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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果然是根老薑!

  “唔…….”飛燕如雙頰泛起嬌羞的紅潤,看的沈令其更加心神蕩。


  ??飛燕如衣衫被退去大半,露出修長白皙的美腿,加上雲鬢散亂,目光迷離,沈令其哪裏再忍得住,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


  ??他掌心如烙鐵,忽然勾住她腰身下的旖旎弧度,接著張開口從她的唇沿著脖子一直親吻下去……


  ??飛燕如發出一個貓一樣的哼聲,一下蜷縮了起來……


  ??這番親熱,可真是苦了床底下的風婷雲。


  ??她不能動不能喊,隻能捂著耳朵希望這番動靜能早點過去。


  ??不過,上麵那對,似乎隻進行到一半,門外突然又有動靜。


  ??接著是沈令其極不耐煩的聲音:“什麽事?”


  ??“啟稟皇……公子,夫,夫人正到處找您。”


  ??“她?!”這所謂的“夫人”自然是指甄皇後了,可是這大半夜的皇帝出宮了,皇後的眼線竟然能跟到這裏來,看樣子確實有幾分手腕。


  ??沈令其皺了皺眉,眼珠轉了轉,捧起飛燕如的小臉蛋親了親,道:“美人!下次再來找你!”


  ??說完整了整衣服便離開了。


  ??風婷雲在床下趴的手也麻腿也麻,等沈令其走後才緩緩地爬出來。


  ??“TNND總算走了!”風婷雲對著大門恨恨的啐了一句:“原來是個怕老婆的孬種!”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沈令其平日裏不是怕老婆的人,尤其是後宮佳麗這麽一大票,他愛怎麽發瘋愛怎麽調戲怎麽冷落都隨心所以;可是唯獨這個甄皇後,總是給要幾分麵子,一方麵這女人是後宮之首,一方麵又是鄰國公主,關係到國家的外交關係,他不能不收斂一點。況且我估計他也不希望這裏被查出來,以皇後的性格知道了絕對會把這裏夷為平地,所以盤算了一下,還是覺得走為上。”飛燕如冷冷道。


  ??風婷雲看了看她,飛燕如的目光中帶著少有的陰寒,倒是讓她有些怔住了。


  ??“怎麽,他走了你不高興?難道你還真希望他留下來?”


  ??“當然不是!”飛如燕冷笑一聲:“逢場作戲罷了,他走了,正好我也可以省事。不過--”


  ??“?”


  ??“你可省不了事,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吧?他存心就是在整雍王,讓他活著比死還難受,沈令其在位一天,雍王就沒什麽好日子過,我勸你還是別趟這渾水,拿到《長河秋雁圖》立馬閃人!”


  ??不料風婷雲哈哈大笑起來,根本不當一碼事:“隻要有我在一天想動雍王的腦筋,簡直就是做夢!他已經得罪了本姑娘我,我會叫他後悔說了今天這番話!”


  ??飛燕如瞪大眼睛,極誇張的說:“你傻啊!你不會真的為了雍王跟他杠上吧,這家夥再不濟,好歹是個皇帝,手下高手一大票一大票的,連堂主都不能動他分毫,你是在癡人做夢吧?”


  ??“哼!”風婷雲眉峰一挑:“那就走著瞧咯!”


  ??不料飛燕如竟拉住她的手,力氣出奇的大,一雙美麗的泛著秋水的眸子死死盯著她看。


  ??“你幹嘛?”風婷雲嫌惡的正要抽回手,卻聽飛燕如問:“你不是真的喜歡上雍王了吧?”


  ??“開什麽玩笑?!”風婷雲先是一怔,隨即不動聲色的抽回手:“我隻是看不過去而已,沈令其不僅侮辱雍王,竟然還把我老爹和我也搭進去,他不是存心找抽麽?人家路見不平還要拔刀相助,何況我還要拿他家的《長河秋雁圖》,總得為人出口惡氣吧?”


  ??況且雍王究竟是生病還是中毒,總得有個說法,她不願眼見著一個好好的原本前途光明的人年輕人下半輩子都坐在輪椅上度日——

  ??不過……


  ??接下來飛燕如的話就很不客氣了:“最好是沒有,跟這位雍王爺扯上關係,絕對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什麽意思?”


