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水晶
玉顏沖齊發笑笑：「齊叔，我來教你製作水晶。」
「好好好，我還正擔心呢。」齊發歡喜地將大門打開，恭敬地道：「恩人請進。」
玉顏在前一步走進院子，秋之手拿三節鐵棒緊隨其後。齊更年走過來滿臉的笑容道：「義弟來了。」
玉顏笑著點頭：「義兄，我聽聞齊家出事，所以前來相助。」
「謝謝義弟仗義相助。」齊更年拱手致謝。
玉顏客氣地拱手回禮：「義兄客氣，這是為弟應該做的。」
齊發將大門緊閉，轉身聽見兒子同恩人的對話，他驚呆了，自己兒子什麼時候同這樣的人物結為兄弟的？
秋之抱著手臂站在一側，這些事她已聽主人說過了。
玉顏對齊發父子直言相告：「時辰不早了，我們趕緊去製作水晶吧。爭取在三月十四日前製作出一件水晶，拿去獻給皇后，為鞦韆之禮。」
齊發擔憂地問道：「還有不到兩日的時間，咱們來得及嗎？」
玉顏道：「試試吧，如果順利應該可以。」
齊更年道：「父親，那咱們趕緊去後院製作水晶。」
「恩人請。」齊發仍舊沒改口，他認為玉顏同兒子結義是一回事，玉顏對齊家有恩是另一回事。義與恩不可同語，要分別對待。
齊髮帶著幾人往後院匆匆走去，那裡堆著玉顏所寫的原料，還有煉爐等等工具。
玉顏跟著齊發父子進了後院一間大房內，她見屋內一個佔了半間房的大鐵爐子，吃驚地瞪大了眼，她問道：「怎麼你們家裡有這麼大的爐子？」
「義弟，我們家是靠賣寶石起家，派人從外地買來粗石，自己在家加工成精石賣給各大首飾鋪。」齊更年笑著對玉顏解釋。
玉顏點頭，這樣的話，齊家制出玻璃來就更加容易了。
玉顏開始指點齊家父子製作玻璃，她口裡稱這東西為水晶，這是為了今後用玻璃制出其他後繼產品而為之。
「咱們先來配料，再熔制……」玉顏一步一步操作試驗，一邊對齊家父子講著過程。齊家父子認識聽著，時不時跟著玉顏操作。
玻璃的製作是從原料開始，同過去齊家用半成品加工成成品完全不同。所以齊發有些手忙腳亂，他對兒子道：「年兒，趕緊找筆寫下來。」
「不用了，兒子將這些東西全記在了腦海里。」齊更年指了指自己大胖頭。
秋之站在屋外，她沖屋頂上站著的雲海招招手，雲海輕快地從屋頂上溜了下來。秋之往側走了十來步，兩人站在一顆大樹邊輕輕說著話。
「表哥，你來此何事？」
「唉，別提了，剛才太子殿下看見了你主子，殿下讓我來看你們半夜三更出來做何事。」
秋之瞪眼：「你可不能對你主子說實話。」
「我什麼都不知道呀。你們來此做何事？」雲海很好奇，左相府的嫡女怎麼認識齊家這個商戶的，還在半夜三更裡帶著秋之前來。
秋之從小同表哥親，兩人又是未婚夫妻，所以，兩人打小就沒什麼秘密可言。但此時，秋之低頭想著父親曾給她說過的話：「軍人第一就是從聽命令，服從上峰，行事保密。哪怕是面對自己的親人時，也不可將上峰的事告之出口。」
秋之與表哥各為其主，她深信，事關太子的秘密，表哥也不會告訴給她知道。那麼自己同樣做為侍衛，也應該如此。
「你們兩人來此有何事？你讓太子妃一人同兩位男子呆在屋內，此舉甚為不妥。」雲海有些不滿，他覺得表妹不盡責。
秋之低聲道：「太子妃同齊家少爺是有結義之情，她來此是有事相議，我不方便聽他們的談話。」
「啊，他們什麼時候結義的？」
秋之害怕表哥誤會自己的主人，她將主人同齊更年的事大概說了一下：「聽主人說，那次在齊家店鋪，有人放火想害死她，將前後門都鎖上了。後來還是得了齊家長子相救，逃離了危險。主人出門一身著男裝，所以齊家長子誤以為主人是男子，提議兩人結拜，主人感激齊少爺相救，便同意了。」
