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棄婦的逆襲之路番外二
這一生都隻為你,情願為你畫地為牢,我在牢裏慢慢的變老,還給你看我幸福的笑。――《這一生隻為你》翟廷雅
我躺在冰冷的療養液中,耳釘裏隱隱有兩道聲音傳來。
“三姐,都一年多了,聿庭川還沒徹底恢複啊?”
“我用的是研究所的科技救他,又沒用我們聖家的功法,速度肯定慢呀!”
“哦,對了,他身上的水銀怎麽樣了?還有殘留嗎?”
“除得七七八八了,就算有,也不多。小五,我聽聿庭川說,墓穴中至少有上萬噸的水銀,這麽大的量,到底是誰弄進去的?”
“咳……那個……是我和大哥弄的。”
“你們?什麽時候?”
“三百多年前吧,那時候我剛入世不久,大哥帶著我到處遊曆,恰好碰到一大隊人馬偷偷摸摸地運輸著什麽,我跟大哥追上去看,結果發現那些人正在埋寶藏,因為覺得新奇,所以在地宮關閉後,我們又溜了進去,然後……咳,把所有的東西用傳送陣運走了……至於那些水銀……是大哥讓小黑從鬼域的無間地獄引過去的。”
“小黑?”
“呃……是鬼母送給鬼子的座騎,你以前見過的,說它長得黑不溜秋跟塊煤炭似的,所以鬼子將它扔到綠池裏泡了幾年,現在已經是青黑色的了。”
“哦,是那隻小泥鰍啊……不過,一點財寶而已,搬了也就搬了,你們怎麽還引水銀進去?”
“那些古人也真是厲害,竟然將地宮建在鬼域的一處通道上方,大哥怕有人闖入結界,引起大亂,所以用水銀將地宮封了。”
“原來如此。”
“……”
因為長時間泡在水銀裏,再加上身上有傷,吸入了不少毒物,所以我的大腦和內髒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剛來研究所時,我整日整夜的頭痛失眠、神經衰弱、恍恍惚惚的,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一年多了,雖然恢複了不少,時不時的還是會出現一些幻聽。
小黑,鬼域,鬼子……想必,又是中毒後遺症犯了吧!
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療養箱的蓋子被人從外麵打開。
我從冰冷的液體裏坐了起來。
“今天感覺怎麽樣?”歐陽姍問我。
“很好,謝謝你。”我誠摯的答道,然後同她身旁的歐陽梧打了聲招呼:“歐陽小姐,好久不見。”
歐陽梧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道:“唔……好久不見,不過……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麽還認得我?”
“因為重度汞中毒,所以大腦和中樞神經都有些受損,記憶錯亂隻是暫時的,泡過幾次療養液後,就慢慢恢複了。”回答她的,是歐陽姍。
“是這樣啊!”聞言,歐陽梧臉色訕訕,半晌,才無奈道:“聿先生,我好像闖禍了……”
“怎麽了?”我不解。
忐忑不安的摸了摸鼻子,歐陽梧小聲道:“那個……先前聽說你失憶,所以……前段時間去嫚嫚店裏,我就老實跟她講了……”
乍然聽到“嫚嫚”兩個字,我的心,一陣鈍痛。
“我想著,既失憶,手上又有傷,狙擊手和情報工作肯定是做不成了,說不定還得提前退伍……你一個大男人,無親無故的……”
“所以……”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一種隱隱的期盼。
“然後嫚嫚主動說要照顧你,但是我想著,你們男未婚女未嫁的,相處起來難免尷尬。所以就提議,反正你什麽也不記得,幹脆讓人幫你們倆做張假的結婚證,咳……到時候你若是問起,就說她是你老婆……”
聽歐陽梧這麽講,我的心猛地一跳,忙追問道:“朱朱怎麽說?她答應了沒有?”
活了三十二年,數不清踏進過多少次鬼門關了,我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緊張過。
“當然答應了,”歐陽梧點點頭:“你不知道,聽說你耳朵聾了,手廢了,還失憶了,嫚嫚哭得可傷心了!”
說到哭,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也在哭。
那時候,我從爆炸中險險揀了條命回來,醒了才知道朱氏夫婦已經去世多時。因為怕引起公眾恐慌,所以媒體對外聲稱兩人死於車禍。
在送醫途中,兩人雖然傷得很重,頭腦卻還很清醒,雙雙念叨著“嫚嫚,嫚嫚”,請求我一定要幫忙好好照看她。還說現在這個女婿是個心思深沉的,把單純的嫚嫚哄得團團轉,他們老兩口一出事,怕是就會暴露本性……
然而,還沒說完,我們的車就爆炸了。
因為傷得很重,所以不能去追悼會現場,隻能囑托戰友幫我偷偷跑一趟。
回來時,戰友給了我一個信封,裏麵裝著幾遝照片。
鏡頭下,她捧著雙親的遺照,麵無表情的站在公墓前,可是我知道,她的心裏一定在流淚。果然,第二張照片裏,她聲嘶力竭的趴跪在地上,眼睛腫得像個燈籠……
見到她真人,是在尊爵,她來買醉的那個晚上。
我知道她半年前就離婚了,因為丈夫出軌,隻是沒想到,在朱氏夫婦口中軟弱柔順的她竟然會花一個億來找人陪睡!
不過第二天才知道,她是因為喝得太醉,拿錯卡了。同時,從接待她的服務員那裏打聽到,這個涉世未深的閨中小姐根本就不懂什麽叫“少爺”,什麽叫“陪夜”,隻單純的以為是幫她倒酒陪她聊天的人。
嗬,真是個傻姑娘!
……
“嗤……”
就在我陷入回憶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譏諷聲。
看到來人,我趕忙從容器中翻身出來,立正,敬禮:“首長!”
是我的上司,華國唯一的四星上將,歐陽肆。
歐陽肆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將兩個本子扔了過來:“拿去!三十多歲的人了,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搞不定,還得靠我妹妹出馬,真是個完蛋玩意兒!以後出去,千萬別說是爺手底下的兵,丟人!”
看著手上紅通通的本子,我愣愣地問道:“首長,這結婚證……是真的嗎?”
“廢話!”歐陽肆厲聲道:“爺親自批的軍婚,還能是假的不成?”
聞言,嘴角忽地一咧。
我想,我一定笑得像個傻子。
“哼,別高興得太早,”歐陽肆冷哼道:“什麽時候把家事解決了,什麽時候才能重新入職,否則,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是,首長!”我聽到自己咧著嘴應道。
……
半個月後,我隨歐陽梧回了S市。
來接機的,除了聶無殊外,還有我心心念念了許久的人。
朱朱。
她瘦了,旗袍穿在身上,除了豐姿綽約外,還多了一分單薄。
我的心,狠狠一疼。
她睜著那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淚水卻止不住的從眼眶裏滾滾而落。
我一步上前,緊緊地將她攬進懷裏,撫著她脊骨凸出的後背,輕聲道:“朱朱,我回來了。”
什麽苦肉計,什麽裝失憶,什麽博同情,通通見鬼去吧!
這一生,我都不會再讓她流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