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驚心動魄
夜深又天明，第二日很快就到了。沈縱雲一晚上都沒怎麽休息好，整個腦子裏都想著封係昨日使出的招數。
按照古老所說，烈焰絕殺一共有十二個招式。這焰火決的第四招，想來封係也應該還是有所保留的，所以封係的實力應當不僅僅隻是焰火決第四招如此簡單，自己今日對上他還要多加小心，自己如今不過是個七品劍士，幸而得到師父的教導，才一路過關斬將到此。
而今日自己又當如何？“師父！出來！”沈縱雲又毫不客氣的叫醒了古老，原本還在冥思的古老被沈縱雲猛地一嚇，“殺千刀的！你個不孝之徒！你要嚇死你師父嗎？”古老沒好氣的說道。
古老雖說附身於腰帶中，但仍還是需要休息的，昨日夜裏因著沈縱雲一夜無眠他也跟著沒睡著，如今天色漸漸明了，好不容易他打了個瞌睡，竟然還硬生生的被吵醒了。
“嘿嘿，這不是有急事嗎？”想起自己有事求於古老，沈縱雲還是按捺住了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狗腿的笑道。古老“哼”了一聲，傲嬌起來，“說吧，什麽事要找為師。為師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聽了古老的話，沈縱雲差點沒笑出聲，就古老天天在腰帶裏，除了睡覺就是睡覺，還能有什麽事。但一想到自己要說的重要的事，沈縱雲還是收斂起了笑意，一本正經的問著，“師父，你說那焰火決原本是魔域中的一人所修煉的？”
古老應了一聲，“不錯，是魔域中人修煉的，這劍訣是魔域所著。所以殺傷力和破壞力都是極強的，小徒兒若是你害怕了，那就直接認輸吧。”古老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到時候傷了斷了可怎麽得了。”沈縱雲搖了搖頭，“不行，這第一名獎勵的藥材我是必須要得到的，否則婉兒.……”
沈縱雲喃喃道，“上一世我就已經欠了她了，這一世我決不能就這麽看著她死去。”古老一陣莫名其妙，這徒兒莫不是腦子有什麽毛病吧，什麽這一世前一世的，明明就是個毛小子，弄得跟多大了似的。
不過聽了沈縱雲的話，古老還是沉默了。看樣子，沈縱雲這小子是鐵了心的要和封係打，而且看起來還必須要打贏了。
隻不過這小子的實力，古老搖了搖頭，就這身子骨，怎麽扛得住焰火決的一擊？能否有什麽辦法能夠讓他快速的提升一下功力呢？古老犯了愁。
而沈縱雲這時候卻說話了，“師父，若是我修煉魔域的功法，對我日後的修煉會不會有所影響？”古老想了一想，回答道，“這個麽，武林的功法都是一視同仁的，之所以強調魔域的功法，是因為魔域的功法一般都比較狠辣，也較為毒辣，所以一般人不願意去碰，若是心性不堅定的人，甚至有可能走火入魔。”
“那封係修煉這個可有什麽後果嗎？”沈縱雲忍不住問道。古老卻否定了沈縱雲的猜測，“並不會，看封係的樣子，應當是已經修煉成功了的，若是走火入魔，他會自爆而亡，這也是魔域之功法所駭人的地方。所以修煉的人一般都較少。”
沈縱雲聽了古老的話，心中暗暗的下了個決定。他看了看天色，太陽還處在地平線上，未曾升上來，而天色也隻是蒙蒙亮，若是到日出應當還有個把時辰的樣子，這個把時辰，已經足夠了。
他拔腿向外麵走去，古老卻不明所以，“喂，小子，你要去幹什麽？”沈縱雲卻不回答，隻一直往前走。古老看了看這條路，這條路，分明是前往練武場的路。難道這小子.……古老心裏震驚不已，這小子該不會真的這麽做吧！
而沈縱雲接下來的舉動完全證實了古老的想法，他來到練武場，因著時辰太早，練武場根本就沒有人。沈縱雲深吸一口氣，走到了練武場的中間。古老心裏還帶著一絲僥幸，“乖徒兒，咱回去睡覺吧，這一時半會的，咱也突破不了你說是不是？”
沈縱雲卻並不理會，他腦子裏開始回想封係在與別人切磋時的打法。匯聚劍氣於掌心，將劍氣化為火焰的模樣，沈縱雲滿頭的大汗。他雖說看清了封係的做法，但仍不知其中訣竅，要想如此學起來，自然是十分困難的。
他頭上的汗越來越大顆，密密麻麻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劍氣猛地開始亂串，怎麽也不肯匯聚成一個火焰，而劍氣也在一點點揮發。古老一看這情況不對，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啊，劍氣倒流，呼吸紊亂，真氣斷流。
“劍氣集於丹田，真氣匯入天門，將手指的劍氣逼開，手上淤血逼出，重新匯聚火焰！快！”古老立馬發了話。沈縱雲的樣子越來越不好，體內的真氣和劍氣混在一起，亂流，他自己無法控製。
聽了古老的話，他立馬將劍氣和真氣分開逼入不同學位。散開了手指上原本匯聚的劍氣，這幾個動作就發生在一瞬間，沈縱雲原本感覺到要炸裂的身體一瞬間舒適了下來，看到沈縱雲的變化，古老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這不要命的小子！魔域的劍訣也是隨便人都可以修煉的嗎！
古老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為了個女人，這小子還真是舍得下功夫，差點都走火入魔了。不過看看現在這小子的模樣，還真是頗像當初年輕時候的自己啊，那時候，為了郡兒妹妹……哎呀，想到那裏去了！古老從回憶裏出來，竟然還有些害羞了。
自己當初也修煉過魔域的劍訣，當時自己也是差點走火入魔，差點殺了當時在旁邊為自己護法的郡兒妹妹。幸好在緊要關頭，自己咬舌嚐到了血腥味，然後一路壓製紊亂的劍氣和真氣，才硬生生承受下來，劍訣卻修煉失敗了。
