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有你在的地方,才有光亮
“不管怎樣他都是生氣。”夏早早看著烈風,“不過現在看來,讓他虐待閻聖,倒不如讓他注毒。”
烈風沉默了片刻後說:“這是你想到的辦法?”
“有什麽問題?”
“少爺的想法和你不謀而合……”烈風歎口氣,“而且已經做了。”
夏早早愣了下。
“所以你現在跟少爺說,他恐怕不相信這是你想的……還會以為是計劃走漏了風聲。”
夏早早的手指頭一片麻木的冰冷。
“他從哪兒來的病毒!?”
“戴安娜小姐你忘了……抗毒小組為了研究出抗原體,早就給你提取過病毒源……”
“所以已經注入到閻聖體內了?”
“是……”烈風覺得這時候瞞著也沒必要了,“很巧,就在剛才。”
“……”
“而且劑量是兩倍。”
夏早早的瞳孔又一次睜大了:“你說什麽?”
“兩倍劑量,一旦注入病毒,他的病毒期直接跟你現在同步……你們生存的時間應該差不多,或者,閻少爺比你的時間更短……因為他的抵抗力更差。”
秦熠下手的速度真夠快的。
“如果病毒注入到安若蘭身上,我看是沒用的。”烈風說道,“她連命都不要了。”
“不一定……這種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她也許承受不了就招了。”
“少爺的意思是,讓她看著閻少痛,更有效。”
夏早早垂下睫毛,她設想的都靈驗了。
她就是太了解秦熠……
知道他什麽都不會考慮,直接往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去做。
“戴安娜小姐,這件事,你要當做不知道。”烈風垂首說,“你說了,少爺非但不信是你想的主意,還會以為是有人泄露了……”
再加上夏早早找過烈風談話,有通報烈風的傭人作證。
到時候十張嘴都解釋不清了。
夏早早苦笑,本以為這個方法可以讓他們和好,結果現在也是白費。
……
晚上。
秦熠麵容疲憊,冷然朝主臥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又轉過身要走。
這時,守在門口的一個傭人追上來:“少爺,戴安娜小姐在房間裏等你。”
“……”
“她說有至關重要的事要說,明天就來不及了。”
顯然這個傭人被待命留在門口等。
秦熠臉色威嚴冷寒走回去,還沒開門,看到房門上貼著張紙:
【不準走。】
在玩什麽花樣?
打開門,房間裏沒有開燈,黑暗的。
按亮開關的同時,看到開關上貼著紙:
【有你在的地方,才有光亮。】
秦熠冷冷嗤了一聲,掃視了一圈房間,並沒有異樣,夏早早背對著他已經在床上睡了。
他審訊了一天,全身疲勞,走過去準備拉開衣櫃。
櫃門把手邊貼著一張紙:
【我想做你冬天的棉襖,夏天的涼背心……】
秦熠拉開櫃門,從衣架裏取出睡袍,走進浴室裏洗漱。
浴缸上貼著紙條:
【其實我很想跟你好道歉,但是你一定不聽。如果你想聽,牙刷杯上有提示。】
秦熠折過身,走到洗漱台上,牙刷杯上果然也有紙條:
【做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煩心的日子……你就當我神經質了?】
秦熠僵硬的嘴角並沒有鬆懈,抬起臉時,看到鏡子上貼著字條:
【你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
秦熠把字條都撕下來,想要扔進紙簍,頓了下,又放到了置物架上。
換做平時,夏早早的小動作,他會高興。
而現在,她越低姿態,他就越覺得她是另有所圖。
一旦想到她的討好都是因為閻聖,他那股火氣就騰然地爆發。
洗完澡,秦熠扯過毛巾,裏麵也夾著張紙……
緩緩地飄落到了浴缸的水裏。
字跡立即有些模糊,他撈起來,上麵寫著:
【把背麵的話大聲念99遍。】
秦熠翻到另一麵,也有字:
【我愛你!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我愛……】
密密麻麻的字跡,可惜都快糊了,要印到那一麵去。
秦熠眼眸眯了,將紙張到一旁攤著……
不久後,擦幹身子的秦熠身著灰色的浴衣,走到床邊。
隻見夏早早的背後貼著一張大紙:【洗好了麽……我等你把我翻過來。】
平時秦熠的生活習慣就是進屋洗澡。
她大概都摸到了他的動作活動……
那些字條又貼的醒目。
秦熠臉上沒有半點調笑,把她的肩膀翻過來。
隻見夏早早的額頭上還貼著張紙,把臉都擋住了:
【原諒我,吻我!】
秦熠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像是要笑,可是笑容終於還是沒有成型。
夏早早緊緊閉著眼,這是她在網絡上找了很久的,比較有趣的“道歉方法”。
為了讓他消息,她真的絞盡腦汁,下了苦功。
他進門時,她根本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和關門聲,甚至他洗澡的水聲也聽不見了。
隻是,當他的手突然攥住她的肩膀。
她整顆心髒都揪起來,從未有過的緊張。
等待中的吻並沒有落下。
她的身體被翻回了原樣,他甚至連那張紙都沒有摘下來。
夏早早的心就像變成了一塊大石頭,不斷下沉不斷墜落。
她呆呆地睜開眼,麻木地撕下臉上的紙,看到秦熠推開書房門的背影……
夏早早坐起來,她以為這個方法他一定會高興的,為什麽他還是生氣?
為什麽他還是在生氣?
夏早早下床,卻覺得這個世界好靜。
床發不出絲毫的動靜,讓她有一絲心慌……
她走到書房門前,擰了下鎖把,門從裏麵倒鎖的,她卻也沒聽到門鎖的擰動聲。
夏早早敲了下門,也沒有敲門聲。
整個世界好像被按了消音鍵……她什麽也聽不見了。
夏早早退後了幾步,猛地衝進衛生間,腳卻沒有什麽力氣,邁的步伐太大,她頹然絆倒在地上……
最近的身體日漸乏力,雙腿雖然還能勉強走路,但是走不多,走不遠。
而且也不能奔跑或者蹦跳。
仿佛小腿上灌著鉛。
進了衛生間,她打開出水龍頭,將水量開到最大……
這才隱約聽到一點嘩嘩的水流聲。
夏早早抬起頭看著鏡子,她的視力其實也在越發的模糊。
夏早早的手在鏡麵上擦了一下,卻怎麽也擦不掉那層水汽。
其實是她的眼睛像罩了一層霧紗,霧蒙蒙的。
夏早早挽唇一笑,為什麽她總是在最悲慘的時候雪上加霜。
那一晚,她在床上睜著眼躺到天明,秦熠都沒有從書房裏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