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5 恩人

  在另外一個煤灶上，又煮上了一大鍋稀飯。李彩虹在廚房忙乎著蒸餃蒸包子之類的。 淩度拍了拍身上灰塵，開始當起了小二的角色。 他耳聰目明，雖然黎明前有一陣漆黑的時光，但橋頭那一頭，兩輛自行車，馱著兩筐東西的男女，他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女的二十一二，男的二十三四。男的馱著二筐魚，女的馱著二筐青菜。兩人淩度都認識，邱小妮和何小慶。 他們又怎麽會在一起。 在豐田鎮，他救過她一家三口的命。而那時何小慶是華炳煌手下的馬仔，還參與了傷害邱父，邱小虎的行動。 人生真是無常。 不過當時念在何小慶，跟李豆是被華家所逼無奈加入其同夥的情況下，他放過了他們。 兩人熟練的騎著載重的單車，朝小店方向駛來。 “小慶，肚子有點餓，要不在飲食店吃個早點吧。” “那好吧，你慢點。待我停好車，來幫你。”何小慶把單車支立好，然後走到邱小妮旁邊去扶她。 邱小妮馱得是兩筐青菜，何小慶馱的是兩筐水箱的魚。 邱小妮在街邊揀了一張桌子：“老板，來兩碗粥！” 淩度把粥端上，笑著說：“喲，小二口起得蠻早哦。”邱小妮聽了他的話，愣了幾秒鍾，專注地看了一眼他的臉。 何小慶說：“沒辦法，給飯店餐館配送的，不能誤了時間，老板，再來半籠包子吧。” 邱小妮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熱氣騰騰的包子上桌後，何小慶把包子推到邱小妮麵前說：“妮子，你多吃點。現在雙身人了，要多增加營養才行。” 邱小妮嗔怪地說：“看你，又亂花錢。” 淩度想開口問她，你哥現在怎樣了，但又開不了口，他不能讓人知道，他是淩度。 他現在胡七月。 “喲，大妹子，每天就你小二口最早。”李彩虹從廚房也看見了二人，過來打招呼。 “虹姐早，都一樣，不起早貪黑，怎麽掙錢養家。”邱小妮起身從菜筐裏拿了一把青菜遞給李彩虹，笑著說：“虹姐，來，自家種的。” 李彩虹推托著不肯要，說：“你們也不客易，租地種菜又養魚，怎麽好意思經常收你菜。” 淩度於是知道小二口在橋頭那邊山腳，租了幾塊地，種上青菜，天天往市區飯店酒樓送。 兩人吃完後，結帳時李彩虹說什麽不肯收。何小慶放了五毛線在桌上，就匆匆跑了。 “唉，這小兩口真是熱心人！”李彩虹感慨道。 而在另一頭，邱小妮認真地問丈夫何小慶：“剛才虹姐店裏的男青年，說話聲象極了一個人，你聽出來沒有？” “象誰？” “淩度。” “啊，你別亂說。警司還在全麵追捕他，不可能會在這裏露麵的。” “我也隻是說，他說話聲音很像，沒有說他一定就是他。” “淩度他沒有這麽粗壯，個子也沒有這麽高。” “唉，他是好人，是我們的恩人，沒有他就沒有我們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