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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西域傳說

  “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兒嗎!消停一會兒,你爸知道怎麽辦。”雖然心底裏熱切盼望著王建春能夠答應軒軒的建議,可徐子怡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媽,你才怎麽回事呢!聽我的同學說,人家的爸媽都能睡在一起,你們為什麽不能?我想爸,你也想啊!”


  軒軒的一句話,兩個大人臊得滿臉通紅,大人的事兒,竟然需要軒軒這個小孩子來操心,他們這些大人,在軒軒眼裏竟然還不如他的同學懂事兒呢。


  “呃,軒軒,咱們三口人一屋吧,爸這就去調房間。你們先在屋裏等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回來後,咱們一起先去紅蝶穀,下午太陽正好,就去金沙灘度假村。”沒等娘倆回答,王建春飛也似地逃了出去。


  他可能心虛了吧。徐子怡看著他的背景,這樣想。一個大男人,竟然要自己的兒子當麵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尊心肯定大受打擊了。打擊一下也好,現在他應該知道了,兒子站在她這個當媽的一邊。


  七月的紅蝶穀,沒有萬蝶飛舞的景象,卻也是別有一番趣味。這個神秘的山穀,在天山山脈的南麓,訴說著古危須國的神秘。


  “爸,這裏沒有紅色的蝴蝶了嗎?”軒軒看著四周,問道。


  “我也沒來過。每年的五月份才是紅蝶穀最美的時候,咱們來得有些晚了,可也不至於一隻蝴蝶沒有吧,就是沒有紅蝶,其他種類的蝴蝶也是有的。”王建春不確定地說。


  他和徐子怡都是農村人,對蝴蝶這種小東西並不陌生。


  徐子怡記得,槐花盛開的時候,聞著槐花的香,她爬上好高好高的樹,便與各色的蝴蝶不期而遇。有時會捉到一兩隻,把它們放在手中,展開薄翼,想像著它們飛舞的樣子,自己也像是飛了起來。


  “大正,這裏的蝴蝶,跟老家的蝴蝶有什麽不同嗎?”徐子怡拭著頭上的汗,抬頭看看兩邊的高山。


  “也沒啥不同的,蝴蝶都會飛。隻是這裏的蝴蝶會紮堆兒吧。我可不是生物學家,對生物種屬不太清楚。我們這些普通人,知道那是蝴蝶就行了,至於科屬種之類的,那可是科學家的事兒。”像是在回答徐子怡,又像是在給兒子傳授科普知識,隻不過這科普知識有些表麵化。


  軒軒在來這兒之前作了一些功課,想跟老爸顯擺一下,可真到了這紅蝶穀,他卻像啞巴了一樣,自動地閉上了嘴巴。


  到新疆來,烤全羊是必須要吃的。雖然一家三口都不太愛吃羊肉,可入鄉隨俗是必須的。再說了,這烤全羊之所以名傳海內外,肯定有它的獨特之處。或許,這烤全羊的味道不那麽膻呢?


  “爸,這裏的水是從哪來的?”軒軒站在溪邊,把水伸進溪水裏,扭過頭問道。


  “這個水?那可是天山的雪水融化的,涼著呢。如果是五六月,這水紮骨頭的涼呢。‘天山雪花大如席’,這天山的雪水供養著這裏的一草一木,你看這榆樹、桑樹、核桃、沙棘什麽的,可都靠了天山的雪水滋養呢。”

  “爸,前麵還有古危須國遺址,是嗎?這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的危須國國王可真會選地方!”軒軒歎道。


  “嗯,要說這古危須國跟這蝴蝶穀,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呢,軒軒,想必來之前已經作了這個‘功課’了吧!”王建春微笑著說。


  “那當然了。媽,我爸肯定知道這個傳說,你肯定不知道,我講給你聽。傳說在漢代,漢代你知道嗎,媽?”軒軒回頭問徐子怡。


  “當然知道了。你媽我好歹也是個高中生,別整天覺得我那麽沒文化!”徐子怡白了兒子一眼。軒軒伸了下舌頭,看了看爸爸,沒什麽異樣,便接著往下講。


  “漢代的時候,西域三十六國中的危須國有一件代代相傳的寶物—花仙子,這可是觀音菩薩為解除危須國旱情的。


  國王派重兵看守花仙子,仙花四季常開,而且還有異香,引來了四麵八方的紅蝶。危須國果然強盛起來,人畜興旺、國富民強。


  可好景不長,一個女妖搶走了花仙子。從那以後,段須國連年大旱,草木皆枯,民不聊生。”


