成才再搔了搔微禿的頭，又再次低下了頭。
其實隻要這莫凡別影響他上進，他也懶得管陳凡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