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世事難料
王建春聞言抬起頭,看著徐子怡的眼睛。“你不無緣無故的發火,我怎麽會叫你母老虎呢。”
“你經常不回家,我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摟不住火啊。”徐子怡歎道。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好多人都認為這句話是對的,徐子怡也這樣認為,王建春不知道自己在困難時刻是否能一如既往,或許真如那句話說的一樣“男人無所謂正派,正派的原因是誘惑力不夠;女人無所謂忠貞,忠貞隻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
那時候,不知是什麽誘惑了兩個人,讓他們走到了一起,而走到一起的代價,便是二人誰都不如意。
有的人用離婚的方法去解決這個問題,而有的人則選擇忍耐。選擇忍耐的人,覺得自己很偉大,把自己的殘忍用道德包裝起來,表麵上讓人敬佩,實際上,卻在光鮮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不道德的心。
所以,夫妻的事情,很難說清楚。“當局者謎”,旁觀者也未必清楚。
徐子怡這一次受傷,竟然令兩人僵持的關係得到了相對緩和。
王建春很早就起床,每天把飯做好,中午如果不回來,就讓她用微波爐熱一下。接送軒軒的任務,他在家的時候他來負責,他不在家,隻好委托給香菊了。
“子怡的手是怎麽弄的?”把軒軒交給香菊的時候,香菊問道。
“不小心碰了一下,也不太嚴重,骨頭有點裂,脫臼了。”王建春解釋道。他不想香菊往其他方麵去想,他清楚,香菊對他和徐子怡之間的關係,曾做過不少努力。
“哦,那你可得好好照顧她,現在恢複不好,會影響以後的生活。特別是等老人,就什麽病都找上來了。傷口這東西,恢複得好還行,恢複不好就麻煩了。”香菊熱切地看著王建春。
這個男人,她隻有膜拜的份兒,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能放心地把孩子交給他來照看,已經是對她最大的獎勵了。
“真是不好意思,還得多麻煩你一段時間呢。”
“說啥呢,咱們住得這麽近,我和子怡的關係你又不知道,又外道了不是!”香菊說道,眼睛卻瞟著王建春的臉。
王建春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女人探尋、追逐、熱切的目光。
府辦的事兒似乎少一些,李愛生也消停了。這樣的工作環境,王建春喜歡。
徐不言找王建春談過幾次話。在他的經驗中,對王建春這樣的年輕幹部來說,最容易犯的錯誤就是讓自己生出惰性和傲性,覺得有了一點成績便忘乎所以。他的擔心自然是多慮的。王建春一直在觀察、學習著府辦的這些人。
府辦就像清代的內務府,看起來是個綜合協調機構,可也是權力之爭的焦點。
青山縣的政府班子,除縣長林峰以外,還有五個副縣長,一個縣長助理。想在這些手握實權的領導中間遊刃有餘,沒有充足的腦量,沒有足夠的能力,肯定是不行的。
剛到府辦的時候,王建春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麽異常情況。但時間一長,領導與領導之間,領導與府辦之間的微妙關係,他覺得自己真應該好好琢磨琢磨了。
雖然他跟的領導是縣長,位置不可謂不重要。正因為重要,所以全部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這裏,稍有差池,惹了哪個“大人物”,後果還真是不好說。
常務副縣長叫宋福財,是“坐地戶”,也就是本地提拔的幹部。
對異地任職的林峰而言,收服了宋福財,也就等於收服了本地幹部的心。顯然,林峰是清楚知道這一點的。
縣裏的慣例,常務副縣長肯定是分管財政的,大項支出需要動錢的,他這個常務副縣長點頭才行。否則林峰也得吃不少程序。
宋福財這個人五短身材,個頭實在不高,膚色很黑。最特別的,額頭那裏有個弧形的疤。如果不是臥著長的,別人看他就是“包公”轉世。
作為常務副縣長,他是府辦的主管領導。而且這人,當一把手當慣了,養成了霸道的作風。這點王建春也知道。
當一把手的,沒點霸道勁兒,鎮不住場麵,那幹脆回家抱孩子得了。
對一個縣來說,摸爬滾打當上副縣長,而且是常務的,自然有他過人的地方。
宋福財一步步從基層幹上來,積累了很多經驗,對農村熟悉得像自己家一樣,村情鄉情、家長裏短的那些事兒,難不倒他,他是農村工作的“大拿”。於是王建春很喜歡和他接觸,因為工作的關係,他與宋福財的接觸也比較多。
宋福財對這個年輕的副主任也是相當滿意的。曾不止一次地對他說:“小王,好好幹,有進步,有前途。”
可最近,因為一件事,王建春察覺到宋福財對自己生出不滿意了。
事後王建春想了許多,考慮自己是不是在處理方式上有些欠妥。可思來想去,都隻覺得宋福財實在太過於小氣了些,竟有種“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的感覺!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自己正打算跟著林峰下鄉考察。臨走前半小時,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宋福財。
……
“建春啊,我手頭有個會議講話,裏頭有幾段怎麽改都感覺不對。你筆杆子硬,幫我修改下。”宋福財在電話裏說。
“好好,我馬上。”王建春應承幾句,便趕緊跑到宋福財的辦公室,將稿子拿過來。
【怎麽改呢?】
王建春粗略地掃了一眼,有了些頭緒,卻又沒有抓住。眉頭緊皺了起來。
“走了建春。”
王建春抬頭——是縣長來催自己了。
他隻好放下筆,將未來得及改動的稿子擱在桌上。
【等晚上回來再改吧。】
如此想著,他便跟著林峰到左河台下鄉去了。但世事哪能盡如人願?在左河台發生的事情,徹底攪亂了他原來的計劃,也令他與宋福財的關係產生質變。日後的權力鬥爭,不少根結,就落在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