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嶽母駕到

  告別張萬川，王建春騎上摩托車，一路風馳電掣，隻消十幾分鍾，就到了自家門口。


  在門前猶豫了好一會兒，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看門，又低下頭，思忖再三，還是拿出鑰匙，開了門，沒有抬頭。


  “回來了？事兒辦完了？”


  是嶽母的聲音！


  王建春對嶽母的印象一直還算不錯，結婚這幾年來，去嶽母家裏的次數雖然有限，但禮節還算周到，嶽母一直對他比較滿意的。


  “媽，您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您。”王建春臉上滿是笑容，嶽母畢竟是自己的長輩，縱使她的女兒於自己有多大的過錯，但老人畢竟是老人，說什麽、做什麽都不該去計較，起碼的禮貌是必須的。


  “我今兒上午剛到的，子怡說你們單位有事兒，讓你回去，怎麽，事兒都辦完了？”嶽母的話裏沒有什麽，看來徐子怡並沒有將吵架告訴嶽母。


  “哦，媽，也沒什麽大事兒，就是我包的那個村裏出了點事兒，我人頭熟，領導讓我去的。”王建春不想說得過多，用這幾句話敷衍。


  “哦，過一會兒就吃晚飯了，子怡帶著軒軒出去轉轉，孩子在家裏呆悶了，張羅著出去玩，子怡就帶他去了。”嶽母說著，自顧自地忙著廚房裏的那些活兒，並沒有表現出其他。


  “軒軒還拉嗎？是不是還在輸液？我這一晚上沒回來。”王建春邊說邊脫掉外套，順手扔到了沙發上。


  他的這個動作一直是徐子怡最煩的，一直教育他，屋子裏有衣架兒，不要把衣服扔在沙發上，但王建春一直改不了，為此兩人還吵過架。


  徐子怡說王建春邋遢，隻要他在家，屋子時就沒有秩序感。王建春嫌徐子怡嘮叨，家裏又不是部隊，舒服就行。


  兩人爭論來爭論去也沒爭出什麽結果，與大多數夫妻一樣，隻好各自生了幾天的悶氣，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電視裏演些什麽，王建春不知道，隻把頭扭向窗外，眉毛扭在一起，把眉頭扭成大大的“川”字。他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去爭取到這個機會，人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機會就在自己眼前，轉瞬即逝，如果把握不住，說不定又是一兩年以後的事情。


  對鄉鎮幹部來說，提拔要趁早，提拔得越早，越容易積累經驗。特別是在講究資曆的官場來說，早提拔是至關重要。


  畢業以來，他一直在鄉鎮工作，並沒有積累下深厚的人際關係，他認識的，除了村幹部就是鄉裏和自己一樣的人，縣裏除了幾個科室股長相識以外，局一級的能認識也就不錯了，


  如果讓自己選一個突破點的話，他覺得應該就是張萬川。


  張萬川欣賞自己，這已經是明確表達態了。這個原因是自己向前一步最大的優勢。可是，這意思該如何去表達呢？


  好多人並不知道，自己和同學合夥在外麵開采一個鐵礦！這些事情他從來不告訴任何人，徐子怡也不例外。


  他已經完成了“資本積累”的過程，不然的話，以那點工資，根本不可能在縣城裏買一套樓房。還有自己那輛拉風的大摩托車，讓別人羨慕的眼睛發紅。


  “你回來啦？什麽時候回來的？”徐子怡抱著軒軒，來到他麵前，問道。


  王建春還沉浸在分析與想像中，並沒有聽到徐子怡的問話。


  徐子怡拍了拍他的肩膀：“幹什麽想得這麽入神？”


  王建春嚇了一跳，扭過頭來，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一句：“嗯，媽不是做飯呢嗎，吃啥都行。”


  “你想什麽呢？我沒問你這個。”徐子怡把軒軒放到沙發上，軒軒爬過來，一屁股坐到王建春的懷裏，一看孩子的病情就有所好轉，精神好了許多。


  王建春摟著兒子，貼貼他的小臉兒：“兒子，告訴爸爸，今天幹什麽了？”


  軒軒摟著他的脖子，也用自己的小臉蛋貼貼王建春的臉，“爸爸，軒軒不打針了。”


  “哦，是嗎，兒子，肚子不疼了？”王建春捏捏他的小鼻子。


  “不疼啦，軒軒可以吃雪糕啦。”撥開那不討人喜歡的大手，軒軒揉了揉鼻子，被爸爸捏的，不太舒服。


  “還想吃雪糕呢？軒軒不能再吃了，這次肚子疼得這麽厲害，那可都是雪糕鬧的，軒軒可得長記性。


  你肚子疼，自己要打針針，媽媽爸爸還得跟著著急。姥姥都跑過來看你了，這多折騰人啊？軒軒最聽話了，這次好了，以後要不吃雪糕了。”王建春有耐心地說。


  “嗯，軒軒知道啦。爸爸，你為什麽總也不在家啊？人家鬧鬧爸爸總帶他出去玩兒，我也想去，媽媽說你沒空，是嗎？”軒軒抱著小汽車，抬起頭問爸爸。


  “軒軒乖啦，知道爸爸忙，等爸爸有時間，肯定帶你去，要聽媽媽的話啊。”


  “你們爺倆，快過來吃飯了。”嶽母的聲音傳來，王建春連忙抱起軒軒，來到飯桌前。滿桌子的菜，都是王建春平時愛吃的，看來徐子怡是下了功夫的，讓自家母親弄了這麽大桌子菜，是從心底想服軟了。


  一家四口坐在飯桌前，除了軒軒偶而說幾句話外，三個大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都不太說話。飯吃到一半時，嶽母說話了，“咱家隔壁三丫離婚了，前兩天回家了，你知道因為啥離婚的不？”眼睛望向自家閨女。


  “你不告訴我，我怎麽知道？”徐子怡滿眼期待的看著母親。筷子咬在嘴裏，似乎特別想知道。


  “要不說這個人啊，在一起是一家子，不在一起，怎麽能叫一家子呢。兩口子兩口子，總也不在一起，再好最後也得分不是……”


  “媽，說重點，別說你的結論。”徐子怡打斷母親。徐母說話有個習慣，先不說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先說自己的感受。王建春已經習慣了，慢慢聽下去，總能聽到實質性的內容。


  “好好好，真是能嘰咕！這個三丫不是嫁了個做買賣的嗎？那家夥，有錢，那個電話都這麽大個兒，一邊打一邊走。”徐母邊說邊用水筆劃了一下，看來有磚頭那麽大。王建春知道，那叫大哥大。


  “做買賣的，得經常跑外，跑就跑吧，老爺們兒家，不能光圍著老婆轉，那多沒出息。三丫也經常顯擺，說自家老爺們兒能耐。沒成想這老爺們兒能耐大發了，你們猜怎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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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編輯討論了，還是決定按原來細火慢熬的來。之前的重修版像是大火快炒，編輯說少了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