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該走就得走
王建春口出狂言,但真到酒桌上,還是不敢再喝大酒,跟許一諾點到為止。
出乎王建春意料的是,喝完酒之後,許一諾的盡頭更加足了。
申晴看到自那天兩人在一起喝酒後回來,許一諾對自己死纏爛打,王姐還老是拿自己打趣兒,便心生懷疑:“這個王建春,到底跟他說什麽了?”
她認為王建春這是著急讓自己嫁出去!姑娘心裏當時便被委屈塞滿。
“王建春,你可知道,我的心裏已經被你占滿了,不可能再讓別人走進來?為什麽,我的心你不知道?為什麽,你還要找另一個男人來添補你?
“我知道你有妻子孩子,可我隻想這麽默默地看著,守著你,望著你。我什麽也不奢求,隻想看到你,就滿足了。許一諾是個好孩子,他比我小,他不屬於我,他應該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女人去疼他愛他。
“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打擾你的生活,如果你認為我已經打擾了你,請你暗示給我,我會離開,好嗎?”
她這滿心的衷腸無處可訴,隻能暗自神傷。
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心心念念;第一次特別想對著一個男人,把“愛”字說出口。申晴想著自己從前像一具行屍走肉,不知道愛,而現在,王建春出現了。
“既然認定了你,我不會終止這種認定,我不會讓你遠離我的生活,我就這樣看著你,看著你樂,看著你苦,看著我們倆一起慢慢老去……”
她很難過。
十幾天的時間,申晴清瘦了很多,本來就不豐滿的身材顯得更加纖細。
王建春也看得出來:申晴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總是那麽憂鬱,總是那麽心事重重、心神不定。他想跟她說話,可她卻故意遠離他,無視他。
申晴心裏一樣渴望著他的接近,可理智卻告訴她:不,你不能。
……
“王哥,我想調到其他的所站,您看行不行?”李安平來找王建春了,他想調動一下所站。
“為什麽,有好理由才能跟馬書記去說啊。”王建春自然知道他是什麽理由,但這個理由不能跟馬書記去說。
“我想到業務所站去鍛煉鍛煉,咱們這組織辦工作是挺鍛煉人的,但是我想學習點具體業務更好一些吧。”
王建春並不想換掉任何一個人,因為鄉裏看上去人不少,但真正能幹活兒的人並不多,特別是像李安平這樣的人,到哪裏都是一塊兒香餑餑。但他既提出來了,王建春也無可奈何,也勸不動。
李安平離開的原因無非是與申晴的關係。現在兩人很僵,不可能再修複回到從前。
自那天之後,李安平徹底明了,申晴對自己並不感興趣。原來做同事、做朋友還可以,可從自己做了那件蠢事以後,連同事做著都有些費勁了。他看到申晴,申晴馬上會變成一張撲克臉,再也不像原來那樣有說有笑,兩個人之間別扭得狠。
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王建春挺佩服這一點。他知道,懂得放棄是一種好品格。盡管有人把“執著”作為一種好精神,要人們來傳承。
執著雖然好,但該放手時死抱著不放,一點意義也沒有。據說古時有一個叫什麽尾生的,跟一個姑娘約在橋下的柱子下見麵,姑娘沒來,洪水卻下來了。這尾生抱著那柱子,就死在了那裏。這可不是執著,而是“二”。到橋上等也一樣,為什麽非要抱著柱子死在那兒呢?
轉頭一看,處處是芳草,所以不必盯著腳下那一片,看看前後左右,多的是。
李安平聰明地退了,但王建春自己卻在這件事上犯了糊塗。明知是一個死局,還偏要一腳陷進去。
這種事,任何人也阻止不了,除非當事人自己想停止。兩個就像投火的飛蛾,明知是死路一條,也勇敢地向燈火撲過去。
最後,李安平被調到了項目辦公室。組織辦隻剩下了王姐和申晴。
兩位女將,工作起來總有不太方便的時候,而且王姐上有老下有小,家裏的事情本來就多,婆婆又癱瘓在床,時不時地跑回家去照看老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如此一來,辦公室裏的雜事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申晴的頭上。
她和王建春接觸的機會也越來越多。
兩人都能感覺一種情愫在醞釀,但誰也不先挑破。在這樣一種糊裏糊塗的氣氛中,兩個人都不知道,他們的情感將何去何從。感情這東西,就像鴉片,明知會上癮,可一旦嚐到了,便食髓知味,再也聽不下來。
王建春覺得,現在的自己挺好的:徐子怡不再整天吵吵鬧鬧,沉浸在賭博帶來的愉悅中。不管是輸是贏,王建春都不去管她了。他知道,自己管也管不住。每天都能看到申晴,雖然兩個人之間並無實質性的進展,隻要每天能見麵,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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