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條件

  秋冬春換了一身衣服,他出來后對一群弟子道:「今天師傅有事,你們早點回家,把今天學的練熟,明天師傅要讓你們比賽一場。」

  「遵命師傅。」一群孩子大聲道。

  秋冬春對秋之兩人道:「如今孩子太多,我們家太小了,得想辦法尋一處院子大的地方啦。」

  「慢慢來,父親。」

  「嗯,你們在家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好的父親,我去做飯,等您回來吃。」

  「好。」

  秋冬春大步走了出去,他轉了幾條街來到麗春院的大門外,看著門外張燈結綵,屋內鶯鶯笑語,他搖了搖頭,要從這裡贖人,得要多少銀子呀。

  一位龜奴迎上前帶著笑臉問道:「客人可有熟悉的相好?」

  秋冬春問:「你們的老鴇呢?」

  龜奴愣住了,他尋思,難道這男人是媽媽的相好?他面帶笑容道:「媽媽她在接待貴客,現在不方便見您,要不,您坐著等一會?」

  秋冬春想道,也不知道自己要在這等多久,才能見到那婆娘。他往龜奴手上塞了一小塊碎銀,他低聲音問:「你們這裡贖一個人要多少銀子?」

  龜奴手上捏著碎銀,很熱情地回答:「那看要贖誰了。頭牌恐怕千金都贖不出去,那些想同她歇息一宿的人都排到了幾個月後了。麗春院排前五位的姑娘都比較難贖出去。那些不紅的姑娘,有的一千兩,有的五百兩可以贖。請問客官想贖誰?」

  老秋聽了這一番話傻眼了,他也不知道贖誰,只聽女兒說要贖的是一位小姑娘,於是他就問:「要是贖沒掛牌的小姑娘呢?」

  龜奴道:「那個就更麻煩,沒掛牌的姑娘無價呀。不瞞您說,咱們這裡有一位小姑娘,你就是給媽媽千金,她都不會讓你將人贖走。」

  老秋愣住了,萬一女兒的主人就是要贖這位小姑娘呢?那怎麼辦?

  龜奴嘆了口氣:「女孩子進了這裡呀,不死就要脫層皮,可憐呀。」他見有客人進來,他對老秋拱手:「小的去迎客人,客官請便。」

  老秋嗯了聲,他轉身走出麗春院大門,悶悶不樂地往回走。

  此時,麗春院的老鴇正在內室接待一位貴客,來人進屋就直奔主題道:「你把如月交給我帶走,你要多少銀子我給你。」

  老鴇一聽這話跳了起來:「那怎麼行,她可是我未來的搖錢樹。」

  來者冷哼了一聲:「你未來的搖錢樹?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封了這裡。你讓人私下殺人喂狼這事,我就能讓你入監。」

  「啊,您是誰?」老鴇看著面前這位長相眉清目秀,身上氣勢十足的男子,她知道這男子並沒說大話,她驚慌地問道。

  「你管我是誰。」男子傲慢地道,他接著又說,「說一下你是怎麼得到的如月。」

  老鴇見男子口氣強硬,知道對方恐怕真的來頭不小,她有些焉氣。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對男子講道:「如月是在十多年前的臘月十五日清晨,被人扔在青樓門口。她當時被放在一個籃子里,身上裹著紅布,上面蓋著一件狗皮背心。對了,裡面還放了一張二十兩銀票。

  當時下人抱進來時,奴還罵道:將這麼小的女孩子扔到妓院真缺德,也不怕報應。在看到那二十兩銀票時,我擔心是仇家所為,萬一報官追查,會連累青樓。所以,我讓人好好養著女孩子,我為她取名叫如月。」

  男子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他的骨肉被扔進青樓整整十三年了,差一點就要掛牌接客。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他才知道真相,後果不堪想象。他暗暗慶幸,還好黃家的女兒做不了太子妃,還好玉氏想除掉劉家女,才提前告訴他女兒的下落。

  男子看向老鴇道:「謝謝你,我答應你一個條件,你說吧。」

  老鴇聽這話,她眼睛轉了轉提了一個很苛刻的條件:「我想要一個人。」

  「什麼人?」

  「簡里江。」

  「秋後問斬的大盜簡里江,他是你何人?」

  老鴇說了實話:「奴落難之時得過他相助,奴曾痴心妄想地喜歡過他。只是他看不上我這樣的風塵女。」

  「你也是個痴情的人。」

  老鴇苦笑:「誰不曾喜歡過一個人呢。」

  崔逸賢默默點頭,誰不曾喜歡過一個人呢。他開口道:「我答應你,必放了簡里江,另外給你一筆銀子,你對外說如月生病死了。」

  老鴇知道了對面這人極不簡單,她討好地道:「奴一直對如月都精心照顧,不曾讓她吃過一絲的苦。」

  「嗯,你放心吧,咱們從此橋歸橋路歸格,不會找你的麻煩。」

  「謝謝大爺,奴這就去叫如月。」老鴇搖著肥大的屁股,親自往後院急急走去。

  當老鴇見到小仙女模樣的如月時,心裡一陣疼痛,她從來沒遇見過這樣貌美的女孩子,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如月掛牌,那必是京城最紅的一位。

  如月行了一禮,嬌聲問道:「媽媽前來有何事?」

  「隨我前來,有人來接你。」

  如月臉上露出驚鄂的表情:「媽媽,來人是誰?」她想著玉顏怎麼這麼快就來贖她,也沒帶一句話。

  「你去了就知道了。」老鴇心裡雖然惋惜失了這棵搖錢樹,但是她也同情如月,明明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被人扔進了青樓。她在心裡猜測的是如月是小妾所生,為妻室不容,被扔到了青樓。如今,如月的父親知道了女兒的下落,才前來接人。

  如月轉身看著默默看著她的娘親,如月給她跪了下來:「娘呀,女兒先去看看,女兒不會扔下您不管。」

  老鴇癟了一下嘴:「她又不是你親娘。」

  「可娘疼我呀,我親娘又沒疼過我。」如月不舍地道。

  如月的娘流著眼淚沖她揮手,讓她趕緊離開這裡:「走,你走,趕緊走。」

  如月一步三回頭離開,她對老鴇道:「媽媽,麻煩您照顧一下我娘,以後我會報答您。」

  「好。」老鴇一口答應了。

  老鴇藉機提條件:「以後萬一我落難,你得救我。」做她們這一行的,萬一得罪了達官貴人,別說這青樓,可能連命都不保。

  如月點頭:「好,我必儘力。」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客房,崔逸賢見如月的傾城之模驚呆了。他同如月對視了一會站起身,沖如月伸出手:「走,我們回去。」

  如月用一雙美目驚訝地看著他問:「你是我的誰?」

  「我,我是……」崔逸賢看了一眼老鴇停住沒繼續說。

  崔逸賢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對外說如月去世,如果讓第二人知道今天之事,你同姓簡的就從此地消失吧。」

  「遵命大爺。」老鴇轉身跑出去安排如月『離世』之事。

  崔逸賢對如月道:「我是你的父親。」說完,他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解開,將如月從頭裹了起來,再打橫抱起了如月,一直走到後院的一輛馬車前。他將如月放進車輛,自己也上了車內,他對車夫道,「去西城別院。」

  「諾。」

  如月掀開頭上的衣服,靜靜地看著面前這位男人,她認識,這是盛朝的右相。她萬萬沒料到,自己的父親就是當朝的右相。那她的母親是誰?她剛才聽見父親說的是去別院,而不是右相府,那就說明了,她並不是正室所生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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