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疑惑和焦急充滿了心裏,這飯還吃得下去嘛?
王建春交待幾句,向冷家叔伯二人告辭,連假都顧不上請,趕回了老家。
他慌忙撞進家門時,母親正在抹眼淚。父親躺在床上,唉聲歎氣。
“怎麽回事,他們誰過來了?都說什麽了?”見父母都不理自己,他隻好問王建國。
“你小舅子過來了,說你不要他姐姐了,讓爹媽好好管管你,別剛過兩天好日子就不知天高地厚。”
王建國瞥了弟弟一眼,對於徐家告狀的行為,他是深以為恥的。
兩口子在一起過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吵了就吵了,家裏人就別跟著添亂。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合,雙方家裏人跟著摻乎,摻乎不出什麽好賴活兒來。
“爹,媽,你們不要生氣了,放心吧,我能找著她的。她的脾氣你們不知道,經常這樣,吵吵鬧鬧的。她翻不了天,放心吧。你們好好地,把身體養好了,比什麽都強。”在父母麵前,王建春從來都是溫言軟語。
“這幾年,都是家裏拖累你,你媳婦不願意,我和你爹都知道。咱們當時那個條件,軒軒媽能跟了你,就咱的福氣。可不興日子好了,就想把人家給踢了。”母親抹著淚,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媽,你放心吧,你兒子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啊?”王建春替母親撫著背,說道,“我會讓著她的。她替咱家傳宗接代了,沒功勞還有苦勞呢。放心吧,我會好好對她的。”他知道母親想聽什麽,隻能順著母親的意思往下說。
“你別以為自己當了芝麻大的小官,就看不起人家軒軒媽。以前,你不如人家,人家沒有瞧不起你,也沒有瞧不起咱家。
你們剛認識那會兒,那孩子多勤快,對我們倆也好,一點也不挑咱家的條件。人家不上班了,不掙錢了,你當官了有錢了,可千萬不能拋了人家。”父親艱難地側過身子,對王建春叮囑道。
“爹,這段時間您的身體還好吧?我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件事兒。等我處理好了,就給你們打電話。這星期我帶她來看你們,還有軒軒。”
問了父母的身體狀況,嘮了一會兒家常,王建春再三保證,一定會找回徐子怡,兩位老人這才善罷甘休,放了王建春回去工作。
……
“這叫什麽事兒啊?”
王建春回到上清坪,坐到椅子上時,感覺自己有些筋疲力竭。作兒女最煩的,就是事情攪擾父母。自己那小舅子怎麽會想到上門告狀?
這時,杜春生推門走了進來:“王書記,繆家營那個快退伍的人的情況我打聽清楚了。”
“是嗎?快來說說。”王建春又站起身來,跟杜春生一起坐到沙發上。
“這個人叫繆更新,是咱們縣裏職中短期班畢業的,剛畢業那會兒出去打了一年工,後來就當兵了,在部隊入的黨。聽村裏人說是個挺正派的人。他們家在村裏哪派也不沾,一直保持中立。”杜春生簡單地介紹道。
“嗯,和冷家平差不多,應該是個好苗子,回來後盯緊點兒。咱得盡早做他的思想工作,既然保持中立,也有可能組織關係都不轉回來呢。”王建春道。
這也是杜春生一直在擔心的問題,誰也不願意趟這渾水。
杜春生提醒王建春道:“一般情況下,他們大多在年底前複員回來。還有幾個月呢,我把他的聯係電話給要來了,要不,咱們提前打個招呼?”
“好啊,先接觸著,試試他的意思……這樣吧,這電話過段時間我來打,你記得提醒著我點兒。”王建春囑咐道。
杜春生答應著,告辭走了。王建春舒了口氣,走到床前,靠在被子上長長出了口氣。接著想小舅子的問題。
難道是徐子怡?
這念頭忽然冒了出來。
他不過是跟嶽母通了個電話,是不是丈母娘在騙自己,徐子怡根本就是在娘家呆著,所以二位老人才把軒軒接了過去?
四處尋覓不到,徐家又因為兩位老人的興師問罪給忽略過去,把這些事情串到了一起,王建春越發肯定徐子怡就在娘家。
接?還是不接?
王建春此刻回想起來,真的怪自己。作為他的妻子,徐子怡提出那方麵的要求,他本不該拒絕。是自己真的錯了,是自己真的不可救藥了,是自己真的首先背叛了家庭?
“還是先不去接吧。”他想。
他覺得自己要先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看看下一步該怎麽辦。一顆心已經被申晴占滿了,是否還有徐子怡的位置,他真的不敢肯定。
有時候,王建春真恨自己,恨自己有情有欲,恨自己心不夠狠,恨自己臉皮不夠厚。
要麽不對申晴動情,要麽直接跟徐子怡一刀兩斷,要麽心安理得地享受齊人之福。為什麽他唯獨選擇了第四條路?痛苦的路!
一個人的晚上,孤獨而寂寞,無法排遣這一切。
看看8點鍾剛過,王建春打電話給肖亦鐵。“亦鐵,過來陪我喝酒。”
“帶許一諾那小子嘛?”肖亦鐵問。一聽聲音,他就知道自己的老同學碰上煩心事兒了。
“你一個人來。”王建春不想見到許一諾。他是自己的情敵,喝酒之後,實在怕自己會控製不了。
提著一大堆東西,肖亦鐵按時赴約。把東西擺到茶幾上,兩人開始推杯換盞。
“怎麽,你媳婦還沒回來?”
“嗯,不回來也好,耳根清靜些。”王建春喝了一大口,剛想再喝的時候,被肖亦鐵製止了。
“你胃不好,不喝這麽衝,我可不想半夜再把你送到醫院去,點到為止!”
“你說我是不是挺混的?媳婦跑了,還能喝得進去酒?”
“你那個媳婦,真是……嘖嘖!”肖亦鐵搖著頭,王建春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再怎麽著,娶了人家,就得對人家負責。再不好,也是自己選的,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能換。”
“怎麽,你還真起了這個念頭?你那媳婦,要擱我,絕對受不了。人家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我說你媳婦不好,你肯定不願意聽,但我也得說。就是你慣的,慣吃慣喝,慣得全是毛病!”
“怎麽,如果你攤上了,還動手打媳婦啊?我最瞧不起打媳婦的男人了。……唉,我還真打過她。我瞧不起我自己。沒那份能耐,製不住她啊。”王建春一聲歎息,眼前又浮現那個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