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約定
山上的暗衛如潮水般，瞬間將十二個護衛淹沒，他們幾乎是活活將他們一個個俘虜，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原來這裏不隻有一撥人。
兩隊人同時向棺槨衝去，互不相讓，隻好以刀劍睜開下，林椴衣沉默地站在一旁注視著，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麽，飛身一躍，雙腳立在了棺材上麵。
康瑖若和程皓並未露麵，他們不遠的高地觀看著，第一縷晨光突破厚重的雲層，投射出一抹溫和的光芒。
他們幾乎同時發現，棺槨身處位置的危險，不出一步就會墜落山崖！
底下的暗衛一邊打殺一邊朝棺槨靠近，性子急搶著立功的幾個飛身躍上棺槨，棺蓋承受不住太大的重量，緩慢地裂開，露出裏麵空蕩蕩的一片。
棺裏的幾個暗衛知道自己上當了，握劍的手齊齊朝林椴衣砍去。
“快讓他們住手！”兩人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幾乎同時出聲發出命令！然而一切已經太晚了，他們的步子朝前剛邁出一步，館身朝外傾斜，林椴衣飛身一躍，伴著棺材消失在懸崖邊。
打鬥聲瞬間停止，所有的人呆立當場不知如何收場，頭頂倏忽飛出兩個人影，停在懸崖邊緣，卻隻能聽見木棺撞到石壁的破碎聲，斷壁崖高八百丈，棺木和肉身墜落下去隻怕早已粉身碎骨無屍可尋。
程曦透過窗戶照進房間，懷衫猛地睜開眼睛，心不知為何突突狂跳，“林椴衣，你可不要出什麽事！”她雙手合掌，低聲祈禱著。
“立刻去山崖底下找！就是碎屑也要找到！”瑖若沉默了良久，終於開口發話，“太子，也許公主姑姑說得對，我們都應該學著放下。”
“哼！你難道不會派人下去找麽？”瑖若冷笑一聲甩袖離去，程皓看著他的背影，對身後的程劍派弟子揮了揮手，他當然不甘落後，緊跟著他們朝山下走去。
一群人於正午忍著饑腸轆轆穿過崎嶇的道路總算來到了山下小鎮的人家，向人詢問找了個熟悉地形的人詢問到達崖底的方法，誰知人是找來了，他們的心也瞬間冰冷下來，“斷壁崖下麵是瀟瀾河水流最急的地方，人從那兒掉下去，隻怕早就進了魚肚子！”
兩人不甘心，逼著漁夫帶路，在三裏外的河灘停了下來，“公子舉目朝前方望去便可知曉，俺家絕沒有騙你們，那段河流可是最大的船都到達不了的地方，即使到了那兒，棺槨和裏麵的人也找不回來了。”
程皓和康瑖若默不作聲地對望了一眼，目光同時轉向身後瑟縮身形的女子，那個女子低垂著頭目光躲閃，怎麽看都不像是康玥衫。
“姑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林大俠死了，還有那個孩子，你們把他倆給殺了！”“康玥衫”目光驚恐語無倫次地說著。
“恕兒！以林椴衣的武功，他們是不會這麽輕易就死去了。”瑖若麵上冷冷地說著，心裏卻想象著最糟糕的結果。
“林大俠死了，我也不活了！”她模糊不清地咕噥了一句，拔腿就朝前跑了幾部，縱身一躍跳入河水裏。
“快截下她！”雖然對她是否是真的康玥衫產生了懷疑，但若連她就這樣死了，不論是他作為太子還是程皓作為程劍派的少主都有些不好向皇帝交代。
但他們都不會了解，若一個人抱了必死之心，又怎能輕易地救活？身後的侍衛和弟子紛紛跳入河水裏，她卻隨著水流漸漸飄遠了，整個身子沒入河水，等到他們趕上去將她扶起時，這個女子已經停止了呼吸。
“姑姑！”瑖若在水裏捧著她的臉，感覺到了一種特別的冰涼和滑膩，他的手搓了搓，果然她的臉上起了一層褶皺，他小心翼翼地撕下那張麵皮，露出一張陌生女子的臉。
“把她好好安葬了吧。”他將女子甩到身後暗衛的手裏，淌水走上了岸。程皓也緊跟著他上岸。
“靈英還沒死。”他沉聲說道。
“不，她是懷衫，林懷衫。”
“不論是誰，太子，我們能否打個賭，誰先找到她誰就有資格得到她。”
“孤為何要與你賭，她今生是我的，永遠都隻是我一個人的！”
“你可別往了她是我的二夫人！”
“那你又為何要與我賭？”康瑖若反問。
“因為你也找地她很辛苦。”程皓定定地說道。
“好，你果然是我的兄弟，真君子！那我們就立下這個君子之約，誰先找到她就有資格帶走她。”
“好！擊掌為誓！”
一聲渾厚的掌擊聲，兩人目光堅定地看著彼此，同時鬆開手，沿著不同的路，朝翼陽城趕去。
“程淩，調動所有的弟子外出尋找二夫人！”程皓率先發出命令，來到小鎮，騎馬趕回翼陽。
“小圓子，你畫一幅林丫頭的畫像，找人照著畫一千份，交給翼陽的知府 ，限他在兩天之類交出人來！”康瑖若翻身上馬，對圓公公吩咐道。
第二日翼陽城的大街小巷既有穿著官服的也有著平民服裝的都拿著畫像尋找一個女子的下落，這件事成為每戶人家當日談論的話題，畫中的女子長得並不美麗，額頭還有一條碩大的傷疤，莫不是欠了人家巨額的債務或者犯下滔天大罪，不然何以被全城通緝。
程皓帶著另一對人親自到每家藥鋪醫館詢問，調出所有的病人情況及購買藥材的人的信息，幾乎在每戶醫館都聽說了一個白胡子老頭買了藥材，程皓眯了眯眼，“他一個老人家，為何要去不同的藥鋪買相同的藥？”
“許是用的分量過多，怕引人詢問，找人懷疑。”
“老板，你可知道這位老人的住處，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程少主有要求，我就是不知道也要幫你找出來！”藥鋪老板說這，命兩個幫工給他們帶路。
藥鋪裏一個正在挑選藥材的客人見狀走了出去，朝街道出的牆角招手，發出信號，不急不緩地跟了上去。
程皓俯身在程淩耳邊說了些什麽後，繼續朝前走，程淩帶著幾個程家弟子立在原地，查找周圍可疑的人。
跟蹤的暗衛隻得就此打住，拐過一處房屋，閃身走進院子裏，穿過幾個長廊，躍上屋頂，附身繼續觀察者前麵的情況，並不時朝下麵丟下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