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那朦朧的痛苦記憶

  “弟，你怎麽就不聽我的話呢，你好好呆在家裏不就沒事了嗎？”林若桐堂堂八尺男兒卻在此時流淚了，他抱著林若篤的屍體，失聲痛哭起來。


  “弟啊，你可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啊。你這樣叫我怎麽向爸媽交代呢！”


  “爸媽，是我對不起你們，都是我這個當哥的不好。”


  林若桐的哭聲淒涼悲慘，令在場聽著的人都默默地輕輕擦去，眼角情不自禁流出的同情的淚水。


  牧曉瀾望著那失魂落魄的林若桐，心靈似乎被什麽觸動著，頭也在此時不由征兆地疼痛起來。


  她捂著越發疼痛的腦袋柔弱的站在，她也憶起已經死去的人——姐姐牧曉旋。


  姐姐早就死了，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姐姐也死了，在很早之前就死了！


  牧曉瀾抱著頭顱痛哭流涕，那些讓她已經忘記的痛苦記憶卻在此時向自己的腦海中襲來。


  她開始痛不欲生地呻吟、抽涕、哆嗦。


  最後像看清什麽般雙眸突然放大原來那個從始至終，一直陪伴在何欲凱身邊的人是我牧曉瀾啊！


  十幾年前，七歲左右的牧曉瀾躺在病床上，雖無法睜開雙眼，卻依然清晰聽到父親與警察同誌的對話。


  “警察同誌，曉旋找到了嗎？”父親牧青楊頂著哭紅的雙眼向警察同誌詢問。


  他那憔悴、無助又痛苦的模樣，好不讓人憐惜啊！

  “先生請節哀，救援工作已經在河邊撈挖了三天，恐怕已經……”


  “怎麽可能呢？曉旋那麽聰明那麽勇敢，她可不能出事啊？”牧青楊已有些神誌不清的喃喃。


  大女兒天生聰明伶俐，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河道邊的危險，怎麽會無緣無故就落水，怎麽會就這樣死去啊？

  “不僅岸邊，河中，河前河尾以及幾裏外的地方都找遍了，但都沒有找到。”警察同誌失落搖頭。


  他有聽說過這位奇女的故事，也為這名奇女的不幸感到悲哀，“而且，出事那天還下起了暴雨，所以……先生請節哀！”


  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時，牧青楊雙肩顫抖，有一種想死去的衝動。


  “曉旋啊……”她的寶貝女兒就這麽死了，這叫他這位當父親的將來還怎麽向九泉之下的母親交代啊！

  自己最聰明伶俐、最活潑可愛、最天賦卓絕的愛女就這麽死去了，論誰不痛惜？

  姐姐死了嗎？

  她是為了救我這個傻瓜、無用的廢材妹妹才失足落水的。


  這都是我不好，我真該死，我才應該死了……


  對，死的人應該是我，才不是姐姐！

  死了人是我才對，是我才正確啊？


  ……


  “姐姐……早就死了！”思緒收回，牧曉瀾的腦袋更加劇烈地疼，眼裏的淚水想瀑布般正瘋狂地往下流著。


  “小姐，你怎樣了？”一名警察發覺牧曉瀾的精神不振，便關心起來。


  “曉……曉旋！”林若桐輕輕放下林若篤，他來到正蹲坐在地上的牧曉瀾身邊，“曉旋，你怎麽了？哪兒不舒服嗎？”


  牧曉瀾不理會林若桐，繼續捂頭痛哭。


  她感覺以被自己埋葬的記憶正一點點恢複……


  小時候那首刺耳的童謠。


  那被人嘲笑的聲音。


  那被人汙辱被欺負的場景。


  那被人推下水的絕望心情……


  那些童年的痛苦記憶正一點點恢複中……


  那些痛苦都真實地呈現出來，重新印回腦海的記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