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呂奇不急身心俱顫:世上難道會有這樣的巧合嗎?或者鬼神真的存在?不會的,一定是自己急昏頭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陳白雪就真的完了,警方怎麽會相信鬼神之說呢?當然更加不會捉個鬼來結案了。
公安局裏:警察們聽完周遠對妻子的描述,便帶他來到了太平間,展現在他眼前的就是陳白雪帶到別墅去的那具被肢解的女屍,周遠透過玻璃罩,看著被冰凍的女屍和死嬰,先是呆住了,隨即歇斯底裏的喊道:
“不可能,不可能!巧合,肯定是巧合!你們從哪弄來一個一模一樣的女人?她肯定不是我老婆,不是……”喊到這裏,他忽然雙手抱頭,暈倒在地。
夜晚再次降臨,一個渾身黑氣纏繞,雙眼流著血淚的女人飄然飛上了一座辦公樓的雨搭,一個小小的模糊的身影從地上爬過來,抱住了她的腿。
“寶寶!”她驚訝的抱起了孩子,喜極而泣:“寶貝,想不到我們母子還能在這裏重聚,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星期一的上午,幾人組和他們的助手們都正常來到教學樓上課,但是沒有看到陳白雪,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由於呂奇是個極其敬業的人,平時從不休息,跟他在一起的陳白雪當然也從不缺課。
大家心裏隱隱有了不祥的感覺,因為星期六的上午她曾打電話給我,講話吱吱嗚嗚,欲言又止,似乎遇到了什麽麻煩,可是又沒說出來。
陳白雪雖然背叛了鍾情,但對寢室的姐妹們還是極好的,所以大家都很擔心。但打電話給她,她卻關機。
呂奇強壓心頭的焦慮和不安,和平時一樣,在公司裏認真的工作,今天總裁、總經理和副總經理都沒有來,據說是家裏出了大事。
應該是總經理夫人和未出世的小少爺被害的事情吧,那麽被冤枉的陳白雪又會被怎樣處理呢?呂奇正在分神,忽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抬頭一看,一個妖豔的女人正媚態橫生的站在自己辦公桌前,“哦,是田秘書啊。”呂奇緩過神來。
“說過多少次了?叫人家‘蜜蜜’。”女人忸怩著說道。
這個女人就是副總經理的秘書田蜜蜜,也不知道用的是不是真名字。而副總經理就是總裁的大兒子周恒也就是前天晚上在別墅的那個男人。而那個女人也就是眼前這個田蜜蜜。
她一直有心勾引呂奇,可呂奇對她並沒有什麽興趣,再說,副總經理的女人,誰敢碰啊?可是呂奇還是委婉的應付著,他深知‘不可輕易得罪女人’的道理。
“有什麽事嗎?”呂奇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田蜜蜜媚笑著將頭靠向呂奇,呂奇尷尬的向後撤身。“好啦……不逗你了,看你嚇的。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攸關前途的事情。”田蜜蜜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什麽事?”呂奇的心裏開始有些緊張。
“你的女朋友出事了吧,入室傷人,涉嫌謀殺。”
“嗯,你怎麽知道的?”
“你知道她傷的是誰?涉嫌謀殺的又是誰?”
“不知道。”
“她傷的是副總經理,涉嫌謀殺的是總經理夫人。”
“你、你說什麽?”呂奇隻覺得頭腦裏“轟隆”一聲。
“能說的我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田蜜蜜色眯眯的摸了一下呂奇的臉,一步三搖的走了出去。
呂奇在頭腦中極速的將這些事情串聯了起來:女鬼要找的是她自己,然後找到了總經理夫人的屍體,也就是說,那女鬼就是總經理夫人,她又借助陳白雪傷了副總經理,難道副總經理就是殺她的凶手?
