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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禦姐的麵癱老公十

  對上郭汀藍難過又複雜的目光,陸顯蹙了蹙眉,一言不發的將掉到地毯上的杯子揀起來,然後拿到廚房去洗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陸母已經上樓,空曠的客廳裏,隻剩郭汀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陸顯沉默著,如往常一樣,麵無表情的站在郭汀藍身前,等著她問話。


  若要論定力,郭汀藍是比不上陸顯的。憑她多年的經驗,倘若她不問,陸顯能這樣憋一輩子。


  最終,她還是開口了,嗓音有些沙啞:“阿姨說的,是真的?”


  “嗯。”陸顯垂眸,語氣中聽不出悲喜。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私心,那個人渣得以繼續逍遙法外,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舌尖嚐到一絲苦澀的味道,郭汀藍任由淚水模糊雙眼。


  “嗯。”聲音仿佛是從胸腔裏發出,帶著濃濃的內疚與自責。


  過了很久,就在陸顯以為她不會再說什麽的時候,一陣低沉的呢喃幽幽飄進他的耳中:“你知道嗎?那三個受害者中,有一個……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一直低垂著的頭猛地抬起,陸顯神色一怔,臉上帶著難以置信。


  對上他詫異的雙眼,郭汀藍哽咽道:“陸顯,我恨我自己,我也,恨你。”


  說完,拿起挎包,徑直朝別墅外走去。


  此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寒風呼嘯,冰冷的霜霧彌散在空氣中,一呼一吸間,讓整個鼻腔一陣刺痛。


  郭汀藍獨自走在冷風中,心底一片茫然。


  當時的新聞報道中雖然打了馬賽克,她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個孩子。


  那個和她流著一半相同血液的親妹妹。


  高三畢業那年,父親與小三結婚了,大一時,孩子降生。盡管父女倆形同陌路,他還是每個月都會給她打電話,如果電話沒接,便會發短信,發郵件。


  雷打不動,整整七年。


  沒有人知道,郭汀藍的私密相冊裏存了許多照片,有父親的,有去世母親的,有她自己的,也有那個孩子的……


  父親常常在信息裏說:我這一生,能有你們兩個寶貝女兒,也算圓滿了。


  對於父親的話,郭汀藍每次都嗤之以鼻,認為那不過是個小三生的孩子,能跟她相提並論嗎?


  後來回老家祭拜母親時,她才知道,小三不是小三,而是父親的青梅竹馬;敬愛了十幾年的母親,才是那個不擇手段奪人所愛的無恥之人!她,自詡出生正統的郭汀藍,不過是母親暗下毒手,與中藥昏迷的父親強製發生關係後懷上的孩子……


  可是,所有這些,父親從來沒有在她麵前提起過,就算她當初指著他的鼻子罵“負心漢”,他也連吭都沒吭一聲,隻默默承受著她的無理取鬧。


  解開心結的那一年,她恰好研究生畢業,之後沒幾天,便與陸顯領證。


  她想,她還是可以相信愛情的,父親與他的現任不就是嗎?

  隻是,命運總喜歡開玩笑,在你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時候。


  身後隱隱有腳步聲傳來。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陸顯。


  兩人一前一後,相隔不超過二十米。


  剛出棲湖花園,正好看到一輛載人過來的出租車,郭汀藍沒理會身後一路跟著她的男人,直接坐了上去。


  回到她租住的公寓,已經十二點半了,郭汀藍草草的衝了個澡,便躺在床上發起呆來。


  案子的事,無論當時有什麽苦衷,錯了就是錯了,他和她,都要內疚一生。


  就這樣,郭汀藍一直睜著眼睛,徹夜未眠。


  早上七點,床頭的鬧鍾響了。


  郭汀藍揉了揉僵直的脖子,起身,然後像往常一樣,一邊洗漱一邊收聽本地新聞。


  “據悉,今日淩晨,S市警方和法院同時收到一個匿名包裹,裏麵裝著一份畫過押的招認口供和一張光盤。經相關人員透露,口供以及光盤上的人正是兩年多以前引起全國關注的‘小學生強間案’裏的犯罪嫌疑人,張X。同時,張X當年的辯護律師陸X也向警方發出聲明,承認當初庭審前,張X曾對他做出威脅,勒令他必須讓張X全身而退,否則……目前,警方已成立專項調查組,將對當年的這樁案件重新取證……”


  郭汀藍愣了愣,牙刷“撲通”一聲,掉進水槽裏。


  打開窗簾,外麵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


  郭汀藍麵無表情的站在陽台上,任憑雪花飄進她單薄的睡衣裏。


  昨晚聽陸顯的媽媽說,她讓人抓了那個姓張的校董,經過嚴刑逼供,才知道當年的隱情。想必,逼問的同時,也錄了像,並且順便讓那人在認罪書上簽字畫押了吧!

  隻是,得用多殘酷的刑罰才能讓一個連未成年都敢侵犯的畜牲坦白交代呢?要知道,強間三名六七歲的孩子,一經查實,重則槍斃,輕則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張某竟然寧願麵對牢獄之災甚至是死刑也要自首……


  陸母,到底用了什麽手斷?她,又究竟是什麽人……


  而且,新聞中提到,陸顯也向警方遞交了聲明,承認自己當時是受人威脅,在庭審時有私心。


  做為犯罪嫌疑人的辨護律師,從職業的角度講,陸顯的做法並沒有錯,幫委托人爭取最大的利益本來就是每個律師的責任。況且,當時確實沒有有效的證據證明張某人就是凶手。


  如今,他不顧職業道德,反將自己的委托人張某告發,他可知道,這樣做,完全是在葬送自己的律師生涯?


  郭汀藍深深的歎了口氣。


  對於陸顯的行為,不知道是讚賞還是擔憂。


  收拾妥當後,已經是八點半了,郭汀藍換好鞋子,匆匆往電梯行去。


  剛到樓下,便聽到幾個晨練的阿姨在小聲討論著什麽,還時不時的看一眼外麵的花園,指指點點。


  郭汀藍沒有理會,隻埋著頭朝小區大門走去。


  雪下得有些大,路麵積了厚厚一層,踩在上麵,腳底發出“哢哢”的聲音。


  遠遠的,郭汀藍便看到大門外蹲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半長的頭發濕漉漉的垂在額前,身上還穿著昨晚見麵時的那套衣服。


  心,狠狠一跳。


  不由自主的,郭汀藍走到那人跟前,踟躕片刻,試探道:“陸顯?”


  聽到聲音,男人抬頭,蒼白的唇微微一顫,濃鬱的睫毛上染著一層厚厚的寒霜:“汀藍,我好冷……”


  聲音破碎,像個被人拋棄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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