  ??“這天下,要對付他的人,可太多了。”話才出口,飛燕如臉色即刻變了變,似乎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風婷雲眼睛一亮,伸出手指頭戳了戳飛燕如的小肩膀。


  ??飛燕如眼波一轉,笑道:“你看這皇帝都要對付他了,他還能不是眾矢之的嗎?總之待在王府很危險很危險,你完成任務趕緊抽身!”


  ??“不對!!”風婷雲一眼就看出了飛燕如的心虛:“事情不是這麽簡單!說!還有誰要對付雍王?!”


  ??不料這回飛燕如一點也不鳥她,竟然閉起眼睛一副你打死我也不說的大義凜然樣。


  ??風婷雲嘴角勾起冷笑:“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太為難你,我一定會搞清楚的,到時候,你再等著我跟你算賬!”


  ??飛燕如身體一抖,風婷雲的手段她自然是知道的,以後她一旦自己查出來了她絕沒有好日子過,不過若是借她的口說出來她一樣會很慘,與其如此,不如……


  ??“不過,我可以透露一點線索。”


  ??“哦?”


  ??飛燕如說:“這雍王的身體你不覺得十分古怪麽?若是生病,這好幾年了,鳳溪國這麽大,名醫無數,怎麽可能看了那麽多大夫,怎麽會一點成效也沒有?就算看不好,總能知道得的是什麽病吧?”


  ??“這點確實有點蹊蹺,可若是中毒,怎麽會一點也查不出來中的是什麽毒,下毒之人又是怎麽做到的,讓他看起來完全就像突患惡疾?”


  ??“所以,這裏麵很有問題。”


  ??“那你認為那種可能性較大?”


  ??飛燕如眼波一轉,雙手背在身後,一副老學究的模樣開始滔滔不絕:“不管是生病還是中毒,你都該知道最大的獲益者是一定是誰。”


  ??“廢話!我當然知道是沈令其!這還用你說嗎?”風婷雲用“你很白癡”的眼神瞪了她一眼。


  ??“那麽雍王成了現在這樣,沈令其一定是不希望他好起來的,對不對?那他是如何來控製這件事的呢?”


  ??風婷雲聽了便眯起眼:“你的意思是——王府有內奸?!”


  ??“聰明!”


  ??“是誰?”


  ??“抱歉,這個我可真不知道!沈令其那小子又不是白癡,怎麽會告訴我!這是好不容易才根據他的話推斷出來的!”


  ??風婷雲想了想,說:“好吧,姑且信你一回,這件事我回頭要好好想想,決不能讓奸人得逞。至於本姑娘我麽,也不必你多提醒,處理好事情必然全身而退!你何時見過‘我來也’失手?”說完看看天色已經很晚,便打了招呼離開妝紅樓。


  ??望著風婷雲疾速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飛燕如目光複雜,輕聲歎息:“你這個家夥,自己正在陷進去都不知道,真是蠢!”


  ??內奸內奸!


  ??她一定要找出來!

  ??風婷雲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想想以前看的福爾摩斯和柯南,像模像樣的學者推理起來。


  ??首先假設是有人下毒,這顯然是慢性毒藥,而但凡下毒者都是從食物和酒水裏做文章,所以就要從這點開始抓。


  ??和食材直接或間接接觸的是那些人呢?


  ??首先是管家鍾勤。


  ??他是和雍王最接近的人,據她這幾天以來的觀察,他看起來非常的忠誠可靠,幾乎是把雍王當做兒子看,尤其是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既擔心又慈愛的眼神,這種真情流露是裝不了的--要她相信他是內奸,她情願是去相信天方夜譚。


  ??所以管家可以排除嫌疑。


  ??再來是侍衛。


  ??雷霄雷宇雷崢那幾個侍衛,平時話都很少,身手不錯,雖然當差的時候和沈慕恒隻有十步以內的距離要下手十分方便,可是他們從不和飯菜飲食酒水接觸,向來飲水吃東西都是丫鬟伺候的,所以暫時看不出什麽嫌疑。


