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八卦陣
胖哥說在我們三個睡著的時候,他已經遊泳到了每一個對岸看過了,都同樣立著一塊石碑,隻是那些石碑刻字的一麵,正好和刻著死的石碑相反,字都是麵向有水的方向。上麵分別刻著:驚、休、開、傷、杜、景、生,但他並不知道這些字的意思。
??我已經意識到,這座地下宮殿的建築理念,原來那個刻著死的石碑,並不是要警告或者詛咒誰,現在想想多爾袞也不會這麽腦癱,還立個碑嚇唬人。
??這裏其實就是一個八卦陣,對陣法我並不了解,更不知道古時候破陣的方法,我相信如果識得此陣的人,應該很順利就能找到活著出去的路線。
??我隻知道死門正對著就是生門,然後帶著早已通曉天機的表情,問胖哥:“那死字對麵的石碑是不是寫著生?”
??胖哥搖頭否認了,他說:“死的對麵是驚,死的左邊一條路是生。”
??這一下我可蒙了,本來想著死的對麵是生,走那邊活下來的機會更多一些,這下全亂了。然後我就對他們三個說:“這是一個八卦陣,八條路八道門,但是現在生門和驚門什麽的錯亂了,咱們是按照字走?還是忽略石碑按照原本的路走,你們決定吧。”
??花姐說:“我看過三國,八卦陣是諸葛亮發明的,所以走原本的路,忽略石碑。”
??對花姐的跳躍思維,我又一次迷茫了,我又問:“為什麽是諸葛亮發明的,我們就得按原路走呢?”
??花姐說:“你傻吧?清朝的陣我們現在都破不了,那三國的陣清朝人能會改?我看也就是弄亂了石碑唬人的。”
??我真判斷不出來,花姐說的這個情況是否存在。壁畫上顯示,當時修建地宮是有和尚老道參與的,有精通陣法的高人存在也未可知。我又看向胖哥和陸姍,想聽聽他倆怎麽說。
??胖哥直接脫下一隻鞋,然後端著鞋在我麵前顛著,這個奇怪的動作更是讓我目瞪口呆,難道胖哥會什麽奇門遁甲?他這是要破陣了?
??沒想到胖哥的這招叫“投鞋問路”。胖哥顛著手裏的鞋說:“我這鞋掉下來是正麵,咱就跟著字走,要是反麵,咱們就跟著原本的路線走,咋樣?”
??然後就聽胖哥嗷的一聲,又挨了花姐一腳,花姐生氣的說:“說你是頭豬,都有點侮辱豬了,你扔鞋,肯定是鞋底沉,不管怎麽樣都會立起來的。”
??胖哥縮著脖子,恐怕花姐再給他來一下,就又把鞋穿了回去。
??站在一旁的陸姍並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那些,爬向石柱的白骨,發呆。
??不是又中招了吧?我輕推了她一下問:“想什麽呢?你咋想的說說。”
??陸姍的眼神,並沒有離開那些骨頭,所有所思的說:“你們看地上的骨頭,年代近的在上層,還有一些沒爬到中間的,離岸邊最近的,屍體生活的年代也最近。我們來的那個方向,最後一具人骨離岸最遠,上層人骨的隨帶物品最古舊,而其他幾個門爬過來的人骨,有些穿著現代裝的,都沒離岸多遠。”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又問:“然後呢?”
??陸姍接著說:“說明這些人骨向中間移動的速度很慢,可能每天一毫米,說不定,現在他們還在向中間移動的過程中。”
??這句話我明白了,就是說,現在還沒爬到中間的屍骨,有可能十年之後再來看,已經爬到中間了。
??我使勁阻止自己的思維,不去想骷髏爬行的恐怖畫麵。然後又問陸姍:“那這能說明什麽呢?”
