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又是年關
“你說什麽呢?”徐子怡白了他一眼,“軒軒怎麽像個沒媽的孩子了?我看像個沒爸的孩子還差不多。
“你整天能照顧軒軒嗎?他上學放學不是我去接啊,你管過他幾回,就這段時間你管得多了點兒,教訓起我來了?”
徐子怡不滿意地嚷嚷道。
看著她的臉色,王建春不再說話了。說什麽呢?說著說著又要吵起來,他看得出來,這是故意的。同床共枕的的妻子到底怎麽想的,王建春有些拿不準了。
其實徐子怡的想法很單純:你不是拿我不當回事兒嗎?這回,我就讓你嚐嚐什麽事兒都不管的滋味。
顯然,徐子怡成功了……成功地輸掉了這場賭局。滋味王建春嚐到了,兩人間的隔閡也越來越深。
放縱自己,永遠都不是懲罰別人最好的辦法。人,一旦放鬆了對自己的管束,同樣會滑到一種深淵裏去。不管是誰,也不管你有多強的自製力,永遠都是這樣。明白過來的時候,往往事情已經無可挽回。
現在的徐子怡,打麻將真的上癮了,一天不打,就覺得渾身難受。而在她的身邊,也形成了一個相對固定的圈子,這個圈子通常被人稱之為麻友。
這個麻友,當然不是患上麻風病的病人,而是一群被“麻將依賴症”困擾的人。
這個圈子裏有男人,有女人。
男人陷進去以後,不管妻子,不管事業,不管老人,不管孩子,人們會給其一個固定的稱號——賭鬼。
女人進入這個圈子的相對較少。特征與徐子怡雷同,一切唯麻將是瞻。家?顧不上;孩子?顧不上;老人?顧不上;美容美體美膚?沒那閑功夫。
中國是一個麻將的國度,好多人都愛打麻將,看得重的,成了職業賭徒;看得輕的,當作娛樂行為,消遣而已。麻將文化也隨之盛行。徐子怡不懂什麽麻將文化,她的眼裏隻有黑白紅綠那幾個固定的顏色和條、餅、萬那幾個固定的圖案。
王建春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也想過一些辦法,讓徐子怡過回正常的生活,別再黑白顛倒,以麻將為追求。香菊、丈母娘他都找過,但都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嶽母為了扳女兒的麻將癮,擱下孫女不管,專程跑這兒住了一段時間,愣是沒有管過來。
老太太看守著女兒,不讓她出家門,可趁老太太上廁所的那兒功夫,徐子怡也會跑出家門。
“子怡呀,你這是在敗家呀!這樣下去,家還要不要啦!”
老太太氣得罵她,數落她,徐子怡連嘴都不帶頂的,隻出個耳朵聽著,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兒。老太太氣的直翻白眼。
那天,外麵來了個賣豆腐的,老太太想出去買塊豆腐,看看徐子怡躺在床上樂嗬嗬地看電視,沒吱聲就溜出去了。等回來一看,女兒早就沒影兒啦!
老太太氣得一溜煙兒跑回了老家。
王建春晚上回來才知道老太太回了家,打了幾通電話。
“媽,您怎麽走啦?”
“不管了!我管不了!建春你想離婚就離吧,這個死孩子我管不了了。”
王建春又勸了幾次,老太太態度很堅決。
王建春有什麽辦法?
他望著沒有女人的屋子——嗬,反倒清靜了。
軒軒對媽媽也不太待見了,孩子就這樣,誰跟他走得近,誰愛照顧他,誰就是好人。特別是小孩子,天性如此,爸爸對軒軒好,那軒軒就對爸爸好。
軒軒越來越大了,王建春知道自己得堅持下去,無論怎麽樣,妻子還是原配的好。
他想著徐子怡能夠有一天會對麻將厭煩,可半年過去了,徐子怡依然對麻將情有獨鍾。王建春習慣了,徐子怡也習慣了,這樣的日子相安無事,有你當沒你,有他當沒他。
嗬嗬,這樣的日子很和諧吧!
單位也是一個亂,轉眼又快到年底,王建春到下青坪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
這一年裏,王建春在下青坪站穩了腳跟,跟村幹部、鄉裏的同事們處得關係都特別好。於是他索性不再隱瞞自己在外麵有開礦的事兒。他覺得讓別人知道自己有錢、有本事是一件好事兒,最起碼別人不會小瞧你。
組織辦沒有調整,申晴不再像剛出事時那麽緊張,王建春和她之間的關係也漸漸隨便起來,有時偶而也會開個不大的玩笑。
王建春時常會到組織辦去坐坐。王姐這個人性格十分開朗,而且從不拘泥於上下級,因為年齡大、資格老的原因,王建春也很尊重她。
王姐是最忙的,之前剛給申晴介紹完對象,馬上又來鼓搗李安平。她知道李安平喜歡申晴,有時申晴請假不來,他一整天都會六神無主。
兩個未婚青年,王姐把他們的婚姻大事作為自己的事業來經營。她曾在私人場合對王建春發誓,一定要在一年之內把兩個全部“處理”出去!
李安平的變化,申晴看在眼裏,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李安平在關注著自己。申晴不想接受李安平的感情。李安平人不錯,的確不錯,但不是自己的意中人。
李安平太“小氣”,不是不舍得花錢的那種“小氣”,而是沒有那種男人該有的寬廣的胸懷。
比如像王建春那樣,什麽事兒都拿得起、放得下;比如像王建春那樣,什麽事兒都想得周到、細致而且對女人又那麽溫柔、體貼……
“呸!”申晴在心裏唾自己一口。
王建春有妻子有孩子,申晴你成天想些什麽呢!
李安平知道申晴不喜歡自己,但年輕人不想就此放棄。“近水樓台先得月”,申晴離自己如此之近,這樣的美事如果從自己手邊溜走……
“那你就去死吧!”李安平對著自己說。
他一次次下定決心向申晴表白,卻又一次次告訴自己“下次再說吧”。一次又一次,反反複複,話憋得時間太長了,力度就小了很多。越想表白越害怕,越害怕越拖到下一次,終於拖到快過年了。
……
李安平的同學來了。他的同學都在外地工作,一年到頭一次回來一次,自然要拜會親同學。
幾個人在下青坪街上的一個小飯店裏吃飯喝酒,年關且近,對喝酒馬平凡管得也不是太嚴了。幾個人喝著、嘮著,這小酒可就溜得多了。
酒足飯飽,李安平送走幾個同學,連羽絨服都沒有穿,還是老板娘提醒他,幫他把羽絨服披到了身上。他倒好,索性把羽絨服卷起來抱在了懷裏,酒喝得高了,渾身冒火,冷倒也不覺得。
“回……回宿舍睡覺。”李安平晃晃悠悠走在街上,打了個酒嗝。“嗝~,好……好像還有工作沒做。”瀕臨斷片之際,他竟然憶起王建春交待的,要把村幹部的工資算清楚,明天就要。
這酒最怕喝得不清不楚,實在多了,就地撂倒;喝得少了,沒有關係。怕就怕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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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爆發。直到上架。今天照常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