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建春斷案(上)
許長發的兒子許正安走到門口時,正好聽到許四兒這些話。
他越聽越生氣,都快出人命了,還在這兒罵人呢,大吼著闖了進來。
許正安這人還算講理,雖然脾氣挺火,但輕易不與人發生衝突。村裏人對他還算尊重。
等他掄圓了胳膊把巴掌甩到了許四兒的臉上,許四兒才知道什麽叫人不可欺,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這麽大個人!
許四兒被一巴掌打愣了。他不挨打已經好多年,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他的臉!
一時之間,許四兒氣血上湧,眼睛都紅了。
拉開打架的姿勢,兩人扭打到了一起。
男人打架與女人不同。女人打架,打的是聲勢,比的是嗓門,準確的說不是打架而是吵架;男人打架,打的是力氣,比的是誰更狠、誰更敢下手!
許四兒和許正安,倆年富力強的人,都有一把子力氣。這架打得,虎虎生風,你來我往,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從屋裏打到屋外,從屋外再打到屋裏。
旁邊的人看兩人打得激烈,勸架的勸架,拉架的拉架,可兩個人誰也不願鬆手。
衣服破了,眼睛青了,發型亂了,鼻子出血了,嘴角掛彩了……
直到有個年歲大的人說了一句:“倆滾犢子還打啥,不看看傷員啊?許正安,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爹的命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氣憤的許正安才意識到自己犯了愚蠢的錯誤,自己的父親還在那兒躺著呢,一切恩怨都得放到一邊去。
他停住手,許四兒也鬆了口氣。若再打下去,他怕不是許正安的對手。自從有錢以後,有事兒靠錢擺平,練家子早荒廢了,加上不注意私生活,弄得外麵彩旗飄飄,身體被掏去不少氣力。
許長發的腦袋已經被人用布條纏上了,血還在流,人已經暈了過去。
“你等著,許四兒,我爹有啥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別跟我放狠話,這話我聽多了,留著說給你爹聽吧!告訴你,老子不怕,你來什麽我接什麽,我等著你,看你能把我怎樣!”
說話這會兒,村裏的醫生已經上來了。
路遠,他喘了好大一口氣,這才簡單地看了看傷口。
“人應該沒大問題。但還是去醫院做個CT,看裏麵是不是出了狀況。不過,依我看,流了這麽多血,倒是好事兒。如果血流不出來,就成大事兒了。找幾個人抬下山,趕緊送醫院。”
許正安回頭對許四兒惡狠狠地說:“先拿錢!許四兒我告你,這錢你必須拿!在你這兒出的事兒。你現在不給我,回來我收拾你。”
“拿錢?我不欠你的,你爹也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摔倒的,我憑啥出錢?”許四兒將臉一扭——怎麽滴,老子就不給!
倆人正吵著,王建春他們來了。
在場的,除了打工的幾個人,幾乎都認識王建春這個包村幹部。
“領導來了,這事兒好解決了。”許四兒指著王建春說道。
王建春製止了雙方:“廢話先別說,人怎麽樣?”
兩個人倒是給麵子,都消停了。
“人應該大問題。頭上有個口子,流血有些多,人暈了,一半是嚇的,一半是因為出血,不過得趕緊送醫院。”
雙方又開始計較錢的事。
王建春一兩句話就聽明白了。心想,一個比一個不是東西,不趕緊送人,還在這兒計較錢的事,自己不管不行。
他隻好開口說話:“別吵了。我知道怎麽回事兒了!人都這樣了,還計較錢的事兒?人命關天!
許老板,事兒出在你這兒,不管怪不怪你,你都有責任,錢你先拿吧。他們來得匆忙,回去籌錢也需要時間,先治病,往後的事兒往後說!”
許四兒看著王建春,眼中精光一閃,心裏有了自己的盤算——眼前這人可是個官啊,還是年輕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