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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血色年關

  秦永好似乎收斂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刻薄。


  “這樣也不錯,好好相處下去。”王建春總這樣想。


  他哪知道,秦永好有自己的盤算。


  “王建春,這件事整不了你,我還有別的機會。”


  秦永好四下無人時,也在念叨這件事。他覺得是自己出手太低了,沒有“空城計”的智慧,當然得不了空城講的實惠。他清楚自己必須等待機會,卻不能太久。


  拖到王建春羽翼豐滿的時候,便有了與自己抗衡的資本。


  秦永好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但不管王建春也好,秦永好也罷,所作所為都隻是翻不起波濤的海浪。話事人馬平凡的所作所為,才能最終為此事定音。


  而這位話事人也覺得,自己應該給王建春一個交待了。不能因為一個秦永好,埋沒一顆好苗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王建春表麵上並沒有什麽大的反應,這就證明這個人城府很深,不會為外界所擾,堪當大任。


  馬平凡相信自己不會看錯,這麽多年混跡官場,看人的眼光,他還是很自信的:王建春已經一天天成熟起來,這個而立之年的年輕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他是時候該壓個寶了。


  ……


  “建春,這段時間壓力是不是有些大啊?”馬平同把王建春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跟以往一樣談心。


  “沒有,雖然事情多點,但還能應付。年底的時候,應該最忙吧,村幹部要考核,要發工資,這裏麵的事情挺多的。”王建春答道。


  “你心裏有數就行。前段時間那些事情,我都清楚得狠,為什麽沒動作,相信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麽意思。”


  馬平凡不能把話說得太明了,這是他當領導這麽多年養成的習慣。你把話大馬金刀地挑明了,下屬猜人心的本事能練得出來嗎?

  “我知道,馬書記是為了我著想,這件事情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那天跟您說話,口氣有些硬,事後也很後悔,但一直鼓不起勇氣跟您道歉。現在有這個機會,請您接受我的道歉,那天說話方式有些問題,您見諒。”


  王建春想給自己留條路,說話的時候十分小心。


  “你不用藏著掖著,我什麽事情都能看得明白。我知道萬川對你好。我和萬川的關係也鐵,萬川拿你當兄弟,我也不例外。誰也不能在一個崗位上幹一輩子。工作上的事兒,秦書記吃得透,你多請示,多問,沒有壞處。”


  王建春有些驚疑:馬平凡的話很直白,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事情。


  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明明想接近,卻總像刺蝟一樣把全身的刺都豎起來,防著,看著,最後仍然會走到一起。


  人類學家給這種行為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字—觀察。


  觀察一個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特別是馬平凡這種人,用老百姓的話說叫“玩人的人”。


  這種人當領導,如果心術不正,一個機關的風氣就被帶壞了。真正玩人的高手,玩弄他人於股掌之上,別人還心悅誠服。


  “馬書記,您就放心吧,工作上我會把握好分寸的。不過,我這個人愚鈍得狠,如果有什麽做不到的地方,您直接批評我就是了。”王建春趕緊表態。


  走出馬平凡的辦公室,王建春的心裏舒暢了些,壓在心底好久的悶氣被釋放出些許。

  或許在外人看來,馬平凡的那些話等於什麽也沒有說,但王建春明白其中的意思:馬平凡在告訴他,他不會永遠居在秦永好之下。秦永好有工作經驗,但用不著看他的臉色,放手去幹就好。


  王建春自然明白,若是在工作中秦永好一直掣肘,那永遠也做不好,但得到馬平凡的支持,情況就會大不一樣!

  ……


  ……


  一進臘月,年關就近了。


  年關年關,過年就是一個關口。孩子們喜歡過年,因為他們並不確切地知道過年意味著什麽,隻知道有一係列的儀式,有好東西吃,有好衣服穿,有很多不常走動的親戚可以見麵。


  爛漫的幼小心靈並不知道,對大人們來說,過年就是過關,過人情的關,過金錢的關。


  過年了,在外的忙著回家;在家裏的,忙著備年貨。


  臘七臘八,凍死鵝鴨,臘月裏這幾天,總是滴水成冰,冷得要命。


  王建春忙活著慰問老黨員。那些在解放前入黨的老黨員是個寶。他們在戰爭年代,把腦袋別在褲腰袋上幹革命,現在日子好了,身體卻無法再享受生活的變化。


  特別是那些抗日戰爭時期入黨的老黨員,大多已經八九十歲了,雖然身體很差,但老無產階級革命者非常關心時事,經常會拉著王建春問長問短。


  王建春很有耐心,一一為他們作答。


  鄉裏解放前入黨的老黨員並不多,一共30多人,但大多住在偏遠的地方,路不好走。


  乘著鄉裏那輛快掉牙的老吉普車,一家一家地走,一家家地給他們送米麵油,把王建春折騰得臉都成了茄子皮色。


  以前,他也經常下鄉,但從沒像現在這樣累過。一天要連續走幾個村,還要說好多的話,挨家搬米搬麵搬油,胳膊搞得生疼。


  他到下青坪時間不長,認識的人不多,倒也省了不少的事兒。如果在上青坪,這個時候到村裏去,那個叔叔大爺嬸子們肯定會拉他到家裏,說不完的話,問不完的事兒。


  徐子怡整天問他為什麽不回家,他對老百姓特別有耐心,總是有問必答,隻要他知道的,總要給人解釋清楚,他才能走。


  疲憊地回到鄉裏,草草在食堂吃了一口飯,他剛想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辦公室的小姑娘來叫他接電話。


  “會是誰呢?”他有些奇怪。誰會在這當口把電話打到機關來。


  接起電話——是同學打來的。就是那個與他一起開礦的同學,他們兩人是一個床上滾過來的。


  一般情況下,同學很少把電話打到鄉裏來。。


  “建春,你過來一趟吧。礦上出事兒了。”


  同學的聲音說不出給人是一種什麽感覺。著急?緊張?悲哀?反正什麽情愫都有。


  王建春的心裏一緊,拿著電話的手有些哆嗦。旁邊的小姑娘看到他的手骨節已經泛白了。


  “怎麽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礦上山體崩塌,砸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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