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中晚宴
用鑰匙點火,又讓我感到無比的好奇,獨角和他的助手腦子裏,到底藏著多少關於野外生存的智慧?還真是高深莫測。
??我低頭想仔細看清他是怎麽操作的,才發現那把鑰匙與眾不同,鑰匙柄是塑料製成的,鑰匙體並沒有齒痕,而是一個黑色的圓柱體,大概有食指那麽長。鑰匙柄的孔裏穿一根黑繩,黑繩的另一端綁著一個小鐵片,一寸來長,比鋸條稍寬。
??獨角的助手把那黑色鑰匙斜著向下,對準木屑,然後用那個小鐵片在鑰匙棍上一刮,居然刮出了一排的火星,濺到木屑中。他又把那鑰匙扔在一旁,捧起地上的木屑,攏在手裏用嘴輕輕的吹,沒吹幾下,木屑就燃燒起來了,再放進木柴支起的小堆下麵,用手掌閃了閃風,篝火便順利的點起來了,越燒越旺。
??我和胖哥不約而同的,去搶他仍在地上的鑰匙,仔細觀察,愛不釋手。
??胖哥嘿嘿的笑著說:“這東西好用啊,沒有危險,又不會壞掉,你知道這是啥麽?”
??我搖搖頭說:“嗯,確實是好東西,用這個在野外點火,簡直絕了,不知道是什麽做的,怎麽一下子就能打出火星來?以前都沒聽說過。”
??獨角的助手在一旁露出了鄙視的笑容,他雖然聽不懂我們說話,但是明顯看得出我倆是對這東西比較好奇,一種鄉下人沒見過市麵的嘲諷,從他的眼中流露出來。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總不能讓外國人笑我們沒見識。看這東西的結構,也不是什麽複雜的玩意,以後去戶外用品店裏問問,肯定能問出來。
??雖然心中喜愛,但我還是隨手把那東西扔回給獨角的助手。
??他接過去揣回褲兜,就回去繼續和獨角完善那個天然小帳篷。
??我和胖哥圍著火堆壘起石頭,準備一會給薑漓烤魚用。
??河邊的女孩們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我和胖哥趕忙跑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獨角和助手也聞聲向河邊走來。
??跑過去一看,我才發現,嘎魯大叔正被他的魚線揪得左右搖擺,跟著魚線的方向,在岸上跑來跑去。這哪是釣魚,明明是水裏有個東西,在釣嘎魯大叔。
??我不解的問道:“怎麽了?水裏有啥?”
??燕秋呼扇著手,跺著腳說:“魚呀,大魚,趕快幫忙,看什麽呢?”
??聽燕秋這麽說,我也著急了,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就跑過去和胖哥一起,幫著嘎魯大叔控製魚線,三個人擠在一起左搖右晃。搖晃並不是因為我們的力氣不夠大,而是怕硬生生的和魚對抗,會把魚線揪斷,導致魚脫鉤逃跑。
??獨角和他的助手幹脆衝向了河裏,河水/很深,幾乎沒到他倆的鼻孔。等跑到大魚所在的位置,獨角往前一撲,就用身體壓住了那條大魚,那魚非常不老實,帶著獨角的身體在水裏不停的晃動,幾乎就要脫手。
??獨角的助手握著一根弩箭,使勁的往獨角身下一紮,見沒什麽效果,拔出弩箭又是連紮兩下,這時水麵泛起的水花才逐漸變小,而且順著水裏的氣泡,翻上來鮮紅的血色,順流而下。
??我們岸上的三人明顯輕鬆了,之前拖著魚線的巨大力量,也隨之消失不見。
??接下來就看到獨角和他的助手,頂著激流極吃力的從河中往岸上走。等上了岸我們才看清楚,那是一條超大號的魚,比我們之前在泰山地下,看見的那條鮨(yì)魚有過之而無不及,魚身不是明顯的梭形,而是前後差不多寬窄,魚身上長滿了大大小小的黑色斑點,最大的有小孩拳頭那麽大,尾部泛著暗紅色。全長一米五開外,看著重量怎麽也有幾十斤重。
??獨角和他的助手,正一人一隻手,摳著那條魚兩側的魚鰓,走上岸來。
??蘇日娜問嘎魯大叔:“這是什麽魚?怎麽能長這麽大?不會是珍惜動物吧?”
