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搶北邊
蓋州城內，在經過昨日那場血腥屠殺後，城中百姓對於這些南邊來的紅甲兵，畏懼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敬意。
??入城後，不擄掠，不擾民，公平買賣，還拿出錢糧賞賜那些屠殺女真人的百姓。
??這等軍紀嚴明的軍隊，在不少見識過遼軍與金軍德行的蓋州百姓眼中，簡直稱得上仁義之師了。
??雖然蓋州各處城門依然緊閉，嚴禁百姓出城，但城內已經允許百姓出門上街了。
??一些膽大的人見這些紅甲兵軍紀嚴明，秋毫無犯，便裝著膽子出門，該做工的做工，該做生意的做生意，與平常無異。
??蓋州南城門，圍聚於此的數百名蓋州百姓，對著城門處張貼的榜文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易刺哥，上麵寫的什麽？”
??馬大郎看著剛從人群中奮力擠出來的楊旭，摸著腦勺，一頭霧水的問道。
??“俺看了告示，上麵說這些紅甲兵喚作山海軍，是從南邊來的，要驅除胡虜，恢複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楊旭望著城頭站崗的紅甲兵，眼神中難掩震驚，“俺還跟山海軍中幾個遼東口音的人打聽過了，他們都是南邊被山海軍就出的奴婢，跟著山海軍一起殺女真狗，據說連南下討賊的曷蘇館軍帥，都在南邊鎮東關被他們砍了腦袋。”
??“啥？”馬大郎聽得愣怔，沒想到這些紅甲兵恁般凶悍，連曷蘇館軍帥都砍了。
??不少圍觀的百姓在通過榜文和輔兵，知曉山海軍的一路上戰績後，也是驚的目瞪口呆。
??楊旭張望了下四周，捂著嘴小聲地朝馬大郎說道，“俺還聽幾個熊嶽過來的王家奴婢說，凡是願歸降山海軍的人，不論平民百姓還是奴婢仆役，都能授田。”
??“授田？紅甲兵給咱們給多少地！”
??馬大郎一聽有田了，頓時兩眼發光，把楊旭拉倒一處偏僻的小巷中，急不可耐的問道。
??“一個壯丁給二十畝，你要是有婆娘，再加十畝！”
??楊旭揮舞著雙手，興奮的說道。
??“二十畝？俺的老天呀，居然這麽多地！”馬大郎一聽有二十畝地，頓時來了精神，他家都沒有這麽多的土地。
??隻是激動沒一會兒，馬大郎冷靜下來，忐忑不安的道，“可萬一女真人打過來，把紅甲兵打跑了，這些地也就不歸咱們了。”
??就在這時，一個粗大的嗓門突然在街道上吼了起來。
??“山海軍招人了，跟著紅甲兵去搶北邊，搶大戶！！！”
??“去搶北邊，搶錢，搶糧，搶女娘！！！”
??“凡參與北掠者，賞錢十貫，布一匹！”
??……
??就在不少蓋州百姓想著要不要跟紅甲兵去北邊發財的時候，奉國軍節度使司府衙正堂，山海軍的一眾軍將齊聚一堂，召開軍事會議。
??深廣的廳堂中，高居首位的朱雲，正襟危坐，閉目養神，在他下方兩端坐著的軍將，級別最低也是大隊長。
??半晌後，朱雲微閉的雙眸緩緩睜開，看著下方的諸將麵色各異，還有幾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朱雲仔細聽了一下，似乎是關於那些威逼利誘來的炮灰，輕咳一聲後，朗聲道，“諸位，如今我山海軍已占據蓋州，寧州，複州和蘇州四地，原定的作戰目標已經達成，所以……”
??說到這裏，朱雲見在座諸將大多是一副很有成就感的表情，又話鋒一轉，“未來數年，我山海軍的領地將會是蓋州以南的四州之地。”
??此言一出，安靜得落針可聞的正堂內，在場的諸將無一人出聲發表意見，隻是偶爾有幾人臉上閃過一絲不甘。
??山海軍上下的戰兵不過三千出頭，用來占據遼南的四州之地已經是極限，若是要繼續向北擴張，手中的兵力著實有些捉襟見肘。
??“從蓋州向北出發，出了青石嶺，遼陽以南皆是曠野平原，”朱雲雙手抱胸，麵色冷峻，“然我山海軍步多騎少，騎兵不過五百餘騎。”
??朱雲的這番話，又點出了另一個山海軍要麵對的問題。
??騎兵少！
??作為一支以步兵和火器見長的軍隊，山海軍的騎兵雖然質量不差，戰鬥力大都是堪比明末的家丁騎兵，但數量卻不多。
??放在多山地丘陵，平原狹長的遼南之地，的確是綽綽有餘了。可若是到了一馬平川的遼河平原上，還真有些不夠用。
??“不過”朱雲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淩厲了起來，“蓋州以北的土地，我山海軍縱然不能占有，也不能完好無損的留給韃子！”
??金國的東京路可是金國最富饒繁華的地區之一，朱雲會對北邊富饒的遼河平原熟視無睹嗎？
??那是不可能的！
??趁你病要你命，遼河以南各處州縣兵力空虛，別說女真正兵，連渤海兵，漢兒兵都寥寥無幾，在來勢洶洶的山海軍麵前，猶如小兒持金過市！
??“接下來，北上攻掠遼河以南，帶上歸順我軍的百姓和奴隸，掃蕩各處州縣和村寨！”朱雲站起來發號施令，“殺光女真人和渤海世家，搶光他們的家產，帶走所有的工匠和奴婢！把所有能拿走的東西都拿走！燒掉所有拿不走的東西！”
??朱雲短時間內不會占領蓋州以北的一州一縣，他隻會留給女真人一片滿目瘡痍，哀鴻遍野的大地，持續給金國放血！
??“是！”
??在座諸將紛紛拱手稱是，對於劫掠遼東的軍令，在座的沒有一人覺得不妥。
??“朱霖”朱雲的目光又落到坐於左側首位上。
??“末將在！”
??朱霖應聲而出。
??“蓋州東南一百八十裏的苾裏海水河畔，尚有曷蘇館的熟女真部落，你速速帶兵將其剿滅”
??對於這些隨時會威脅自己後方的女真部落，朱雲寧願將北掠的時間往後推，也不會坐視不理。
??他才懶得管你是什麽熟女真，生女真，隻有選擇將其抹殺，以絕後患，方可毫無顧忌的北上擄掠！
??“末將領命！”朱霖微微點頭，便大步走出正堂，開始一絲不苟的執行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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