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我的要求如此簡單之後,小男孩當即興致高昂的點了點頭,隨後說:’好……’不過,小男孩黑漆漆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說道:’不行.……咱倆要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完鉤之後,小男孩當即歡天喜地的從我手裏接過來三支仍然在燃燒,並且散發著縷縷煙霧的清香,然後就開始圍著墳頭轉了起來,小男孩前兩圈走的非常輕鬆,蹦蹦跳跳這就過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第三圈的時候,小男孩的腳步開始微微變慢了下來,然後我見到小男孩的麵部表情有些詭異,而且手裏麵的三柱清香竟然隱隱約約有了一股熄滅的趨勢.
就在我心中擔心的時候,小男孩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直接就跪倒在地,哭喊起來.
‘嗚哇!媽媽,我的腳抬不起來,走不動了.’
一見到這個情況,頓時所有人的心中都咯愣一下,尤其是小男孩的母親和王二大的母親更是直接跪倒在地,哭喊起來:’王二大啊,孩子還小不懂事,有什麽煩著你的地方,你可一定要原諒他啊,這可是你的親侄兒啊!’
王占彪意識到是自己的叔叔顯靈了,於是也是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然後看著我,說道:’小胡,這是怎麽回事啊?我堂弟可是我叔叔的侄子啊,我叔叔怎麽可能去害他呢?’
我則是看了一眼王占彪,然後臉色異常難看的告訴他:’人死了之後,意識已經是模糊不清了,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隻要是有人不知輕重,觸到了死者,那麽別說是親侄子,就算是自己的媳婦,親兄弟,親兒子都不會放過的.’
王占彪聞言之後則是眉頭一皺,然後對我說道:’這可壞了,那麽應該怎麽辦?’
我則是皺了皺眉頭,隨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哎……現在也不好說了,隻能看看死者的意識在辦事了,要是能夠喚醒死者的意識,哪怕僅僅是一小部分,小孩子繞著墳頭轉完圈以後,基本上也就沒事了,要是叫不醒你叔叔的話,這個小孩隻怕是從今以後會黴運纏身.’
說完之後,我轉過頭去,對王二大他媳婦說:’嬸子,你哭的大聲一點兒,最好是你周圍的那些一些親戚朋友也都一起哭,哭的聲音是越大越好,隻怕不夠大!’
我話音剛落,王二大他媳婦頓時號啕大哭,聲音陡然之間提高了一個八度,而其他的親戚朋友對視了幾眼,在小孩父母的央求之下,頓時也都一個個伏地發哭,當真是雞飛狗跳,聞者為悲傷.
我則是溫和的看著小男孩,對他說道:’小朋友,跪下去,給你叔叔磕頭,然後多說一些你叔叔平常經常跟你多說的話.’
小男孩則是依舊覺得腳非常的重,但是卻依舊一邊哭泣著一邊說這一些平常他叔叔和他說過的話.
我則是掏出了一摞黃紙,拿著打火機點燃之後,就扔進了墓穴裏麵,說來也奇怪,就在黃紙被扔進了墓穴裏麵之後,頓時就傳進來了一片劈裏啪啦的聲音,就好像是放鞭炮一樣.
我聽見這個聲音之後,頓時心中一喜,隨後對小男孩喊道:’小弟弟,快站起來,把剩下的那一段路給我跑完,快!’
黃紙燒給死者之後,能夠點燃一部分死者的怨氣和煞氣,而死者之所以靈魂意識不清,就是因為煞氣和怨氣將死者的靈魂給掩埋了起來,所以將黃紙燒掉之後,死者就能微微清醒一部分意識,隨後死者聽到了親戚們的哭聲和小男孩與自己的對話之後,就會明白自己已經死亡了,而且自己的子侄正在尋求自己的幫助.
小男孩聽了我的話之後,也不知道從哪裏就突然之間來了力氣,一下子就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雙腿在地麵上用力地一蹬,隨後就像是火箭一樣的竄了出去,最後的一點路途轉眼之間就已經跑完了.
但是小男孩跑完了這一段路之後,竟然直接虛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當小男孩跑完了這最後一段路途之後,黃紙燃燒所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音頓時就消失了.
