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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準備下鄉

  王建春坐起來,點著了一顆煙。在這樣孤獨的夜裏,他無法打敗寂寞。把煙頭兒戳到胳膊上,汗毛被燒著,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毛發和皮膚燒焦的味道。


  這個時候,隻有疼痛可以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他最愛的姑娘,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而自己,什麽也不能做,什麽也做不了。


  “申晴,你要知道,你就是一隻快速發出的箭矢,直接射中了我的心髒,我帶著箭,在血泊中微笑。我躺在開滿鮮花的草原上,看上藍天白雲飄來飄去。我想站起來,可我的力氣已經隨你去了,我站不起來,我看不到未來。


  “草枯萎了,鮮花凋謝了,大草原上一片荒涼的景象。沒有了你,北極星也沒有了,我不能追逐,我失去了追逐星光的力量。在這暗黑的夜裏,你是不是也如我一樣,在祭奠我們都曾付出的真情?


  “申晴,你是個劊子手,掐斷了我最後的一絲念想。可是,晴,你確定你能掐得斷嗎,為什麽我能感覺到你的痛,能感覺到你的呼喚?”


  又一顆煙被點燃,又一塊皮膚被燒焦。


  早晨起床的時候,徐子怡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四處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可推開王建春屋門的時候,王建春胳膊上的燙傷,讓她大叫了一聲。


  “怎麽弄的,不知道疼啊!”徐子怡跑進屋子裏,拉過王建春的手臂。那上麵十分清晰的五個燙痕,排列成梅花的形狀。


  “沒事兒,不用大驚小怪的!”王建春皺了皺眉。


  “你神經病啊,自己搞什麽搞?好好的皮膚,燙成這樣,你怎麽回事兒,你!”徐子怡大發雷霆。


  她突然想到電視電影上那些狗血的橋段,愛上某個人了,不能和某個人在一起,為了緩解思念的痛苦,就往自己的胳膊上刺字或用煙頭燙出什麽圖案。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你說什麽呢!我能做什麽?”王建春非常煩躁,“我走了,上班去了。”


  穿好衣服,就想往外走,卻被徐子怡拉住。“又不吃飯?你怎麽回事,整天像丟了魂兒似的?”


  “趕不上上班了,領導們去得早。我在街上買點,帶到辦公室去吃,我走了。”王建春不想過多解釋。


  來到窗前,看著王建春急匆匆的身影,徐子怡心生一種挫敗感。這個男人,自己掌握不了,他的心裏肯定有什麽秘密,肯定背著自己做了什麽。看著男人消瘦的身影,徐子怡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


  新婚的第二個夜晚,許一諾早早洗了腳,趴在被窩裏看電視。看著申晴磨磨蹭蹭的鼓搗,許一諾有些好笑。這個丫頭,很恐懼啊。


  “晴晴,你上來吧,別鼓搗了。”許一諾終於忍不住,把她拉上炕。


  申晴別扭地看了他一眼,極不情願地開始脫衣服。衣服脫得很不徹底,穿著羊毛衫就鑽進了被子裏。


  “晴晴,這麽睡能舒服嗎?再脫點,多累啊。”申晴扭過臉,瞪了他一眼,沒有動。


  “晴晴,是不是想讓我幫你脫啊?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許一諾脫得比較徹底,隻穿了一條內褲,掀開她的被子鑽進來。

  “哎,你別動,我自己來,快出去!”申晴壓低聲音,小聲地嗬斥道。


  “不怕媽他們聽到,你就再大點聲。他們正想聽呢。對,動得再劇烈些,他們更高興!”許一諾一副看笑話的嘴臉,讓申晴很無語。


  “哎,這樣才好嗎,配合一下你老公我。”到底是男人與女人力氣相差太過懸殊,申晴一會兒就隻剩下了最後的“武裝”。


  “你!大流氓!”


  “跟自己老婆,這可不是‘流氓’,一會兒還有更‘流氓’的事兒呢。”許一諾壞笑著,“突”一下子扒斷了自己最後的防線。


  看著彈跳而出的那個東西,申晴的臉爆紅。許一諾哈哈大笑。


  屋子裏突然靜了下來,申晴似乎聽到了許一諾血管裏的液體快速流動的聲音,她的心髒狂跳,呼吸有些困難,這一關,終是要過的。


  猛得把她拉到自己的身下,迫不及待地吻上她,“老婆,你真甜,真美!”