  ??大丫鬟杜鵑和兩個小丫鬟是貼身照顧沈慕恒的,尤其是膳食飲料,全都經過她們的手,要是做什麽手腳的話自己然是她這裏最容易下手。


  ??不過沈慕恒的膳食都會不定期的抽檢,抽查的人每次也都不一樣,除非她能事先知道安排好是誰來檢查,什麽時候過來,否則早就被發現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她的嫌疑並不能排除,所以以後這種事還是能不假他人之手就不假他人之手。


  ??對了,聽晚茶說王府的食材好像是李嬤嬤負責采購,廚房也是歸她管的,她的權力可以說是非常的大,如果她想從中動手腳,不管是采購食材還是在廚房的烹飪過程中,都充滿了機會。


  ??所以,這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這個李嬤嬤!


  ??是她,沒錯了!


  ??風婷雲眼睛一亮!一掌差點拍碎了桌子——哼,這老不死的,從一開始就看她不順眼,果然問題就是出在她身上!


  ??不過,還有一種假設,就是沈慕恒不是中毒,而是生病,一種慢性的,肌肉萎縮的病症,若真是生這重病,大夫即便不能根治至少總會有些什麽辦法延緩吧,不可能什麽辦法也沒有吧!

  ??藥石也好針灸也好,要是有人想在這方便做文章,使得本來能夠輕易治好的病延誤了最佳治療時機,變成了慢性病,或者加重了原本並不算嚴重的病情,那就太可怕了!


  ??想到這裏,風婷雲心裏泛起一絲寒意,突然覺得這偌大的王府簡直就是危機四伏,根本不知道誰要害沈慕恒,也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通過什麽手段竟然能夠瞞天過海,令人察覺不到。


  ??沈慕恒,哎,你還真是活在刀尖上,你自己知不知道啊?

  ??她都為他捏把冷汗啊!

  ??想來想去,還是打算從第一種假設入手,找找李嬤嬤的小辮子。


  ??風婷雲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冷聲道:“李嬤嬤,咋們走著瞧吧!要是讓本王妃發現是你動的手腳,一定叫你生不如死死了還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第二天一大早。風婷雲便讓人找來李嬤嬤問話。


  ??隻見李嬤嬤走路顫顫巍巍好像隨時要倒下,一旁還有一個人扶著,跟蝸牛爬似的到她麵前--風婷雲數過了,從跨過門檻到走到她麵前,整整走了三分鍾!

  ??“老奴見過王妃,老奴今日偶感風寒身子骨不甚方便,勞煩王妃久等,還請王妃恕罪!”


  ??李嬤嬤就是微微頷首,未作輯也未行跪禮,口中說著‘恕罪’二字,可表情卻不見半分恭敬,那模樣就她是主子而所應對之人是她的奴才,高傲不可一世。


  ??“是啊,王妃,嬤嬤昨日受了涼染了風寒,本來大夫說應該在屋子裏呆著好好歇息,可是因為王妃說想要見見大家,嬤嬤便不顧自己身子的虛弱硬是前來請安,還請王妃念在嬤嬤身子不適的份上,給嬤嬤賜座。”說話的正是扶著李嬤嬤的王嬸。


  ??這語氣說是求情還不如說是知會,大有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的趨勢。


  ??“好!”


  ??出於意料的,風婷雲沒有任何責備也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客氣的應了下來,李嬤嬤和身邊那王嬸起先是微微一愣,而後相視一笑,也不打算客氣,就那麽當著風婷雲的麵兒朝一旁的木椅走去。


  ??隻聽“啪!”一聲,李嬤嬤那高貴的屁股剛落在椅子上,一聲瓷器碎裂的巨響劃破一室的沉寂,回首時,適才還幹幹淨淨的地上多了四濺的茶水和細碎的瓷片。


  ??“看來本王妃須得重新審視自己的身份了,如果不是李嬤嬤你老人家的年紀不大適合,本王妃恐怕會懷疑,你——才是這雍王府的主子、王爺的新王妃!”


  ??“噗……”


  ??“你!”


