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揭穿之王方士書
此時樓重赫捂著胸口,對站立堂前的樓三鬥喊道:“樓參將!快去聚集兵馬,圍剿這江湖殺人犯!”喊參將,而非叔叔,一是避嫌,二是提醒自己那位是叔叔,不要再隔岸觀火了。
但樓三鬥此時卻是十分的猶豫,事情他也知道,正在如此,但在這樣的太平日子裏調兵也忒難了些,寫狀子交知府兵房,再轉按察司,一道程序下來最快也是半個時辰,何況現在夜間,兵房、按察司哪還有人呢?
雖然是江湖人以武亂禁,但再怎麽牽涉也是由按察司來看管的,如今這人卻是自己的侄兒,參將樓三鬥一時十分犯難。
正在他掙紮之際,卻見麵前走來一個小小書童,手上拿著一樣什麽物件,樓三鬥見狀,讓屬下不要阻攔這書童,卻見書童遞上一塊玉佩,白中透亮,淺綠在其中遨遊,樓三鬥正要伸手去拿,那童子卻縮回了手。
“怎麽,蜀門的玉佩都不認識了?”唐鈺一句話,讓樓三鬥怔住了,今兒怎麽回事,楚門、蜀門的,竟全都到了晉州城裏來?
樓三鬥對這塊玉隱約有些印象,但也隻是聽人說起過,楚門有身份象征的玉佩,同為比肩門派的蜀門,自然也尤其獨特的玉佩作為身份標誌了,這種顏色詭異的四色玉佩尋常人若不是細看卻是看不出來的,白的亮光,黑的透明,淺綠滲透期間,最後一種顏色是灰,這顏色隻藏在玉佩的環中,若不是握在手上是真看不出來的。
蜀門之人,心狠手辣,已經不是最近幾年才傳出來的了,早在梟離之亂前就已不是一件秘密事,隻是其淪落,無人可知。
“樓參將,你就當沒發生過,回去喝點小酒,摸著你家夫人入睡,就當今晚什麽都沒發生過不是更好?”唐鈺說這話不是怕他,隻是一件小小的事不希望多耽誤,捉個螻蟻差不多的人還要一個晚上,那還讓步讓人睡覺了?
唐鈺唐公子自是每日都按時休息按時練功的,連抹在唇上的細脂都要安排小半個時辰讓書童一點點給舔塗上去,大家公子的行期耽誤不得,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才能事半功倍。
樓三鬥左右為難,費浚濤說道:“原來是蜀門中人,見諒見諒,這地上的小公子是我小侄,可不能讓你帶走。”這話說得客氣,但吳離烽是不是他小侄,也沒人知道。
唐鈺聽罷,笑道:“鼎鼎大名的楚門費師兄,怎麽就有個小侄了?再怎麽的,能做你小侄的,也隻有楚門中人的後人了吧?”
唐鈺豎起手來,掰了掰手指頭算了算,說道:“小爺我算了半天,老酒門下根本就沒有姓吳的弟子啊,莫非是太穀門下或者……少桃門下的弟子的兒子?”說到這裏,還戲謔一笑,仿佛楚門中的弟子都被他摸了個透,誰是誰非他都知道似的,“還是說,是你們掌門歐陽歇的幹兒子?”
費浚濤想都沒想便直接說道:“嗬,正巧了,你可是應該知道太穀門下有個吳姓的女弟子……”話未說完,唐鈺就有些變色,喊道:“不可能!老小子你想騙我?她的兒子怎麽可能跟她姓!”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老小子你還是嫩了點,想騙本公子?沒門!”
誰知費浚濤又機靈一口說道:“誰知道這孩子跟他娘姓呢?”再看唐鈺聽了這話又立馬噤聲了,費浚濤也才知道,自己賭對了,雖然是瞎口說胡話,但總之是鎮住了蜀門這個不知好歹的少公子,他心中也很無奈啊,先師派了自己來,沒想到會遇上蜀門大白蛇絕無望,自己哪是絕無望的對,這任務分明是遇上了硬茬子。
如此一來他隻能耍耍口舌,希翼能騙過蜀門的這兩人。
唐鈺心中卻是略有驚訝,楚門那個老小子說的女弟子,正是現在蜀中道的布政使吳鈺庭,經曆過梟離亂世的一代女將,手中牢牢握著蜀中十萬大軍的兵權,若這人真是她的兒子,那還不把蜀門山門給砸爛了,那位布政使的脾氣蜀中道皆知,暴戾不堪,即使是天帝山上的牛鼻子老道們都被她扯過幾縷白發下來。
先師教導過他,現在是蜀軍勢大,暫時不與他們牽扯,待日後我蜀門強大了起來,再找他們算賬不遲,話說得委婉但唐鈺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招惹蜀軍的時候。
唐鈺正在遲疑中,卻聽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的方士書悠悠說道:“胡說……吳離烽屁也……不是,他家就在平縣小劉村,就是個破落戶的兒子而已……”此話一說,樓三鬥也頓覺自己差點又被騙了,之前吳離烽這小子有楚門玉佩,現在又有楚門的大俠來認他做侄子,但方士書兩次都當麵戳穿了,果然是是揭穿之王,樓三鬥心中暗驚,若你真是楚門中人可就嚇死本大爺了,但他又覺得一個楚門的大俠怎麽可能說出這種沒有根據的話呢?
一聽方士書這般說,唐鈺還是遲疑,不會是這小子死到臨頭之際,要擺自己一道吧?
但此時有些蘇醒的吳離烽卻弱弱抬起手來指著遠處的方士書說道:“你這臭蟲,又被你……被你拆穿一次……”聽到這話,連費浚濤都不禁汗顏,你傻啊,你昏迷就好好的昏迷,本大俠今天都仁至義盡的救你了,你還要自己給自己找壞果子吃!
聽完這話唐鈺立馬就改變了看法,原來這老小子還真是騙人的!連吳離烽那個傻子都這樣說了,看來果真不是吳鈺庭的兒子了!
“絕無望!拿下吳離烽,我們走!”說罷絕無望便又再次直取吳離烽,而費浚濤無可奈何,自己的任務便是保住這人,又赤手空拳上去頂住絕無望,但他背後的劍始終紋絲不動,似乎隻是一把用來作為擺設的劍而已。
“小兄弟你不必害怕,今日有我樓重赫在此,誰也傷不了你!”說罷樓重赫也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