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0 製造事端（六）

  身手敏捷的他抓住一根樹藤，往下一蕩，瞬間到了懸崖的邊緣，底下就是幾十米高的懸崖，下麵喘急的河流中間一艘木板船正全力加速，往上遊駛去。 他無意間一抬眼，發現斜對方樹林，有一絲光亮晃動了一下。剛升的晨光在鏡片上反映，恰好讓淩度捕捉到了。有支黝黑的槍口正在向他瞄準，他隻有數秒時間躲避。 “嗖！”子彈離他幾十公分穿過，不是狙擊手槍法不準，而是淩度有意識挪動了一下身子。 必須迅速做出決斷，前麵是狙擊，後麵是林東幾個的槍口。淩度看了一眼江河中緩慢駛向前進的機動駁船，說：“我來了！” 從數十米的懸崖上跳了下去，身體如一頁飄泊的樹葉，重重砸向水麵：“完了，完了！”這懸崖邊上，說不定正下方就是鋒利如刀的岩石，砸下去肯定成了肉泥。 現在再去死而複生，無疑是一種重走地獄的感覺。 呯！巨大的人體落水聲響徹峽穀上下。這一變故令周圍追捕的幾個人都麵麵相覷，不敢置信。所有人的腦袋裏都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麽？” “這家夥終是死了！”林東眼睛死死地盯著江河麵上，除了河水中滾動的泡抹，許久都看不見一絲聲音。 機動駁船上出來一位瘦猴樣的船員，因為他也突然被懸崖上跳下的人嚇了一跳。 “老板，幫我看一下，那人死了沒有？”幽靈戰士朝船員喊。 船員朝水麵凝視半天，扯著嗓子回道：“十有八九沒命了，這麽高跳下來，又被水拍死，湍急的河水也淹死他了。” 林東有點想不通，沒道理呀，這小子並沒到窮途未路，不值得冒險一試呀。他完全可以躲避射擊，翻過這個山坳，後山是連綿幾十公裏的叢林地帶，到了後山，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不過現在，他確定跳下去了。這樣也好，最其碼解決了眼前的一大威脅，明日華老的歸鄉之程，最其碼少了一個最大的危險因素。 不管怎樣，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林東在斷魂穀渡口攔下了機駁船。 林東租借渡口渡船，由幾個熟悉水性的船員重新回到剛才淩度跳崖的地方，在靠岸的水窪也上找到一隻淩度的解放鞋，鞋上還粘有血跡。 “肯定是跳下來，折斷腳了，身子被河水衝到下遊，十有九是死翹翹了。”船老大說。 “明早去峽山口那邊就見浮屍了！”船老大在這條航線上跑了幾十年，有獨到的經驗。 不過，林東還是不放心，沿著水路一直搜完了峽穀整條河段，設見淩度蹤跡。 船老大說：“人死後，一開始肯定現底，甚至會被浮沙掩埋，不過，泡一天水後身體會泡脹，所以第二天才會浮起來。” 船老大從章市逆流拉化肥到粵縣，每天在這條河道走一逍，知道峽穀這一段，岸邊都是峭岩危壁，並有無數旋流，小船在這裏逗留，稍有不慎便會被卷入渦旋中，所以趕快把渡船駛回了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