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2 狗皮膏藥（三）

  張小琴看得入了神，人群轟的散場了還愣在當地。 “小妹妹，你想買狗皮膏藥？”馬梁見一個靚麗，模樣周整，圓臉討人喜的年輕妹崽正癡癡地看著自已收拾攤擋，於是好奇問。 “不是，我也想去賣狗皮膏藥。”張小琴朗聲說。 “妹崽想搶我叔侄飯碗呀？”老馬微笑著說：“要不，我製做好狗皮膏藥批發給你，讓你去賣！” 馬梁說：“老叔又說笑了，你以為賣狗皮膏藥如賣青菜，賣豆腐呀，這都要靠做戲做出來的，她一個姑娘家，幹得了這個。” 馬梁對張小琴說：“妹崽，你還是回家去種青菜或做豆腐賣吧，跑江湖凶險。” 張小琴愁容滿麵說：“我一寸土地都沒有，家也沒有，哪裏種得了菜，做得了豆腐。” “你家人呢？你是吃商品糧的，可以找工作啊。”馬梁安慰她說。 “找工作也挨人家騙，”張小琴低聲說。 “好了，去找個飲食店，吃點東西先。”老馬收拾好了東西，帶著馬梁往街角飲食店走去。 “妹崽，你吃過飯沒？要不，跟我們叔侄去吃點東西？”馬梁熱情地邀請。 張小琴還真有點餓了，一大早趕路，現在已近中午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她抬頭尋找張大琴，可是不見蹤影，唉，反正新陂墟才巴掌大的地方，多轉幾圈，那個角落都找得見。 “餓了，就跟我們去吃點吧，”老馬也說。他見侄子馬梁的眼光就一直沒離開過那個女子，歎了口氣，是該到了談情說愛的年紀了，老馬是過來人，自然也知道侄子的心思。 張小琴猶豫了片刻，終究難忍饑餓，羞澀地點了點頭。 三人找到一個麵食店，進去每人要了一碗酸辣麵。 後麵一張桌子坐了三五個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 一個矮子指著一個精瘦但高挑的漢子說：“今天就你高佬當老板了，我們幾個當托，精明點，裝出老板的樣子來，別露餡了！” “賣藥的！”馬梁跟二叔久混江湖，一眼就看出，此夥人是假借賣藥為名，坑騙別人錢財的人。 馬梁叔侄在鄉鎮墟市上混，肯定了解墟市上三教九流的人物。 象這種借賣藥為名，行詐騙之實的墟鎮痞子，馬梁叔侄也不招惹他們。這些人流動性大，錢財騙到手馬上就跑，短時間決不會再趕這個墟市。 張小琴不顧羞澀，低頭把一碗酸辣麵呼啦呼啦吃了個底朝天。可能是肚餓，也可能是因為酸辣麵老板做的用料充足，她隻覺口齒留香，味道鮮美。 馬梁看她吃得香，抿嘴一笑，老馬吃得慢，用筷子扒拉扒拉，然後低低地嘬嘴飲湯，品麵。 馬梁坐在靠外一木凳，低頭把碗中酸辣麵吃完。 “兄弟，問你個事可以嗎？”誰知背後有人在問他。 鄰桌數人不知何時己經走了，一個穿著西裝的清秀的青年在問他。 “何事？” “兄弟，知不知道這個新陂鎮有個養豬場在哪個地方？”對方比馬梁大不幾歲，左眼邊有個明顯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