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9 碎未機

  “不對,我也不如你,”停頓了一下他又說:“最其碼,我也沒有在公開場合殺過人。” “都是私下的,”他赤身穿上一件圍裙說:“這就是我殺人的工作室,我每殺一個人,都要留下其身上的一樣東西。” 然後他指著儲物櫃上麵的玻璃瓶說:“看見沒有,男左女右,我的傑作,裏麵的東西可是一直用高烈度白酒泡著的。” “當然,我不反對給你喝一杯。”華炳煌從櫃裏拿出兩支高腳杯,從玻璃瓶裏倒了兩個半杯酒。 自己喝了一杯,把另一杯強行遞到淩度嘴邊。 “喝吧,乘我心情好。這些都是精華,其餘的,都被我用碎未機處理了。” 他肥厚的手指指著那台生鏽的碎未機,平靜地對淩度說:“那台機器是我自己創造加工的,說出來你不相信,我曾是一名鉗工,在機修廠跟師傅學徒,經常挨他打。師傅架子大,有學問,後來他當了機修廠廠長。不過後來我用這台機把它碎了,就在這,你現在坐著的那張椅子。” “說起來,這套設備有師傅的智慧在內。他當機修廠長,想不到我後來居上,成了他上司。” “真有趣!” “跟他一起幹活,想起他靈巧的手,曾拿板手敲我的手。他聰明的腦袋裏曾想過如何叼難我的念頭。於是,我把他的手切割了,鐵鑿敲進他的腦袋,還留了他一隻眼睛泡在酒裏。” 他用力把玻璃瓶搖晃了幾下,從瓶底真的翻滾起一隻圓的眼球。 淩度的胃裏開始翻江倒海,嘔吐物粘到那張鐵椅上。 “你真他媽是個變態!”淩度狠狠地說。 “說我變態?”華炳煌指著自己鼻子問淩度。 “我那裏變態了?”看來他很是不服。 “比我變態的人,多了去!”他盯著淩度的眼睛說:“你不過是個泥腿子,才二十多歲,沒見過世麵,不知道人性險惡。” 他的話,讓淩度變得麵無表情。 “變態,死變態,最該死的人是你,”淩度直接地說。 “嗬嗬嗬……”華炳煌聞言,冷笑出聲。 “不不不,我是為這些人的死,創造一種不一樣的境界,最讓人銘記在懷的是這樣與眾不同的死,是藝術懂不懂?” 淩度臉色一寒。 華炳煌踱著方步,好象炫耀一件光彩曆史似的,回憶著說:“我是如何讓人家懼怕我,從而讓別人都不敢惹我的,我告訴你都是靠殺戳,我把看我不順眼的人都殺了,把反對我的人都殺了,並且我背後有靠山,誰都不敢動我,誰見了我都要禮讓三分,你說這是不是本事!” “我才發現比我狠的人大多大多了,每個人都被一張迷霧蒙住了雙眼。唯一讓自己看清真相的辦法,就是把他們殺了。” “讓他們的一堆爛豆腐,變成蛆蟲!” 淩度搖了搖頭說道:“瘋了!” 此時他才明白,這惡魔對自已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他對於自已血刃他手下幾個護礦隊員,好像也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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