  “唔……你下去,壓死我了。”申晴想作最後的掙紮,可在兩個人的“肉搏”中,最終被他解除了最後的“武裝”。


  “哦,天哪,我的寶貝……”許一諾瘋狂了,某個部位提醒著他,他快撐不住了,必須釋放出來才行。


  她的眼前,突然閃過王建春的臉。眼淚流下來,趴在她身上忙活的他卻沒有發覺。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他的熱情很快摧毀了她的防線。


  許一諾進入自己的那刻,申晴看到了他猶豫的眸子。


  沒有遇到那層阻礙,男人明顯地停頓了一下,而後忽然加大了動作的幅度。


  在未來的日子裏,許一諾曾多次想過,新婚之夜為何申晴不願意讓自己碰觸,雖然以後證明了申晴的擔心,他也給予了理解。可是,他一直解不開這個心結。


  他並不是一個傳統的男人,對於婚前性行為,他接受而且理解。他自己在沒有認識申晴以前,也曾換過幾個女朋友,與其中的三個發生過關係。可在內心深處,他的晴晴是完美無暇的。


  婚假很快就過去了。申晴又開始上班了,還在蜜月期的兩個人,關係看上去好極了。


  “晴晴,回家吧。”許一諾來接申晴下班。


  “是回家啊……你說的‘家’是哪個?”現在,她有兩個家了,一個是娘家,一個是婆家,她搞不懂許一諾嘴裏的“家”是哪個。


  “當然是咱倆的家了。”


  “今天在這兒住下吧,我離單位近,還能就便照顧照顧媽。”申晴的家就在下青坪的街上,非要那麽遠跑到上青坪的許家溝去,申晴嫌麻煩。


  “媽說讓咱們回去呢,她包了餃子。媽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在她的眼裏,你這個兒媳婦,可是比我這個兒子重要多了。”許一諾故作“吃醋”。


  “太遠了,再說了,我不一直在家著嗎?今天晚上你自己回去吧,我留在這兒照顧照顧我媽。”申晴一想到晚上許一諾無休止的需求,心裏就有些打怵。她想休息休息,躲開他便是最好的休息。

  “那我給媽打電話,今天晚上我也住這兒,陪你照顧媽。”許一諾摟過申晴,順便偷了個香。


  “那怎麽行,你也知道,我就那一張小床,那麽小,也放不下你。你快回家吧,明天過來接我,行不行?”申晴真怕他留在這兒不走,那張小床,許一諾那晚上的勇猛勁兒,還不報銷了!

  “你在哪兒,哪就是家,走,陪你一塊伺候咱媽。”


  申晴撫著額頭,這個人,真是,每天晚上折騰兩次以上不說,每次時間還特別長,她的身上,每天都像被碾過一樣。這兩天,王姐一直在笑她,整天兩隻“熊貓眼”。


  “一諾,你就聽我的話,回家去吧。”看著申晴無奈的眼神,許一諾笑了。


  “晴晴,你怕我了?是不是怕我的功夫太了得?”一副沒正經的樣子,把申晴說得又是臉爆紅。


  “許一諾!你這個臭流氓!”掐住他胳膊上一點點肉,一使勁兒,擰得許一諾齜牙咧嘴。


  “哎喲,晴晴,你謀殺親夫啊,你!好啦,今天晚上我獨守空房,怕了你了。走,我送你回家,隻此一次,下次聽我的。膽敢不聽,我讓你上不了班!”