  “國王有個女兒,十分漂亮,從花仙子被掠走以後,便整日愁容滿麵。男王傳旨,如果誰能斬妖除魔、解除旱情,就把以主嫁給他,並把整個危須國送給他。


  一個叫尤魯根的小夥子從小擅長騎馬射箭,但家裏很窮,沒人看得起他。他揭開榜文,要為當地群眾除魔降妖。國王把自己心愛的龍駒賜給了他,拿回花仙子。女妖在後麵緊緊追趕,龍駒的速度快,女妖把魔鏡扔以前頭,化作一條大河。


  龍駒開口說話,幫尤魯根順利地度過了大河。女妖再次施展詭計,把梳子扔到他麵前,變成了茂密的叢林,尤魯根拿出神箭射出去,劈開一條大路,衝了過去。”


  “女妖黔驢技窮,又把剪刀扔到了他的前麵,變成了兩座大山。龍駒加快速度,就在兩山將要合到一起的時候,闖了過去。女妖使出了最後的絕招兒,她拿出了變石粉,這個變石粉隻要沾上,就會變成石頭。


  千鈞一發之際,尤魯根想除掉女妖,讓她不再殘害百姓。他把最後一支箭射向了女妖,女妖中箭,變成一灘汙血,而他沒能躲過變石粉,和龍駒一起變成了石頭。”


  “後來呀,花仙子就在那裏生根發芽開花,危須國把皇宮也遷到了那裏。危須國又恢複了生機。那位公主,精心照料著花仙子,引來了成千上萬的紅蝶,從春飛到秋,年複一年,這個紅蝶穀也就一直待續至今。怎麽樣?這個傳說很感人吧?”


  軒軒講完,有些期待地看著王建春和徐子怡,等著兩人的評價。


  王建春發現,兒子是個很聰明的孩子。自從當上了領導,他跟軒軒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功課什麽的一直都是徐子怡在操心,看來,徐子怡做得很到位—軒軒是個求知欲很強的少年。

  “嗯,不錯,表達能力很強,言簡意賅……”王建春像語文老師一樣點評道。


  “媽,你看,蝴蝶!”徐子怡抬頭看時,卻看見十幾隻紅色的蝴蝶向著他們的方向飛了過來,一會兒變飛到了他們的頭頂上,盤旋了一陣,便向左側的高處飛了過去。


  徐子怡張大嘴巴,看著那些盤旋飛舞的精靈。蝴蝶啊,在城裏的這幾年,雖然偶而會看到,但像現在這樣,十幾隻在起的,畢竟太少了。如果要是早來一兩個月,萬蝶齊飛,置身紅色的海洋,該是怎樣的壯觀景象呢。


  人們旅行,景色隻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在於看景人的心情。


  “子怡,現在的你,有點脫胎換骨的意思了。”王建春突然說道。徐子怡不解地看著他,脫胎換骨?這是什麽意思?“哦,我是說,你變了許多,跟以前判若兩人。”王建春故作輕鬆地說道,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那我現在是好,還是壞?”徐子怡微笑著,軒軒已經跑到了前麵,追著一隻小小的紅蝶。


  “說不好,我不知道,你能堅持多久。”前麵的話還讓徐子怡抱著希望,後麵邊一句話,卻又讓她萬劫不複。他是說,自己如此表現,是在裝嗎?


  “你別介意。我沒有其他的意思。看軒軒,現在的天這麽熱,他還這麽瘋跑,也不怕中暑。在這兒歇會兒吧。”在一棵高大的榆樹下,王建春停住了腳步,拿著帽子呼呼地扇著。


  徐子怡不想讓他看出自己不高興,隻好強顏歡笑,叫住了軒軒。軒軒一伸手:“錢,我要去買雪糕。”王建春痛快地從兜裏掏出十塊錢來,軒軒打了一個響指,跑向賣冷飲的小販兒。


  徐子怡背靠著榆樹,可能平日裏忽視了鍛煉的原因吧,她覺得自己特別容易疲乏。她閉著眼睛,並不漂亮的臉蛋上,幾滴汗珠兒滑落下來。


  王建春看著徐子怡,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是法律規定的可以擁有的對象。她來了,名正言順的來了,還帶著他們的孩子。可她呢?她來不了,她是一個外人,是一個受到傷害的人。


  看到王建春直愣愣地看著她,徐子怡摸了摸臉,“怎麽了?有那種眼神看著我,我臉上長花兒了?”


