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比竇娥還冤
“劉大,犯罪分子淩度已經成功抓獲!”說話的可能是隊長之類的,他在駕駛室門外恭敬舉了個軍禮,向副駕上某人匯報。
“好,統一上車,收隊!”一個軟綿綿,陰沉的聲音響起。
“是!”
淩度被十幾個民兵圍在中間,而且他被他們四肢貼鐵皮爬伏在車上。
“我又不會逃。”淩度剛說一句,“啪”臉上馬上挨了一記。
“你不會逃?笑話,你這還叫不會逃,我平生就沒見過比你更會逃的人,”一個聲音惡狠狠地說。
幾個指節都碎裂了,頭頂的血還在一滴滴往外流。
這些皮膚之痛,抵不過來自內心的恐懼。
自已犯了什麽罪?不,是這個淩度犯了什麽罪?自已是從百年之後的2078年,穿越過來替他頂罪。
真夠倒黴催的,穿越誰身上不好,穿越到一個罪犯身上。
而且幾分鍾以後就被挨抓了,自已什麽都還沒享受到。
別人犯罪,自已挨罰!
別人吃肉,自已湯都沒喝上。
“*你係統奶奶的!”
“宿主注意口德,不然你以後的逃亡難度要增加一倍。”那個機械的聲音冷冷響起。
包黑子啊,我比竇娥還冤呀!
人心惶惶,無處話淒涼!
大卡車咣當咣當,在高低不平的沙土路上行駛。
淩度臉朝下,爬在車廂上。
車廂兩邊各有一排長凳,坐在上麵的人,伸一隻腳踩在淩度的手上和腳上。
五馬分屍的姿勢。
“咳,咳,我又不會跑!”
淩度剛說出這句話,護衛隊長撲上來,用肘猛擊他頭顱,腰上也遭到重擊。
其他人,持著槍指著他。似乎他稍有反抗,他們便會把他打成篩子。
“你還說不會跑!”
又是連續肘擊,拳拳到肉,文攻武鬥的年代,這個隊長有當司令的潛質。
連續地被擊打頭部,淩度一下子陷入了昏迷。
………
口渴!身上的水份在漸漸消失,淩度宛如在沙漠深處的一顆綠草,開始枯萎。
再等不到水份滋潤,他就將死去。
突然,一瓢冷水迎麵澆在他臉上,他醒了過來。
舔了舔遺留在嘴角的清水,還有發際間流下的水。
還是渴!
“醒來了?”軟綿綿,陰沉的聲音,是那個叫劉大的聲音。
手指和腳指都被那些民兵,踩爛了。後腦勺破裂的傷口開始結茄。
劉大,麵色有點蒼白,一雙如狼般凶狠的眼神。
“落入我的手裏,你唯有一條出路,我問你答,”劉大幹脆利落。
“我渴!”
成了別人砧板上的肉,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坐在一個鐵椅上,雙腳套著鐐銬,雙手套在一個鐵環裏。
劉大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個彪形大漢,端了一碗清水,對著淩度嘴,生石更地灌了下去。
生死無所謂,關鍵是還要套出供詞。
劉大坐在一張桌子後麵,旁邊另有兩人,一男一女,負責記錄。
劉大沒說話,另一個男子,他敲了敲桌麵。
“犯人姓名?”他問。
到了這裏,淩度不用問也知道,對方問的犯人就是自己了。
“淩度。”
“年紀?”
“22。”
“家庭住址跟職業?”
我家住在哪?我有職業嗎,是工人還是農民?
他也想弄明白。
剛剛穿越過來,對於這個淩度的情況,其實自已一無所知。
“我是省美院學生,出在在桂市廊城鎮,我有身份證明,你掃我手腕上二維碼……”
“#:$@¥……”
“…………”
淩度這一番介紹,石化了在場幾人。
桂市廊橋鎮離此一千二百公裏開外,掃二維碼就可以辨別一個人的身份。
拿什麽掃?
“裝糊塗是吧?”劉大猛地從桌子後站了起來。
“老古,教教他怎樣開口,我去外麵抽半支煙先。”劉大背著手走出了審訊室。
淩度發現一個問題,他們幾個人手腕上並沒什麽二維碼,自己手上也沒有。好象手機也沒有,桌上隻有一台手搖式電話機。
現在是1978年。
“你小子不僅心狠,還油嘴滑舌,”那個彪形大漢就叫老古。
淩度一百二十斤重,老古卻輕鬆一隻手扳住他肩膀,一撩一推,淩度被推到牆角另一邊,那裏兩根柱子,老古把他大字樣綁在柱子中央。
“耗子,幫拿一張墊子,我練練手腳,打打沙包先!”老古叫另一個瘦猴樣的家夥。
“好的,古哥又手癢了!”耗子趕忙從背後找來一張墊子。
墊子由稻草編織,有三四公分厚,背麵粘了一塊薄木板。
耗子把墊子貼在淩度肚腹處,老古脫去外套,露出一身筋肉。
他動了動胳膊,手掌握緊成拳,腳微彎,衝上前,一拳往護在淩度肚腹上的墊子砸去,連續出擊。
隔山打虎的力道,讓淩度遭受重創,嘴裏一股腥甜,嘴角吐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