如果是這樣,那自己一定要盡快撇清才行,否則在公司這麽多年的努力就都付之一炬了。
可是……就這樣不管陳白雪了嗎?算了,反正自己也管不了。鬼上身這種事情,法官是絕對不會予以采信的,這也怪不了自己。
午夜時分,田蜜蜜一身酒氣,勾著一個男人的脖子從車裏出來。跌跌撞撞的來到家門口,好容易才摸出鑰匙打開了門。
他們一進門便打開了燈,可燈剛亮起來就又滅了,正當他們以為燈壞了的時候,燈開始快速的閃動,屋內的溫度瞬間下降,閃爍的燈光中,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二人眼前,那是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懷裏還抱著一個渾身青紫的嬰兒。
“啊……鬼呀……”二人的驚叫聲在夜色中回蕩。
田蜜蜜醉醺醺的帶著一個男人回家,可一進家門就被嚇得醒了酒,因為家裏有鬼。
這女鬼不是別人,正是總經理夫人,拓展部經理——徐穎。她渾身閃著紅色的光芒,包裹著千絲萬縷的黑氣,懷裏抱著一個雙目通紅,渾身紅光包繞的嬰兒。周圍還有綠色的鬼火飛舞。昔日清麗可人的麵孔,如今已變得憤怒而又猙獰。
“啊!救命啊!”二人齊聲驚叫,急忙轉身,想跑出門外,可不知為什麽門怎麽也打不開。忽然,二人覺得肩膀上一緊,回頭一看,竟然是兩隻飛離身體的手,手腕上還一滴滴流出鮮血。
“啊……放開我……”二人尖叫著抓住了肩膀上的手想要拉下來。可是越拉越緊,慘白的指甲將二人的肩膀抓出血來。
“你們想去哪裏?”徐穎憤怒而又陰冷的聲音傳來。
“哪哪哪、哪也不去,哪也不去!”二人靠在門上,看著慢慢逼近的徐穎母子,結結巴巴說道。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們跑什麽?一定是做了什麽壞事吧?”寒入骨髓的聲音再次傳來。
“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害死你的。”田蜜蜜顫抖的快要說不出話來。
“對對對,我和你根本不認識。”男人顫聲附和。
“哈!”徐穎冷笑一聲說道:“昨晚不是你報的警嗎?你沒有害死我,卻妨礙了我報仇。”
“我……我不知道是你呀。真的真的……”
“告訴我,周恒躲到哪裏去了?”
“在醫院,昨晚被你砍傷了,就住院了。”田蜜蜜近乎搶答。
“沒騙我?”
“沒有沒有,騙你讓我天打雷劈。”
“好!敢騙我,我就掐死你!”徐穎的斷手飛到甜蜜蜜眼前猛地做了個“抓”的動作。
“不敢不敢。”
“可惡,就再讓他活幾天。”徐穎惡狠狠地說道。
甜蜜蜜剛要鬆口氣,忽然,徐穎的頭脫離身體飛到她的眼前,兩張臉幾乎貼在了一起,徐穎雙眼通紅,眼眶中流出的血淚,似乎已經粘在了田蜜蜜的臉上;她脖子上滴落的鮮血,幾乎落在了田蜜蜜的身上。
“啊……”田蜜蜜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嚇得差點兒暈了過去。
“你,明天就辭職,離開公司,不許再幫周恒,對付我老公,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徐穎那空靈陰鬱的聲音再度響起,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完,便化作一陣陰風,消失無蹤。
田蜜蜜和男人癱軟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支撐著站了起來,但此時,二人再也沒有閑情尋歡作樂,也不敢再呆在家裏,於是驚魂未定的各找各的住處去了。
星期二的早晨,呂奇又被叫去了公安局,這次是陳白雪要求見他,看到陳白雪的樣子,他心裏不由得一疼:
才兩天沒見,她竟然瘦了兩圈,而且臉色極為憔悴,黑黑的眼圈,眼睛裏滿是紅紅的血絲。被女鬼上身了一夜,本來已經筋疲力盡,又被警察們輪番審訊了四十八小時,她已經快要崩潰了。
陳白雪一見到呂奇就委屈的哭了起來,她嗚咽著說道:“駿哥,求求你想辦法救救我,我是無辜的,是那個女鬼做的,我……”
“你以為警方會相信嗎?”呂奇無奈的打斷了陳白雪,“那怎麽辦?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我相信你,可是……我真的幫不了你。我能幫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通知你家裏人。”呂奇硬著心腸,強迫自己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你說什麽?你是說……你不管我了?”陳白雪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所以,你不要再找我了。”呂奇說完便站起身來想要離開,“等一下,”陳白雪叫住了呂奇,情緒忽然變得冷靜,說道:“先別通知我家裏人,幫我通知我寢室的姐妹,向陽,或者小穎。”
“好。”呂奇點頭,轉身離去。
呂奇逃一般的走出公安局,可再快也逃不過良心的譴責。他鑽進車裏,拿出陳雨風的手機,翻出我的號碼,撥了過去。
“雪姐,你可打回來了!”我欣喜的聲音傳來。
“是我,白雪出事了。”呂奇心情沉重。
“啊?出什麽事了。”我立刻緊張了起來。
“入室傷人,涉嫌謀殺,分屍。”其實呂奇還想把自己的推斷也說出來,但考慮再三,還是咽了回去,他怕大家泄露出去,影響自己的仕途。
“怎麽可能呢?到底怎麽回事啊?”我無法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