  許一諾拉住申晴,再偷個香吻,把掄起的小拳頭握在手裏,痞痞地襲了一次胸,把申晴的臉弄成了“關二爺”,他才肯罷休。


  王建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不管份內份外,隻要有人叫幫忙,他二話不說,肯定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


  “建春,這段時間你可真夠辛苦的。”徐不言說道。


  如果有時間,王建春會跟徐不言呆會兒,一方麵交流交流工作,另一方麵,也想放鬆一下心情。徐不言是個不折不扣的文學愛好者,喜歡看書,知識麵很廣,脾氣跟王建春也很投。


  半年多的磨合,兩個人之間已經很默契了。


  “哪裏,我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以前在鄉鎮,對機關的工作方式不熟悉,剛上來那會兒,很是別扭了好長時間,現在有些適應了。要不是徐主任你,我恐怕還在原地踏步呢。”


  “建春,在府辦不能呆得時間太長,這裏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工作時間的長短。主要有幾個原因,一則,這裏是權力集中的地方,容易讓人養成謹小慎微的習慣。當然,不是說謹小慎微不好,但年輕人還是有闖勁兒、能幹事兒的好。”


  “我在鄉鎮時間長了,倒是覺得自己的膽子有些大了呢。”王建春笑著說,“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事兒都敢辦。”


  “這樣也不錯,不敢說、不敢辦就幹不出事兒。二則呢,這裏的工作內容看似很多,但也是有規律可循的,無非就是辦文、辦事、辦會,而且都有一定的格式啊程序啊什麽的。對你來說,短時間就可以做到得心應手。”


  “這個我可不敢說,有些事情雖然上手挺快,融會貫通還是做不到。”對領導的誇獎,王建春總是找很多的理由,努力去證明自己並不是最優秀的。

  “最近李愛生你們倆的關係怎麽樣?”徐不言問道。


  按理說,他一個單位的主要領導,不應該問這麽敏感的問題。可他對王建春卻沒有戒心,一直拿他當弟弟來看。


  “還可以吧。處得時間長了,知道是什麽樣的人了,也就知道該怎麽相處了。實際上,李主任這人還是相當不錯的,有些事上從他那兒學到了很多東西。”


  學到學不到是另一回事兒,王建春在說假話。李愛生是消停了些,但至於教會他東西,還是根本挨不上邊兒的。那老油條,對他不能有太多期待。


  “明年就換了。你想想自己的去處。”徐不言低聲道,“如果有可能的話,下去鍛煉鍛煉好一些,這樣可以促使自己盡快成熟起來。林縣長似乎也有這意思。”


  王建春知道徐不言這是吐真言了。謹慎的他,一般是不會揣測林峰的想法。


  “嗯,我知道,現在的前提是做好自己的工作。”


  府辦的事兒雜七雜八,稍不如意就會惹了某個領導,成也是它、敗也是它,有的人,因為一件小事被領導誤解,誤了一輩子,也不是沒有過。“馮唐易老,李廣難封”,什麽時候都可能成為現實。


  “陳默這個小夥子怎麽樣?”徐不言突然問道。


  “陳默啊,不錯啊,眼睛裏有活兒,而且筆頭子功夫也不錯,二科的人嗎,也鍛煉一段時間了。我們合作得很不錯。”陳默這個人,王建春還是比較看重的,年輕人,犯錯誤可以,但不能沒有上進心。


  徐不言盯著王建春的臉,問道:“你覺得他下鄉鎮當個副職怎麽樣?合不合適?”


  “……應該不錯吧,人小夥子無論人際交往還是辦事能力,都能獨擋一麵了。有些事兒辦得很圓滑。


  不過也不是沒有弱點,年輕,沒有什麽基層工作經驗,人脈關係也不算太深厚。我相信把他放到那個位置上,鍛煉幾年,這些也就全都有了。誰都會從這個時候經過。”


  “你挺偏心的,說了他這麽多的好話。”徐不言嗬嗬地笑了起來,對王建春的話表示滿意。


  當下如何,王建春比較關心,過好每一天;將來怎麽樣,他不會去深入思考,過一天算一天,打算的再好,沒有機會,沒有能力也是白瞎。


  過好當下,活在當下,是王建春的生活原則。


  ……


  又是一個春天來了。


  2005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要早一些,清明時節還沒有到,春雨一吹,一些花兒草兒,便掙紮著從冬眠中醒過來。


  剛結婚那會兒,許母本就不願意申晴和許一諾搬來。最終同意二人在對麵屋住著,為的是照顧兒子方便,怕兒子凍著、餓著。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暖和了,新蓋的房子閑著也是閑著,而且挨得那麽近,就把小兩口趕到新房子裏去住了。


  (再次被困……我深刻檢討自己!還好來得及更文。一個大章獻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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