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驚全場
棧樓一樓內很安靜,這樣的飯食時間理應是熱鬧的,畢竟一群江湖人士聚在了一起,不討論個武學,怎麽也要說點江湖趣事,但此時太安靜了。
蜀聖幫幾個弟子起身朝著門口的吳離烽而去,吳離烽則是一步一步往裏走,走的很慢,但一步步都很沉穩,猶如力抗泰山那般鎮定。
突然之間,蜀聖幫走在前頭的第一個弟子腳步緩了下來,甚而開始有點停滯之勢,他身後幾人也是開始慢下來,不像之前那般要直接拿刀砍了吳離烽一般。
直到第一個弟子站下原地之後,幾個弟子也眼睛直直看著吳離烽腰間掛的那枚極其顯眼的玉佩。
說實在的,這幾人並沒有見過楚門玉佩,但聽幫裏老人講過這塊玉佩的來曆以及樣貌,現在總算見到了真跡,但很不幸卻出現在那個該死的打雜的腰上。
幾人此時一陣難堪,走也不是,退也不是,窘態十足,正因為吳離烽腰間那枚玉佩。
吳離烽看到此時幾人動作神態,心中一陣陣的舒爽傳來,原來臭狐狸說的玉佩真的很管用,果然這些人都不敢動了,甚至於坐在飯桌邊的人。若是放在平時,吳離烽這樣走進來,還錘門框,早有人拿碟子拿盤子丟過來了,但他們沒有,很顯然就說明了他們都很“懂事”。
“嗯?怎麽不走了?繼續來啊,不走的可是孫子。”吳離烽開始一步一步朝著他們走來,這幾人仍然是不動,甚而吳離烽已經走到了他們麵前。
“來,動手啊?”吳離烽挺拔著腰,站直了身子,並且把臉往前伸了一下,繼續對這些人說道:“怎麽?不敢啊?怎麽孬種啦?”
吳離烽這話說的很賤,這是他從小說中學來的,要多賤有多賤,一臉的嘲笑看著他們。
幾人還是不動,一句話沒說,或者說是,無話可說。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可能已經是無法挽回了,如果再動手,可能就是碎屍萬段粉身碎骨的下場了。
可能是樓下太安靜了,也可能是早已有人去告訴莊主了,此時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一個人來,一襲白衣,姿態端莊大方,儼然一個大族子弟風範。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方士書從樓上信步而下,站在樓梯上看著一樓這一幕,也是有些奇怪,這些人好好的飯就在眼前卻不吃飯都在看些什麽?正當他順著這些人眼光看去,正好看到站在大廳稍前一點站定的幾人。
那不正是早晨蜀聖幫的幾個弟子?不過再一看,站在他們身前的是早晨那個被打的少年,要不是當時討瑤兒歡心自己也不會讓手下把這人救下,怎麽這人又生龍活虎站在這兒了?當時的傷可是不輕啊。至於把吳離烽扔柴房這事,他早就忘了,他也不在乎把他丟到哪去,隻要不是在自己麵前就行。
“三少爺,這少年在這鬧事呢!”旁邊一個小廝對著方士書說道。
“好大的膽子!本公子救你一回不夠,還要再救你一回?”方士書略微生氣,從樓梯走下來,離著他們幾人一段距離,怒喝道:“果然是好大的膽子!在我聚賢莊內好狠鬥勇,難道是不打算活著出去!”
說完這話,幾個拿刀的小廝從門外闖進來,就守在門口,隻等自家公子一句話便要上前去,說砍誰遍砍誰。
而座上的所有人都沒說話,有的看戲,有的略微擔心,也有的不管不顧吃自己的。
“蜀聖幫你們怎麽回事!”從蜀聖幫弟子的服色看出來他們的身份,也對他們喊了兩句,不過礙於麵子,僅此一句便又說向吳離烽,“小子,找死也不是這麽個找法吧?”
“我隻是來尋個仇,與你無關,你走開。”
隨著吳離烽這麽一句,坐在後頭的十幾桌人都聽到了,但都震驚於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囂張,敢在聚賢莊內對聚賢莊莊主最寵愛的兒子麵前說出這番話來。
走開?走哪兒去?這可是聚賢莊,三公子自己的家。
“放肆!你們給我滾開!”讓蜀聖幫幾人從他麵前讓開,他要親自去把這小子的嘴巴切下來,還從來沒人對他這樣說過。晉州城的江湖向來是講道理的,無論對不對頭,隻要在晉州城內還不至於有人對方士書說出這般話來。
幾人聽到這句話如蒙大赦,趕緊退避開來,不再麵對吳離烽。
而此時急急走來的方士書正好麵對著吳離烽,以及他掛在腰間的那枚玉佩。
他從未這麽近距離看到過父親曾經跟他說過的這枚玉佩,從未。這枚玉佩的精致超出了父親描述的程度,此時他臉上的怒色消失了,直轉急下般消失了,這是他作為聚賢莊公子的一種能力,也是一種魄力,類似於見風使舵,但如此情況也不得不見風使舵。
他立馬收扇抱拳對著吳離烽說道:“不知這位少俠來此所為何事?”這一副麵孔轉變的快,這收扇抱拳的動作也是尤為熟練,就像剛剛走過來不是想要打吳離烽,而是就單純過來跟他打招呼,因為就在幾息之內他就已經想好了,這尊大神惹不得,蜀聖幫與之比起來就如用滄海一粟。維護蜀聖幫?團結晉州城?別講笑話了,父親所說,大概十年前,這晉州城就被楚門中的靖南軍大將攻破過。
連城都保不住,何談在楚門之下保留住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的聚賢莊?
他態度的轉變驚呆了幾個蜀聖幫弟子,而旁邊幾桌看得清楚的人,也覺得在情理之中,這三公子就是三公子,魄力非凡,腦子轉的飛快。
最驚訝的莫屬吳離烽了,他確實是沒把握玉佩能吃得住這方士書,特別是當方士書一步步走來的時候,吳離烽甚至都要去拔出那把赤炎笛子來防身了。
小白蛇說的沒錯了,這玉佩真的很有用,甚至於超過了笛子一萬倍,笛子還要自己動手,而玉佩則隻是掛在身上即可,果然神奇。
吳離烽看到他這般作態,心中驚喜連連,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