  ??幾乎是同一時間,旁邊霜霜的噴笑聲和李嬤嬤身邊那個王嬸的咆哮聲齊齊響起,接著李嬤嬤的臉即刻呈現豬肝色。


  ??雖然早就聽說過這新王妃不比一般人,還沒進門就命人打了惠妃的弟弟和兵馬大元帥家的公子,進門第二日便得了皇後娘娘的賞賜,回門時又將許久未出過雍王府大門的王爺拖著陪她回門,而回門之後更是大跌人眼鏡的搬進了朵雲軒與王爺同住……


  ??之前的幾回過招這新王妃也是當仁不讓,隻是她畢竟是掌握王府大權十年之久的元老,即便管家也要讓她三分,卻偏偏碰上這個不買賬的竟然在她麵前囂張到這種地步……


  ??李嬤嬤咬咬牙,努力平複下胸口的起伏,故作冷靜道:“老奴不知道老奴做了何事惹王妃做此猜想,還望王妃賜教!”


  ??“賜教啊~這個可不怎麽好說!”風婷雲裝模作樣的扶扶頭上的珠釵,不以為然的說著:“李嬤嬤呀,本王妃王妃可絕對不是針對你,本王妃知道你心裏一直很敬重王爺,本王妃也是一樣;可是有的人啊,就是表裏不一,心裏想的和表麵上做的完全不是一套。”


  ??清雅的嗓音如三月吹風拂過,卻帶著十足的挑釁。


  ??“王妃的意思老奴還是不太明白。”


  ??風婷雲僅僅掀了掀眼皮子,慵懶的換了個姿勢,繼續晃著腿:“李嬤嬤,本王妃提醒你一下,本王妃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若是讓本王妃知道這府上有什麽人敢對王爺不利的話,本王妃可就不是請她談談話聊聊天這麽簡單了。”


  ??“什麽意思?”李嬤嬤霎時間本起臉,道:“王妃難道是在懷疑老奴?”


  ??風婷雲陰沉臉看了看李嬤嬤,蹙眉道:“喲喲喲,本王妃可沒有這麽說哦,隻是希望從今往後,無論是誰膽敢對王爺或者本王妃不利,本王妃定然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王妃也希望李嬤嬤多長長眼,幫著本王妃監督,若是發現有這樣膽大包天的小人,及時向本王妃匯報,本王妃重重有賞!”


  ??李嬤嬤一張老臉白了紫紫了黑,黑了又白回來,心中惱怒的同時又忍不住對風婷雲多了分警戒,她在王府待了這麽長時間,捫心自問算是什麽樣的人物都見識過了,卻偏偏不知道現在風婷雲究竟意何所為,尤其是她的那雙眸子,這麽多年她從未從那個丫頭身上見過這般令人心生恐慌的眼神!

  ??隻能陪著笑臉道:“皇妃說的是!隻要是為了王爺,老奴自當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恩,”風婷雲抿了抿唇,突然站起身蓮步輕移走到兩人麵前,居高臨下的看了看麵部肌肉有些僵硬的李嬤嬤:“對了,還有件事,本王妃覺得呢,李嬤嬤年紀也不小了,事情又特別多,就連管理廚房這種小事都要李嬤嬤親自操勞,這實在是太不體恤老人家了,可是交給別人吧,本王妃又不放心,畢竟關係到王爺的健康,所以想來想去,隻有本王妃親力親為了。


  ??李嬤嬤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正好也可以休息休息。”


  ??不料李嬤嬤不鹹不淡的說。“王妃若是對菜式不滿意的話自然可以提出要求,但是執站廚房之事是我們這些下人做的,怎麽好意思勞煩王妃,王妃是千金之軀,伺候好王爺才是分內之事,老奴就算再辛苦,也不能讓王妃做如此低賤之事。”


  ??TNND!這老狐狸竟然敢把話頂回來!

  ??風婷雲氣得牙癢癢,表麵卻是不動聲色:“這樣啊,但是本王妃這兩天胃口不大好呢,想換點新的菜式嚐嚐,不知道在這方麵,李嬤嬤可有什麽建議?”


  ??“王妃若是對菜式不滿意的話自然可以提出要求,老奴自當想辦法滿足,隻不過王爺的性子隨遇而安,這麽多年也未要求有什麽菜式或者口味變化,王妃想必是新來府上還沒完全適應吧。”


  ??這話其實意思很明了就是王爺都沒有要搞特殊化,你這進府才幾天的王妃就要開小灶,有沒有搞錯?

