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我反對

  夏早早呆呆的被撥開,好在男伴即使扶住她,而秦熠因為保鏢的這一舉動,目光向她掃了過來。


  僅僅是若有似無的那一眼,或許連一秒都不到,很快又目不斜視的將視線收回,看向前。


  保鏢們跟在他身後,烈風更是在他身側亦步亦趨。


  直到他們徹底走遠,夏早早才回過神來。


  秦熠還好好的,看起來很健康,沒有消瘦,也沒有很頹廢,她便放心了。


  隻是她的心從秦熠出現的這一刻起,就一直像有一根針紮著。


  針紮的地方傷口越來越大,甚至嫡出了血——


  相信熬過了這一陣,一切都會更好,秦熠是,她也是。


  保鏢開始轟趕:“快點走,這邊是禁區,快走快走!再不走,就別怪我們取消你們出席的資格。”


  男伴攔著夏早早朝前走:“戴安娜小姐,我們快點走。”


  夏早早要著唇,剛才隻顧著發呆,竟忘了個秦熠拍照了。


  回到加班,賓客已經在準備好的椅子上落座。


  無數白色氣球和白鴿被放向天空, 每個椅子上都係著白色的蝴蝶結,蝴蝶結隨風飄舞著。


  侍應生將拱形的花門擺好,鋪上了長長的紅地毯。


  不遠處,小提琴和鋼琴樂隊奏樂。


  夏早早走到嘉賓席中坐下,身邊的來賓都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


  “這年頭,專情的都是因為遇不見更好的。”一個貴婦人歎息著,“我不信什麽愛情,都是騙人的。”


  夏早早暗暗冷笑著,這些人非要把別人想得多不堪,才會心裏平衡麽?

  賓客間驀然開始騷動,全都望著同一個方向。


  從打開的船艙裏,走出來一個男人。


  深邃的輪廓,長長的睫毛垂著投下了漂亮的剪影。


  他沒有看任何人,孤傲的身形,仿佛所有的人他都不看在眼裏。


  他接過侍應生遞給她的山茶花,別再胸口。


  抬首間,那狂傲不遜傾世絕城的顏驚豔了所有的人。


  夏早早按動胸前的胸針……


  烈風開始向來賓致意:“各位先生女士,各位來賓們,首先很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到場,參加少爺和夏小姐的婚禮,見證他們的愛情。”


  停頓,此處掌聲響起。


  夏早早也跟著拍手,眼睛一直跟著秦熠的身影而動……


  此時,秦熠走過了紅地毯,往拱形花門走去。


  神父已經站在了司儀台上,手下壓著聖經。


  海上的風翻飛,頭發隨風而動。


  秦熠一個人站在花門處,身邊沒有新娘,浪漫的氣息被這種詭異的氣氛取代了,


  隻有新郎的婚禮,一個人,怎麽交換戒指,怎麽擁吻?


  秦熠緩緩的走向司儀台,站定。


  神父念著恒古不變的宣詞: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不管生老病死,貧窮富貴,都願意一生一世守護她嗎?“


  秦熠目光極其溫情的看向前方:“我願意。”


  在他盯著前方的位置,便是司儀台後,他找人為夏早早做的雕像。


  當神父轉過頭去看向夏早早的雕像。


  突然一陣風吹來,花瓣漫天飛舞,如下了一場花雨。


  所有的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什麽情況?這麽突然掛了這麽大一個陰風。”


  “是不是……她來了?”


  “被嚇我,隻是風大而已,剛才也有風的……”


  夏早早挽唇淺笑,她根本沒死,哪有那麽邪門?


  不過在神父問她願不願意的時候,她摁著胸口,默默的說:我願意。


  忽然整艘船劇烈地動蕩起來。


  整個巨大的石碑緩緩被機械移動著,正在移出甲板。


  秦熠迎風而立,看著紀念碑緩緩往海裏沉去。


  平靜的海麵濺起巨大的浪花……


  她沒入海中。


  神父繼續進行儀式,宣布:“接下來,請新郎帶上戒指。”


  秦熠從花童手裏接過戒指,正要帶上——


  嘉賓席中,突然有一個身影站了起來:“我反對。”


  驚天霹靂!


  所有的人回頭過去看,包括夏早早。


  是謝清淺!


  她居然也在這艘船上,參加秦熠的婚禮……


  “熠哥,結婚了怎麽可以不邀請我?”


  她在滿堂的嘉賓目光中大步走上前。


  秦熠一掌震碎在司儀台上:“你來做什麽?”


  “我知道你不歡迎我,不邀請我參宴就罷了,還把我列入黑名單。”


  謝清淺揚著眉:“熠哥,你在做蠢事,冥婚?你知道老頭知道了會怎麽樣。”


  “……”


  “他會立刻摧毀這個海底墓園!”。


  秦熠揚手:“拿槍來。”


  烈風怔了下,立馬將手槍遞上前。


  白色的手套接過手槍,秦熠冷然走了幾步,槍洞抵上謝清淺的頭:“是你通知的?”


  秦思洲遠在法國,夏早早也死了,按道理他不再關注這邊的事。


  “不是,”謝清淺矢口否認,“是老頭自己知道的。”


  “撒謊!”


  “哥,她死了,你為什麽非要偏執一段婚姻?你這樣做隻是在害夏早早屍骨無存。”謝清淺哀聲說,“大伯不會允許你跟一個死人結婚。你以後會有妻子,我們秦家會有後代……你做的這些不過是白費意義,讓大伯掘了夏早早的墳墓。”


  “……”


  “你希望你心愛的女人死無葬身之地?”謝清淺繼續說,“他很可能把這片海域填平!”


  這是秦思洲可能會幹出來的事。


  秦熠緊緊抓著手槍,渾身勃然爆發出恨意。


  他欠夏早早一場婚禮。


  他答應過夏早早,這是他永遠欠她的!


  “哥……”謝清淺輕聲說,“你想要跟夏早早結婚,哪怕是冥婚,也要等老頭下台後……你明白?”


  此時空中,幾十架戰機盤旋包圍了郵輪。


  都是秦思洲派來的人。


  郵輪本身也攜帶戰炮,要跟秦思洲開戰毫無問題……


  可結果是兩敗俱傷,而且,他精心為夏早早打造的海底公墓就毀於一旦了。


  “熠哥,你好好考慮清楚了。”


  謝清淺勸慰道:“成大事者何必急於一時?”


  兩人的談話很遠,賓客都聽不見,包括夏早早。


  片刻後,秦熠用力一擲,手槍飛出很遠,直接打落了層層疊加的香檳塔。


  橙黃的液體流動著,和晶瑩碎裂的玻璃杯一起坍塌。


  秦熠冷聲癡狂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震攝的悲痛,夏早早從來沒看過秦熠這個樣子。


  她的心口像揉進了一把碎玻璃,痛得無法呼吸。


  謝清淺鬆口氣:“你能想通了最好……對於夏小姐的意外身亡,我也表示很悲痛!”


  她的眼角劃過一絲冷光。


  夏早早終於死了……


  秦熠猛然一腳踢翻了司儀台,轉身大步地離開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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