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平淡得一文不值的愛情
他坐在床上看著依然站在門口的程為憶，心情冷到了極點，“你走吧。”
“你確定？”
他瞪著眼睛看著門口的人，那人的意思是……
“那你進來吧，今晚陪我睡覺。”
說著還傻傻的笑起來。程為憶顯然對他的話感到驚訝，愣在門口沒有動作。
這麽露骨厚顏無恥的話的確是他第一次說，可他一點不覺得羞恥，反正對象是他喜歡的人。可是程為憶既沒有進來也沒有離開，他搞不懂程為憶的想法。
他起身幾步走到門口，手撐在門框上看著外麵的人，問道：“你到底在想什麽麻煩你跟我說清楚？別讓我像個傻瓜一樣每時每刻都在猜測，都在想著怎樣才能討你的歡心？或是怎樣做才能讓你看多我一眼，把我放在心上？我想過沒有你的生活可你總是在我身邊出現，隻要你一刻不在我就會想你，你做的每一件事哪怕隻是給我倒水我都會放在心上，我想要依賴你可你卻從始至終都不給我機會。我不想再這樣了，你能保證再也不出現在我麵前嗎？”
一大段質問的話卻是異常平靜的語氣，他隻是在陳述事實。他對程為憶的感情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出現，也平平淡淡的被阻止，或許也該平平淡淡的消失，就像程為憶對他的態度一般。
他看著麵前表情毫無變化的人，心灰意冷，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仿佛快要窒息一樣。
“你真的想讓我消失？”
程為憶的話徹底惹惱了他，抬手一拳打過去，重重的打在程為憶的臉上，撲上去壓在身上大聲罵道：“你這個混蛋，老子說的已經夠清楚了，你還在問，你是嫌我還不夠丟臉嗎？還是想再看一次我的笑話？你這個混蛋，木頭，傷害別人感情的劊子手。”
邊罵還要動手打人，程為憶一把抓住他手，站直身體靠在牆上，揚起了嘴角。他愣了，這人的反應是什麽意思？
“你笑什麽？”
程為憶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隻手抱住了他的腰，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了牆上，腦袋也湊了上來。一時間兩人的距離近到隻能呼吸彼此的呼吸，他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根，手足無措。
“你……你想做什麽？”
程為憶還在笑，嘴巴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你不是想讓我接受你嗎？怎麽，害怕了？一直嚷著喜歡喜歡，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放不下某個人，想把人留在身邊，想每時每刻都看到，你以為這就是喜歡？我告訴你，你這是霸占，是束縛，不是喜歡，更不是愛。”
程為憶放開他的手，後退兩步看著他說道：“等你真的知道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的時候再說吧。”
他靠在牆上，眼睜睜的看著程為憶離開，他的思緒已經隨著程為憶的離開而飄走，拉也拉不回來。
原來，他對程為憶的感情都不是喜歡，更不是愛。他的所有感情都被否定了，被徹底的否定了，被他一直在乎的人完全否定了。
他慢慢地下滑蹲在地上，頭埋在手臂裏閉上眼睛，獨自享受著身上的傷痛。
“同學，你沒事吧？”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出現，他抬頭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學生，正一臉關心的看著他。
他搖頭，打算繼續蹲著。
男生也蹲了下來，撐著臉看著他，“同學，你擋著我進寢室了。”
……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第二天早上他很早的起床去了足球場，穿著一身露手露腳的運動開始跑步。
他邊跑邊罵，從昨天程為憶離開開始他就在罵人，他已經罵了一晚上加半天了，雖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麽罵人了可他還是想罵。程為憶真的太討厭了，居然把他的感情說得一文不值。
“這個混蛋，一個大混蛋，沒有良心的爛人，詛咒你永遠沒有兒子，這輩子隻能跟我在一起。要是不跟我在一起就……”他突然停住，想到要是程為憶不能和他在一起他要不要說得嚴重一點？
“做，愛，永遠舉不起來，出門被車撞死，吃飯被嗆死，交易被人殺死.……”
他茫然，這樣好像不太好吧？再怎麽說他還是喜歡程為憶的，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也沒必要詛咒人家死吧？那樣太殘忍了，他是好人。
他慢慢停下腳步，擦掉臉上的汗水，走到跑道邊緣的椅子上坐著休息。一個男生也跑了過來，坐下就開始脫衣服擦汗，捏手捏腳的活動筋骨。
他皺著眉頭，不動聲色的往外邊挪開一點位置。
男生好像注意到了，回過頭來對著憨憨的笑了一下，雪白的牙齒差點閃瞎他的眼睛。
“你是新生吧？”
男生的聲音很厚重，帶著雀躍，和程為憶嚴肅的聲線完全不一樣。他隻是點頭，沒有答話。
“我大三了，是學校運動隊的，擅長長跑和跳遠，每天早上都會來這裏訓練。”
“是嗎？你真厲害。”
除了不走心的感歎一句他無話可說，雖然男生的樣子看起來很好相處，態度也很和善，可他真的找不到話說。
“對了，我叫陳林一，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黎錦熙。”
陳林一在心裏默念了一下，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身邊有人姓‘黎’，不過，我記得有個黑道組織的老大也姓‘黎’，你們有沒有關係呀？”
“沒有。”
他立刻搖頭否定。可是陳林一卻笑起來，憨厚的臉看起來特別狡黠。
“我還沒說是誰你就否認，我看啦，你一定和他有聯係。”
他感到一絲危險，像是被拆穿了隱藏在心底的秘密一般。他站起身打算走，可剛邁出腳步就被人抓住了手，心裏一惡心馬上揮手甩開。
“你幹什麽？我要走了，再見。”
說著就要走，可陳林一又拉住了他，“喂，你的毛巾。”說著把他的毛巾遞到他麵前。
“嗯，謝了。”
接過毛巾轉身就走，擔心陳林一追上來他走得很快。轉過圖書館他就撞倒了一個人，他本不想理會的，可是看人有點眼熟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於是他又走回去把人拉了起來。
“咦，是你呀。”
看男生一臉興奮他很疑惑，他隻是覺得人有點眼熟可他確定他們是不知道對方名字的。
“你是誰？”
“呃？黎錦熙同學，你得了失憶症嗎？”
男生驚訝，看著他摸著腦袋，然後又介紹起自己來，“我是付曉來啊，我們昨天不是才見過嗎？”
付曉來？他努力回憶，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
“學生會宣傳部的部長是吧？”
“是啊是啊。”付曉來連忙點頭，欣喜的笑起來，“你終於想起我來了。”
“嗯，我走了。”
“等一下。”付曉來拉住他，走到他麵前攔住了他，“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們一起吧？”
他癟嘴，想著拒絕，可是付曉來一臉懇求讓他還是答應了。於是，他第一次和程為憶以外的陌生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