  ??卻不想風婷雲不怒反笑,隻是說:“這樣啊,本王妃倒是很想參觀參觀廚房,也許能找到對自己口味的,就不用李嬤嬤在絞盡腦汁換菜式了。”


  ??“嗬嗬,好啊,王妃既然提出這種要求,嬤嬤我自然應當是滿足的。”


  ??“好啦,其他也沒什麽事了,嬤嬤既然身體不舒服就早點回去休息吧,畢竟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小病不好好休息成了大病可就不好了。”風婷雲微笑著說。


  ??李嬤嬤半低著頭,由王嬸扶著走出去了--隻不過這回去的速度好像比進來時快了許多。


  ??果然是根老薑!


  ??李嬤嬤的身影一消失,風婷雲立刻收斂起笑容。


  ??一旁的霜霜還不明所以,搞不懂這番動作是為了啥。


  ??“王妃,李嬤嬤她……”


  ??“她當然是沒病裝病!沒看到她走的時候腳底生風嗎?”風婷雲冷笑,這老家夥估計氣得不輕,連自己走的那麽快都完全沒覺察到。


  ??“王妃果然好眼力!剛才好威風!”霜霜的目光充滿崇拜,雖然她家小姐在王爺麵前總是表現的像個色女讓她很丟臉啦,不過麵對這個倚老賣老的李嬤嬤可真是威風凜凜得沒話說!這時候她真是好崇拜她家小姐!

  ??不料風婷雲隻是冷哼一聲,不見絲毫得意。


  ??霜霜睜大眼睛,難道小姐不高興嗎?

  ??風婷雲的心思當然不可能像身邊這個小丫頭這麽簡單啦!

  ??要知道,李嬤嬤剛才的話已經透露出某些線索--

  ??那句“這麽多年也未要求有什麽菜式或者口味變化”也就等同於說,這麽多年都沒有人疑心過食材,裏麵若是滲著某種慢性毒藥的話,那麽沈慕恒必然中毒已深!

  ??而且當她提出要李嬤嬤交出大權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頂了回來,言辭相當不客氣,這一定有問題!


  ??不過,這個李嬤嬤卻又在她提出去廚房的時候未見慌張--難道她就不做賊心虛?她就那麽篤定她去了不會查出蛛絲馬跡?

  ??她真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不管了!先去看個究竟在說!

  ??新任王妃的到來無疑令廚房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吃了一驚。


  ??這新來的王妃是打什麽主意啊?


  ??“是。”李嬤嬤不在,廚房的負責人張嬤嬤笑臉迎人道:“不知王妃大駕有何貴幹啊?”


  ??風婷雲略微咳了一聲,霜霜心領神會道:“王妃隻是來參觀一下,你們該忙啥的就忙啥去。”


  ??“哦,是是。”張嬤嬤點頭哈腰道。


  ??風婷雲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陳嬤嬤,這牛肉看起來好像很新鮮啊,不知道是從哪裏采購來的啊?”


  ??“啟稟王妃,這些肉類可是劉記肉脯提供的上好黃牛,一點肥的都沒有,您看這劉記的生肉啊,是京城質量最好的啦,他家的牛吃的飼料都比尋常的要好,京城的達官貴人家裏都問他采購呢!”陳嬤嬤笑嘻嘻的說,雖然不知道這王妃打的是什麽主意,不過聽說是這位新進門的女主子可是有幾分厲害的,已經給了他的頂頭上司李嬤嬤不止一次下馬威。既然這回她問起來了,自然是要好好回答。


  ??風婷雲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偶爾問起一些供應商的由來,偶爾問問一些菜的烹調方法,聽起來好像隻是心血來潮的隨便問問,其實她都一一記在心裏。


  ??回頭,要找這些供應商一個個調查,以她現代人強大的推理能力和邏輯思維,她就不相信找不到端倪!

  ??三天後。


  ??“唉——”


  ??一聲嚐嚐的歎息打破一室的寧靜,正在擦著青枝連理花瓶的霜霜側目掃了眼趴在桌上一手摸著本子,一手支著頭的風婷雲,蹙了蹙眉頭沒說什麽轉過頭繼續做著自己手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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