而這個時候,已經是兩點零五分了,王占彪臉色有些難看的問我道:’小胡.……是不是已經耽誤了吉時了?’
我則是搖了搖頭,說已經將雞血滴完了,這就算是開始了,所以並不算是耽誤吉時.而且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王占彪這個所謂’打倒一切封建迷信’的派出所所長一時之間都不由得心驚膽戰,隨後場麵頓時變得冷靜下來,所有人就那麽靜靜地,遠遠地看著我一個人站在墳頭.
我則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手從地上抓了一根樹枝,然後將一快黃紙綁在了上麵,然後將黃紙探到了墓穴裏麵,將小男孩在墓井裏麵留下的印記抹平,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個小男孩現在就已經基本上沒有事了.
然後我又拿了三摞黃紙在墳頭前麵燒了起來,然後又從王占彪他們帶來的五穀雜糧裏麵隨後抓了一把灑金了墓井裏麵,然後將公雞身上又是狠狠的一道劃了過去,頓時熱騰騰的雞血噴灑出來,將一整塊五彩血碑都染了個通紅.
等到雞血基本上幹涸以後,我讓其他的七名掌棺人再次將手套帶上,然後我們八個掌棺人再一次拖住墓碑,隨後緩緩的將墓碑移到了墓井裏麵.
等到接近墓井的時候,我和李天行還有孫四眼就從隊伍裏麵退了出來,我站在血碑的正前方,看著血碑的方向是否正確,而他們兩個則是分別站在了側麵,注視著血碑的方向是否偏移.
之所以如此,也是有講究的,因為墓碑是無論如何必須都要四四方方的正好立在分頭正中間的,然後王占彪代替王二大也就幾歲大的兒子充當了孝子,鏟了第一鏟土.
隨後,王占彪因為想念他叔叔,所以就幹脆直接代替了我,開始拿著鏟子鏟土,而隨著墓碑下方的泥土越來越多,我則是從地麵上找出了幾塊大石頭,放在了墓碑的下麵,將墓碑穩固住,隨著泥土的不斷填充,血碑漸漸地穩當了下來.
而孫四眼和李天行則是看著墓碑的方向不斷的指揮著墓碑朝著一定的方向微微一動,隨後一直又調整了五六分鍾,墓碑的位置總算是整下來了.
但是墓碑還是有一些不穩固,而且附近地麵上的泥土也不太夠用我就問了王二大的媳婦一句,附近哪裏有比較鬆散的砂石.
這個時候孫四眼卻是嘀咕了一句:’哪裏還用得著大老遠跑出去找砂石?附近的墳堆不全都是砂石麽?’
我則是毫不客氣的踹了他一腳,然後不客氣的說到:’你個死胖子不要命了?墳墓就是死者的家,要是你家的磚頭被人給卸了,你心裏是啥感受,你小子要是不怕招惹不幹淨的東西,你就盡管去挖好了,不過出了事情,我一概不負責任!’
說罷,我有雙手合十,態度虔誠的說道:’非是誠心冒犯,還請各位原諒.’雖然孫四眼言語之間略微有些冒犯的意思,但是畢竟沒有付諸行動,也沒有造成任何的後果,所以在我說出了這一番話之後,也並不會有什麽其他的影響.
聽完了我這話以後,孫四眼頓時嚇得兩腿直打哆嗦,隨後說道:’算了,陽哥,我還想著多活兩年呢,咱們就去別的地方好了.’
我聞言之後則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就一行人帶著麻袋和鐵鏟走到了附近的那座小山丘下麵,挖進了麻袋裏麵一些土石之後,就又攜帶著麻袋走了回去.
我這一次將麻袋裏麵的沙土全部都給倒了出來,然後拿起鐵鏟將土石排進了五彩血碑露出來的空隙之中,然後用鐵鏟將裏麵的土石給拍的非常嚴實,這之後我才伸出手去又動了動五彩血碑,發現五彩血碑紋絲不動,顯得非常的牢固.
這一切都做完之後,我又從麻袋裏麵拿出了他們準備的最後一隻攻擊,然後將公雞一刀斬殺,隨後公雞的血就灑在了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