??薑漓看了看說:“這應該是一條鮭魚,產量很高的,不過長這麽大的還是第一次見。”
??嘎魯大叔得意的說:“這是細鱗鮭,比這大的我都釣過。”
??獨角的助手直接在河邊把魚肚子剖開,裏麵的內髒倒在一旁,然後用刀直接在魚的身體上片,把薄薄的一層魚肉帶著魚鱗一起片掉,在河水裏洗淨之後,由我和胖哥幫忙,把大魚抱到了紮營地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獨角的助手還從魚的內髒裏找出了魚鰾,那魚鰾幾乎能塞進去一個胳膊,獨角的助手把魚鰾在水裏涮了涮,就隨手扔給了我,然後又指了指燕秋,笑得格外開心。
??我拿著魚鰾往回走,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就問燕秋:“他給我這個是啥意思呀?”
??燕秋的臉馬上就紅了,笑罵道:“裝什麽裝?你們男的沒個好東西。”
??雖然我還是不明白到底啥意思,但燕秋這種表情我還是頭回見,之前在酒店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麽羞澀。
??我打破沙鍋,繼續問燕秋:“到底啥意思呀?我真不知道,告訴我再罵人。”
??燕秋瞪了我一眼,然後問:“古代的時候怎麽避孕?”
??我無奈的說:“吃藥唄。”
??話音一落,我就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明白了,原來那小子是讓我拿這個當套用,被人開了玩笑,我居然還傻嗬嗬的問燕秋。
??我氣急敗壞的走到篝火旁,瞪了那個助手一眼,這家夥依然笑得那麽詭異,我一甩就把魚鰾丟進了火裏,用他聽不懂的話說:“你個不經事的小處男,少開哥的玩笑。”
??胖哥和嘎魯大叔一陣狂笑,獨角的助手被笑得一陣納悶,可惜他聽不懂我說的啥,也沒人給他翻譯,獨角雖聽不懂,但也跟著大家一起笑他。
??因為魚太大了,我們沒有辦法整隻的烤,我們隻好把魚肉從魚身上片下來,再將魚片穿在削好樹枝上,讓薑漓去烤,若是整隻魚烤的話,估計樹枝燒斷了,魚也熟不了。
??等大家都吃飽了,魚還剩了一大半的殘骸,平放在那裏。若不是烹飪手段的局限性,估計這一條魚就能做一桌子菜,全魚宴改叫整魚宴更上檔次。
??眾人圍在篝火旁,愉快的談天說地,當然隻是語言互通的人之間談話,嘎魯大叔和蘇日娜就顯得尤其自如。不過蘇日娜和獨角二人交流,用的是英語,燕秋也能聽懂,我則是能聽懂一少半。
??借著幫大家去河邊打水的工夫,我問蘇日娜:“剛才點火的時候,那個獨角的助手,用了一個黑色的,鑰匙狀的東西,那是啥呀?我看挺好用的。”
??蘇日娜笑我沒見識,告訴我:“你說的那個鑰匙,叫鎂棒打火石,專門野外取火用的,店裏有賣的,便宜。”
??我點點頭笑說:“第一次見,確實是好東西。”
??我們倆用獨角贈送給大家的水壺,都盛滿了河水,往回走。我邊走邊擰開壺蓋,喝裏麵的水。
??水剛進口裏,獨角就站起來衝我喊。
??我雖聽不懂他說什麽,但是知道他不讓我喝水,趕忙把口中的河水吐了出來,疑惑的看向蘇日娜。
??蘇日娜也表示納悶,並不知道獨角是什麽意思。
??這時嘎魯大叔說:“河水要放在火上燒開了喝,裏麵很容易滋生細菌,你想拉肚子麽?”
??我這才知道獨角是好心,之前還以為自己用錯了壺,喝了獨角壺裏的水,人家有潔癖呢。我把壺蓋擰好,又把側麵的蓋子打開,平放在火上燒水,獨角的助手不知從哪棵樹上,弄來一把嫩綠的鬆針,就丟進了我燒著的水裏。
??我以為這小子又在開我的玩笑,剛要張嘴罵人,薑漓就說:“喝這個有好處。”
??我問:“喝鬆針有什麽好處?”
??薑漓說:“在高原地區,水分缺失很快,喝鬆針茶能保持水分,甚至缺水的時候直接吃鬆針,也能補充大量水分。”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這次旅行,我的第一次太多了,也不稀奇。
??我聞了聞那煮好的鬆針茶,還真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微笑的衝獨角的助手點點頭,表示感謝。
??吃飽喝足,困意襲來,這也是第一次在山裏夜宿,周圍一切都顯得格外平靜,誰知這看似平靜的夜晚,卻注定要發生一些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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