雲海恍然，他點頭：「我記得那事，我當時還以為太子妃被燒死了，還想去黃府殺了玉氏。」
秋之疑惑地問：「表哥為何要去殺玉氏？」
「就那壞婆娘想女兒為太子妃，一直叫人殺你主人。」
「啊，她這麼壞。」
「嗯，你以後要防著黃府與玉府的人，對了，還有右相府的人。他們一直都想殺你主人。」
秋之驚鄂了，她那單純的心一下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這些高門大戶居然一心想殺一個半大的小姑娘，他們還是人嗎？
秋之板著臉問道：「怎麼太子也不護著太子妃呢？」
雲海語塞，他能將太子過去說的話告訴給自己表妹嗎？顯然是不行的。他倆雖然是表兄妹也是未婚夫妻，但是各為其主，有些事是不能說出口的。
外面兩表兄妹在聊著天，裡面玉顏與齊家父子在緊張製作玻璃。
齊發將風箱拉得『呼呼』作響，爐灶的火在熊熊燃燒，齊發滿頭大汗，全身滲在汗水裡。他一點不敢鬆懈，只有順利製作出成品，他們齊家才能保下性命。
玉顏站在一側看著齊更年將溶液小心的倒入模具裡面，他們三人滿懷期待地看著慢慢成型的成品。之前，他們已失敗過兩次，這是第三次了。
一盞茶的功夫，模具慢慢涼了下來。玉顏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模具里的成品，她驚喜的道：「成了成了，定型了。」
隨後，玉顏將成品從模具里取出來，一個透明的玻璃杯出現在眼前。齊發張著嘴傻瓜一樣看著透明的輕薄玻璃杯，他這才相信了玉顏之前說的話：此東西價值不菲。
齊更年歡喜地道：「發了發了，我們要大發了。看看這水晶杯，晶瑩剔透，輕薄秀氣，沒有人不會喜歡它。」
玉顏笑著道：「這才開始呢，未來會在這基礎上，生產出更加有價值的產品來。」
齊發激動得手直抖，他可以肯定，就這個杯子，他可以開任何的價格，都會有人買。
玉顏對齊發道：「齊叔，明天你多尋些好看的模具來，做一套好看的水晶杯，再用一個高檔的錦盒裝上。你親自送到左相府，請左相將水晶杯送進皇宮。」
「好好好，恩人。」齊發不停的說道。
玉顏見齊發仍叫自己恩人，她無奈地沖齊更年笑笑，齊更年搖頭表示隨我父親這樣叫吧。
玉顏再三吩咐齊更年：「一定要注意安全，守可做慢一點。如果有任何問題，立刻來尋我。」
齊更年點頭道：「好，義弟。」
玉顏見他並不問在哪去尋自己，好奇地問：「義兄知道在哪尋我？」
齊更年看了她一眼，說了實話：「那天我聽見隔壁叫你名字了。這盛朝還有誰不知道你呢。」
玉顏愣了一下，古代的小孩子都這樣有心機嗎？他才十三歲呀。另一個十三歲的如月也是這樣。
齊發驚訝地問兒子：「年兒知道恩人是誰？」
齊更年看了父親一眼：「父親知道多了並不好，你知道她是恩人即可。」
齊發眨巴了幾下眼睛，也就不再追問了。
雲海在外向秋之保證，盡量想辦法讓太子殿下今後保護太子妃。秋之這才滿意地笑開了。他倆人在外聽見玉顏告辭的聲音，雲海沖秋之揮了一下手，一溜煙跑得不見了蹤影。
玉顏走出齊家的問秋之：「你剛才在外同誰說話呢？」玉顏中途出來張望了一下，想問秋之要不要喝水，她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轉身便回了屋內。
秋之誠實地道：「太子的侍衛，他叫雲海，是我的表兄。」
玉顏點點頭，沒再繼續追問雲海為何會來此，她的心裡還想著千秋節的禮物能不能順利製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