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1 漏氣的輪胎

  大廳進門處是櫃台，櫃台上放一木牌，上寫“住宿”兩字。靠牆角設了五六個格子間，裏麵放了電話機。 老頭有氣無力地說：“長途一塊二一分鍾，短途三毛一分鍾。” 淩度把號碼拔了過去，電話響了幾聲，林東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小子招呼不打一聲就跑了？” 他本意也不是怪罪自已，隻是問一下他在岑縣的具體情況。淩度說剛到，若發現一點蛛絲馬跡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們過來。 電話格子間是用厚木板隔離的，隔音效果特差。隻要有一格的人大聲說話，另一格的就會受影響。 淩度打了二分鍾，付了老頭一塊錢，老頭抖擻著掏出零錢找了四毛。大門口這時擠進二個人，直奔電話間。 老頭生意繁忙，臉露喜事，他緊盯著眼前的時間顯示器。 進去打電話的其中一人是大嗓門，電話打通後，他在大聲的說話，聲音之大連坐在櫃台後的肥婆都聽得皺起了眉。 “喂，我到了。隔幾天，我才過去。家裏婆娘身體不太好，住院了，我要陪她兩天。老齊，替我幫老板請三天假。”大喊大嚷，生怕電話那頭的聽不見似的。 另一個格子的人不樂意了，敲了敲木板，說道：“鄉巴佬，聲音小點行不行，你打電話人家也打電話，別影響人家行不行。” 被人稱呼鄉巴佬，打電話的大叔聽著刺耳，回道：“你娘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關你鳥事，打電話不說話打個鳥電話呀。” 話沒說完，隔壁青年暴燥跳了出來，一把揪住了大叔的衣領，舉手鐵拳就要往下揍人。電話亭老頭見狀，馬上趕去阻攔，櫃台裏嗑瓜子肥婆，尖著嗓子朝樓上喊了一嗓子：“龍五，還在挺屍呀，樓下要打死人了。” “咚，咚，咚！”一個赤膊，胳膊上紋了一隻青龍的光頭，快速跑了下來。 “誰在我公寓撒野？”一聲威嚴的喝問。 打人的青年瞬時象漏氣的輪胎，辨解著說：“這老小子，打個電話都不讓別人打，聲音說得象打雷一樣，還不服別人說，” 光頭說：“要打人，外麵街上打去，在我旅店打架，出了事我要負責的。” 打人青年並不敢還嘴，大嗓門大叔付了電話費，哭喪著臉離開。青年覺得無味，並沒追出去撕打，重新返回電話格內，繼續未完的電話。 淩度問櫃台內肥婆：“還有客房麽？” 肥婆抬了抬眼，把手上瓜子擱下，拍了拍手說：“有，你有幾位？” 淩度說：“就一位，要個單間。” 肥婆說：“住二樓吧，雖是雙人間，但我一樣收你單間錢。” 淩度說：“行吧。” 肥婆伸出一隻肥手說：“拿證明登記一下，交二十塊錢。” 淩度他們在桂南市住的賓館都是三十塊一晚，大概縣城偏僻，住旅客的人也不多，所以價錢相對也少。 遞上特殊搜查證，雖然是章市警司開具的搜查證，但至少證明他的身份是刑偵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