??陸姍指著死門對麵的路說:“這條路過來的屍體幾乎沒有,隻有柱子邊底層的一些古屍,那就說明這條路,幾乎沒死過人。”
??我恍然大悟,沒死過人的路,不就是最安全的路麽?我等的就是這個答案。
??隨即眾人決定,向著死門對麵,原本是生門卻刻著驚字的路進發。
??原來的背包,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了,背包裏紙巾什麽的,也完全不能用了,手機香煙也泡水了,膨化食品我們打開吃掉。
??隻剩陸姍和花姐帶的,換洗的內衣褲,她倆找了個背光的地方換上,然後把舊的隨手扔進了地下河。石室本就不怎麽大,又燈火通明的,我確實看見她們扔了,別的真沒看見。
??同時我又禁不住感歎,女人真是奇怪,居然背著內衣上山拜佛。
??胖哥從屍骨堆裏,找了個印有民國軍標誌的方皮兜子,塞了兩大塊烤熟的龍肉,還有包著壺底的紅布包袱。之後又從底部,抽出一杆大鐵槍,因為隻有這槍曾明瓦亮並沒有生鏽,看樣子是好東西。
??槍體的末端是木頭已經腐爛,比原來斷了十多公分。拿在手裏一米多長,看著還挺順手,防身用不錯。
??四人不約而同的走到白狐麵前,深深鞠躬,好像對老朋友的遺體告別一樣,我看了一眼胖哥,他身後的投影好像哭得格外傷心,但臉上卻表情嚴肅。
??在我的催促下陸姍和花姐,就抹著眼淚和我們一同下水,遊向對岸。還是順流,這回沒有黑龍了速度很快。
??上了岸和我想象的不一樣,雖然跟來路的室內形狀是對稱的,但是這到石碑的十多米路程,一直是很陡的向下的台階。石碑上令人意外的是沒寫驚字,而是用金色寫了個生字。
??花姐又沒有令眾人失望,劈頭蓋臉的給胖哥罵了一頓。我們剛才費了那麽大的勁,就是為了選擇走哪條路,沒想到胖哥居然記錯順序了,幸虧有陸姍,不然我們又走錯了。
??石碑後麵是隧道,不過這回兩邊沒有龍頭,而是畫著類似百鳥朝鳳的圖案,那鳥群形態各異,很是逼真。品種也是極其豐富,有能叫上來名字的,有些又根本沒見過。
??走著走著陸姍指著天花板說:“你們快看。”
??我們三人抬頭看頂,一個奇異的景觀讓我們驚呆了,房頂上一簇簇白色的光,有時分散,有時聚攏。有時擺成某種圖案,又時又很亂,就像天上隨風而動的雲。
??胖哥熄滅火把,房頂那白光映照兩旁的飛鳥壁畫,忽明忽暗,鳥群五彩的羽毛,閃爍著各色的反光,活靈活現好像真的飛起來。
??我們四人走在隧道中間,好似被群鳥托起,飛向天際,心情格外的好,把之前遇到的那些突如其來的變故,忘得一幹二淨。就好像我們在這地宮中,並不孤獨,到處都洋溢著生命的氣息。
??走到盡頭,是一堵青磚牆,左邊沒路,右邊有一個小胡同,進入胡同沒多久,又是一個右拐的隧道。
??房頂還是那種純天然的LED燈光,但是隧道兩旁的壁畫變了,兩邊的牆上好像站崗一樣,畫著好多穿盔帶甲的士兵,右手持長槍,左手拿盾牌,身配腰刀,很是威武。在白光的映照下,銀色的盔甲和手中的兵器反著寒光,頓時讓人有種莊嚴肅穆的感覺,就好像接受檢閱的儀仗隊站在兩旁。
??我們四人也漸漸直起身子,挺胸抬頭的往前走。
??我估摸著行走的路線長度,和之前經過的兩條隧道長度接近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花姐問:“咦,臭小子,你咋不動了?看見啥了?”
??我回花姐:“好像不對勁,我們上岸走隧道,右拐進胡同,又右拐走隧道,這再走下去不是繞了個圈?又回去了麽?”
??胖哥忙又點起火把往前看去,前麵隱約確實有個石碑的輪廓,但是這座石碑和之前的不太一樣。
??說不一樣,是因為石碑前居然立著一個,和石碑高度寬度差不多的,大毛絨玩具。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