現在這小子如此沒有人護法就敢修煉，古老觀察了一下天色，到天明應當還有一個時辰，那時候練武場必定會來人，若是這小子不能在一個時辰內壓製住自己體內紊亂的各種氣，不但會修煉失敗，還會導致爆體！而這種毀滅性的傷害，自己也是無能為力的。
成功或者失敗，全看這小子的運氣了。若是天明了有人到來，難免會打斷沈縱雲的吸收，到了那時候後果將不堪設想，沈縱雲會完完全全的被心魔控製，變成個殺人狂魔，那時候，難道自己要親手了結了這個自己才收回來的徒兒嗎？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古老的心也一點一點的往下沉，現在離天明隻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了，而沈縱雲緊緊皺著的眉頭卻沒有一點鬆懈下來。古老歎息了一聲，這小徒弟，算是廢了。
若是他真成了魔，自己也隻能親手了結了他。古老的心緊緊的被掐住一般，自己對這小徒弟也算是很滿意的，雖說這小徒弟平時沒大沒小的，有時候還直呼其名，但是總歸是非常滿意的。隻是沒想到，英雄難過美人關，還是栽在了女人的身上。
沈縱雲此時的狀況也很不好，他原本穩定住了的真氣和劍氣竟然又開始在體內亂鑽，連帶著之前匯聚成火焰的劍氣，那劍氣雖說是匯聚成了火焰，卻不受沈縱雲的控製。沈縱雲一直在運氣試圖壓製這不聽指揮的劍氣，然而卻毫無作用。
一滴一滴的汗水從他的臉頰上劃過，難道自己今日就要死了嗎？沈縱雲心想道。他已經感覺到那股來自於魔域的霸道和野性一點點在侵占自己的意識。
不！絕不能屈服！沈縱雲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沈縱奇的仇也沒有報！怎麽就甘心這麽死了！自己對得起那天才的稱號嗎！一個區區的魔域劍訣就難倒了嗎！不，他絕不會屈服的！
那原本已經快要完全侵蝕他的魔域氣息又漸漸的被他壓了下去，而那魔域氣息也不甘示弱，沈縱雲越是強勁，它也越是反抗，它想要操縱沈縱雲，沈縱雲也想要收服它，二者就在如此的較量中。
時間就一點點的流逝了，魔域氣息似乎察覺到了自己若是想要強行操縱沈縱雲，對自己也是不利的，它便開始拖起了時間，這個時候一旦有人來打擾，就是沈縱雲露出破綻的時候，他隻要一被打擾，自己就可以趁機鑽入他的體內，控製他的身體！然後，滅了這整個地方！
人聲漸漸的傳來，古老皺起了眉頭。練武場外傳來緩緩走進的腳步聲，而沈縱雲這邊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真的要被魔氣給控製了嗎！
古老內心十分的憤怒，他突然大吼，“小子你真是個廢物！連這種東西都擺不平！你還拿什麽救你的女人！拿什麽傲視全天下！”
沈縱雲聽到了古老的呼喊，心中一震，是啊！婉兒妹妹還等著自己救她！上一世，就是婉兒妹妹救了自己！這一世自己想要為她尋一個藥引也這麽艱難嗎！
沈縱雲的氣勢一瞬間變得強勢了起來，那魔氣也感受到了，它詫異不已，為何沈縱雲會突然有這麽強大的爆發力。看到了沈縱雲的變化，古老在旁邊罵的更起勁了，“說什麽當我的徒弟！你有資格嗎！連個魔氣都擺不平！辣雞！你就是個廢物！沒用的家夥！你還想升劍靈！你先看看自己的樣子再說吧！”
果然，在古老一頓語無倫次不加思索的噴以後，沈縱雲的氣勢竟是變得越來越強烈了。魔氣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被一點點吞噬。
而練武場外麵的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很快就到了，魔氣心想著，走快點，再快點，還差一步，就進來了！自己很快，就可以控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快啊！誰知，魔氣還沒想完，沈縱雲的力量在古老的謾罵中變得越來越強，魔氣也一點點變弱。
它開始祈求，開始利誘沈縱雲，“小子，若是你讓我控製了，我保證會帶你傲視整個天下！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你的！”古老聽了魔氣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傲視個屁，它就是一團氣而已，連個成體都沒有！它就是想搶占你的身體！然後毀滅整個金劍嶺！到時候，你見人就殺！你就是個魔！還有你那什麽姘頭婉兒妹妹！一樣會死於你的劍氣下！”
那魔氣聽不到古老的話，也不知道為何沈縱雲會突然一瞬間變得強大起來，它還在一邊利誘，一邊拖延時間。
古老看出了魔氣的意圖，又直接開始怒吼，“你在等什麽！馬上你就要變成魔了！你變了不要緊！你那婉兒妹妹怎麽辦！”
在聽到林婉兒的名字的一瞬間，沈縱雲體內的意識越來越清醒，劍氣一瞬間強大，在魔氣的呐喊哀求聲中一下子吞噬了它。原本還吵吵嚷嚷，一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古老鬆了一口氣，然而在下一秒，沈縱雲卻大叫了一聲，“啊！”那聲音聲嘶力竭，帶著滿滿的劍氣，四周的草都顫動了一下，古老慌張的一看，這一看竟是讓他覺得詫異不已。
沈縱雲滿身的能量，身上帶著點點淡淡的紅光，然後慢慢的消失了。這，這分明就是焰火決練成的表現！天哪！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