  “沒有沒有,沒什麽。軒軒過來了,看看這孩子,買了三根兒,我就知道,我兒子知道惦記老爸老媽的。”王建春開始沒話找話了。


  到景區外的一家小店裏,點了一隻烤全羊,果然是別有一番風味。就連對羊肉一向不沾嘴唇的軒軒,也在王建春的鼓動下,勇敢地咬了兩口。


  吃完以後,軒軒直反胃,不吃某種東西的人,被動地吃下去,往往會有這種反應。王建春隻好買了哈密瓜,軒軒一邊走一邊吃,好不容易把那股膻味給壓了下去。


  下午到金海灘。王建春忽然覺得自己安排錯了,不應該把行程安排得如此緊湊。


  徐子怡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看著博斯騰湖碧藍的湖水,躺在細軟的金色沙灘上,仿佛置身於風景優美的夏威夷。可直起身子,卻依稀可見粗獷的大漠戈壁。

  大自然如此妙手,竟然在本該荒蕪的戈壁灘上,輕描淡寫,一筆變畫出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太陽慢慢落下去了,一些來景區的人開始返程。夏日的夕陽,總會讓人產生無限暇思。紅蝶穀有紅蝶穀的神秘,而眼前的金沙灘,卻讓人欣享一片蔚藍色的柔情。


  “走吧,咱們回去吧。累了一天了。”王建春看軒軒躺在沙灘上,一副懶懶的樣子。剛才在湖上泛舟時,還是大呼小叫的,現在可好,像一灘泥一樣。


  現在的孩子,普遍缺少鍛煉,體質明顯得下降。還有徐子怡,才繞了一天的時間,就這疼那癢,明天怎麽辦呢。


  “今天晚上不去了,行不行?”原本早就約好,幾個同來的人一起請一家三口吃頓飯的。徐子怡不想去,她可不想被人追問,現在在哪上班,幹什麽工作之類的問題。她隻是個下崗工人,王建春是個幹部,她不想給他丟人。


  “怎麽了,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再說了,又不是咱們一家,還有老劉,他媳婦也來看他了。大家在一起熱鬧熱鬧,背井離鄉的,都不容易,還是去吧。”王建春勸道。


  “那個老劉,他媳婦是幹什麽的?”徐子怡弱弱地問了一句。


  “是個老師,好像在市裏哪個高中教語文的,怎麽了?我和老劉上班以後,你們兩個一起,帶著軒軒去轉轉,還有個伴兒,不挺好的嗎。”王建春不解地看著徐子怡。


  “人家是個老師,我算什麽呀。”徐子怡歎了口氣。


  王建春明白了過來。原來,徐子怡是在自卑,她沒有體麵的工作,是個下崗工人。心下有一絲不忍,攬過她的肩膀。“不用擔心,老劉他們都挺好的。我們幾個,處得跟兄弟一樣。”


  “媽,我發現你一點自信也沒有。你看看我媽,多漂亮,大眼睛,小嘴巴,長眉毛,你再看這皮膚,多細嫩。”軒軒打屁似地說道,把兩個大人都逗笑了。見過自吹的,沒見過這麽自吹的。


  “算了,軒軒,你媽我長什麽樣兒,我還不知道啊。還自信,我拿什麽自信哪。要工作沒工作,要文化沒文化,長相吧,又不出眾,跟豬八戒他二姨差不了多少。”


  徐子怡學會了自我解嘲。她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又發出這樣的感慨,或許是從王建春被提拔為領導幹部那天開始吧。


  “豬八戒他二姨不見得長得不好。你看你身邊這豬八戒他二姨夫,不是純粹地帥哥一枚嗎?”軒軒把王建春拉到徐子怡的麵前,還往前推了一把,正好,王建春要想不跌倒,隻好張開雙臂,把徐子怡抱了個滿懷。


  “這個死孩子!快點,車來了,趕緊上車吃你的東西,把你那張小破嘴兒給堵上。”家有愛子,真是萬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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