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3 木板房

  “沒這麽嚴重吧,難道還有人會亂殺人。”淩度吃驚地說。 “弄死你一個山野村民,還不象捏死一隻螞蟻這麽簡單,不敢殺人!” 淩度索性要了幾兩酒,幾喋下酒菜,擇了張木桌,獨飲,有一搭沒一搭跟女人閑扯著。 “我一個表弟,聽同學說這邊有一個私人礦山,給的工錢高,於是便跟家裏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如今一年多了,一點訊息都無,家裏心急如焚,知道我來粵都縣,於是囑我來尋尋。”淩度把緣由說了出來。 陳玉媚一愣,然後說:“如此說來,你表弟肯定不在這裏,我勸你回去吧。” “你怎麽如此肯定,別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就說是在這裏。” “因為,我知道外地人在這裏最多幹不過半年,我店開這裏幾年了,知道情況。”陳玉媚抿緊嘴,不想多說。俗話說禍從口出,弄毛了某人,別說開店,她皮都要揭一塊下來。 “有錢賺會隻做半年,難道象東北的黑煤礦一樣?”頭段時間,電視上剛報導過,有人專門從社會上搜羅些身強體壯的但智力弱下的民工,帶到私人煤窿,強迫他們沒日沒夜地幹活。砸死了當場挖個坑埋在野外了事的報道。 “這裏不會象東北的小黑窯吧,報道說那裏還專門有黑心人,把單身外出的打工者誘騙過來,幾個人帶到煤窯裏,把人弄死,然後以死者親人的名義,拿人命去和窯主換錢,因為這些窯主都沒有正規合法手續開辦的,出了人命就盡量出些錢掩蓋了。”淩度接著又說。 女人有點不厭其煩了,指了指對麵山腳下幾間用破木板釘成的木板房說:“你想了解情況,去對麵工棚吧。那裏有幾個就是外地過來的,上個禮拜才來,他們清楚。” 淩度也認為跟她閑扯,也扯不出啥了。索性把酒喝幹,問道:“井下礦工一般是幾點下班?” “差不多六點。”陳玉媚見青年走出店,長舒了一口氣。 靠近斜井入口處,有一個七八米高的風筒,鼓風機在翁翁地轟響。 整個山坳都是它的轟嗚聲,在木板房前,淩度停住了腳步。 裏麵沒有一點聲音,四周也靜悄悄,自己擅闖他人住處,被人看見小心被人當賊打。 他“呯呯呯”敲了數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 “唔唔……”聽見一聲微弱的聲音。 裏麵有人! 他扭開鎖,擠了進去。在木屋牆角,綁著一個人,而且他的嘴裏被塞了一團毛巾,說不了話,喊不得。 此男人四十出頭,正值壯年,臉下巴有一顆黑痣,麵相看上去有點凶,身體壯碩,孔武有力。 又是誰把他綁住在此的呢? 一根棕繩結結實實把他綁在牆角那根立柱上。 看見淩度,男人拚命扭頭“唔唔”示意過來替他鬆綁。 淩度抽走他嘴裏塞巾,男人忙張嘴說:“兄弟,謝謝你,麻煩你幫我鬆下綁?” “你怎麽被人綁在此處?”顯然能綁住他的也非一般力氣的人,木屋裏麵一片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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