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分手禮物
“你以為我不敢刺你嗎?”
“那就證明給我看看。”
他激她!
樊霏顫抖著手,緊緊攥著刀柄,看到他又揚起唇笑了。
他平時總是一臉火氣,看誰都像欠他幾百萬似得。
以前樊霏說過,他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可他的笑容一年到頭也沒幾個……
今天他卻一直笑,笑容很古怪。
樊霏一狠心,悲傷讓她失去了理智,用力刺中他的肩膀!
“這一刀,是你欠我的。”
“對付傷害你的人,你就應該像今天這樣毫不留情還擊回去……”
樊霏恍然鬆開手,看著他肩膀上瞬間勻開的鮮血。
“以後別再傻傻的任由人欺負了,懂麽?”
他撫摸了一下她的麵頰,看著她呆滯的目光盯著他的肩膀。
他伸手將刀拔下來,鮮血流得更猛了些。
樊霏跌坐在床上,一臉驚懼。
“怕什麽,皮肉傷……我以為你對我的狠,不止這些。”季佑澤雲淡風輕的說著,仿佛肩膀上的傷隻是劃破了皮。
事實上,樊霏看到那流動的血液就知道,這一刀雖然不是很深,但絕對不淺。
“蠢女人,以後對付壞人要更狠些!明白嗎?”
“……”
“你現在的堅強很好,我希望你以後也獨擋一麵,沒有我,你也會過得很好。”
“……”
“不過曾航這個人,我不是阻止你喜歡他,我勸你還是小心為好,要多了解,別再傻傻地付出真心。”
“……”
“蠢女人……”他還想說什麽,嗓音有些不對勁。
季佑澤的表情擰了擰,飛快地低了下頭,把刀子在衣服上擦拭著,擦幹淨血漬,又把刀柄遞給她。
樊霏瞪大眼:“我不要!你滾,你給我滾,你走開……”
她怎麽會下手刺他?她怎麽會下得了手……
是他逼她的!
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他逼的。
她一點也不後悔,同他曾經對她的傷害相比,這一刀的確夠輕了!
“送給你。”他傾身從靴子裏拿出刀套,將刀插回去,“這把刀跟了我十幾年了,幾次在我生命攸關時救了我,或許它是幸運女神的眷顧,留著我這條爛命活到現在……”
“……”
“我猜你以後也用得著。”
樊霏蒼白地攥著手指:“我才用不著!”
“拿著,”季佑澤皺眉,“它能給你帶來好運。”
樊霏從他的話裏嗅到了滿滿的離別,她胸口堵著,就像壓著一塊大石頭,說不出話來。
鮮血順著他的肩膀流著,滴到地上。
樊霏的身體輕顫。
季佑澤凝視著她:“別覺得內疚,我讓你流了那麽多血,現在你也讓我流了血,我們兩清了。”
“……”
軍刀放在了床頭櫃上。
季佑澤未受傷的手伸過來,想要撫摸下她的頭。
樊霏朝後撇開了……
季佑澤的手冷落地僵在半空,很久才慢慢抽回來,在褲袋裏掏了掏,拿出一個禮物盒。
他基本上沒有正經地送過她什麽禮物……
去年送過一次,但是強迫她要的,前年的是他隨手扔給她的,大前年的是讓傭人交給她的。
“送給你。”他僵硬不自然地遞給她。
樊霏也僵著身子:“我沒過生日!今天也不是節日!我不要!”
“分手禮物。”
“……”
樊霏一直不伸手去接,季佑澤就隻好彎腰過來,強迫地掰開她攥著的小手,將盒子放到她手心裏。
就在他站直身子的瞬間,禮物盒扔到他臉上,反彈掉到地上。
“我不要你肮髒的禮物,拿走!”
這時門被敲響,保鏢通報道:“少爺,東西都收拾好了。”
季佑澤眼睛晃動著碎光,他的臉色蒼白得厲害:“如你所願,我很快會從你的眼前消失。”
樊霏的嘴巴動了下,喉嚨卡著氣,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這所別墅我已經過到你的名下,你若喜歡,就繼續住著……若不喜歡,就賣了它。”
她的視線逐漸模糊,看著他退後兩步,猛地轉身離開。
沒有任何遲疑地拉開門……
樊霏大腦一片空白,原以為他走了她會開心。
她到底是在欺騙著這個世界,還是欺騙了自己的心呢?
樊霏壓著心口自問,卻得不到答案。
別墅明明隔著那麽遠,她卻好像是聽到車發動引擎的聲音。
樊霏突然回過神,赤腳走到地上,撿起掉在地上的禮物盒。
拆開蝴蝶結的手在輕微發抖,打開盒蓋,看到一枚戒指。
這是枚很奇怪的戒指,鑽石是一顆五角星,像雪花,在鑽石底下的托盤刻著奇怪的經度。
樊霏快速擦了下淚,把戒指拿起來左右看。
說是求婚戒指吧,沒見過這麽奇怪的……
雖然長得挺好看的,可就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突然,樊霏的目光落在飄落在地上的一張卡片。
大概是她剛剛打開盒蓋時掉下去的……
她撿起來,也是五角星形狀的賀卡,上麵是季佑澤的筆跡:
你不用分清東南西北,隻需要走向有我的方向。
樊霏的腦子瞬間一空!
【我是很笨,笨到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你不用分清東南西北,隻需要走向有我的方向。】
樊霏垂下頭,一大顆的淚水劃過半空,晶瑩地墜在她的腳上。
她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就下床了。
耳邊,仿佛想起季佑澤低吼的聲音:【女人,下次再赤腳亂走,我就吻你的腳心……】
【惡心!季渣渣你超髒超惡心的!】
她仿佛看到季佑澤把她推倒在床上,抓著她撲騰的兩隻腳親來親去。
他以前最潔癖的,可是不管她怎麽樣,他都不再嫌棄她髒了……
季佑澤跟過去真的沒有一點改變嗎,他真的那麽不可諒解?
樊霏猛地推開窗戶,往外望去。
“他已經走了。”夏早早的嗓音傳來。
樊霏緊緊攥著戒指不說話,腦子空白著,大顆的淚水往臉上淌。
夏早早走到她身邊問:“如果你現在後悔了,把他追回來還來得及。”
樊霏深深咬著唇,茫然地搖了搖頭……
“為什麽?”
“孩子沒有了……”她嘶啞著嗓音說,“既然孩子沒有了,他也走了,就這樣吧。”
夏早早緊緊皺著眉:“孩子失去了還可以再有,樊霏,你要想清楚!”
樊霏隻是搖頭,忽然眼前一黑,朝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