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著我一臉苦悶的神色,不由得哈哈一笑.
‘小子,你不要以為這塊平碑就是白白送給你的,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要是你能夠做到的話,我就不但不收你的錢,而且還要額外送你五千塊錢,你看怎麽樣?’
我心裏一愣,非常想要得到這五千塊錢,畢竟平常除了掌棺之外,我和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並沒有什麽不同,依舊是整日裏上山下田,務農,因此實際上的收入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怎麽高了.所以五千塊錢對於我的吸引力還是蠻高的.
但是想了想,這個中年人看起來很是詭異的樣子,我還是盡量不要招惹他的好.
於是乎,我的臉上重現浮現出了誠懇的表情:’大爺,您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小子我一定做到,至於那五千塊錢,您就自己留著吧.’
沒想到中年人微微一笑,隨後說道:’年輕人,你之前說主家那邊死的挺慘的是吧?既然要立血碑,我這塊平碑有個名字叫做五彩血碑,隻要立下了這一塊五彩血碑,那麽不管死者生前有多麽濃重的怨氣,都能夠在很快的時間內消除,就連比請道士做法事都要厲害得多.’
說完,我還沒有來得及拒絕,老板就直接皺起眉頭,隨後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明天隻要八個掌棺人過來抬墓碑,然後將這塊五彩血碑安安穩穩的藏到土裏就行,除此之外我就沒有什麽逼的要求了,記住一定是要八名掌棺人,多了少了都不行!’
聽完他這句話以後,我頓時麵帶疑惑之色,隨後走上前去輕輕地搖了搖石碑,結果卻是令我大吃一驚,石碑絲毫不動,我麵色一沉,用足了力氣才使得石碑有了一絲輕微的動搖.
怪不得說要找十幾個人來抬,要是八個人抬的話,恐怕是早晚要給累死,這個要求也敢說很簡單?分明就是要人命啊.
我剛要開口拒絕,老板又說出了一句話.
‘怎麽樣,掌棺人,隻要你答應了我的要求,我就給你的錢後麵再加上一個零!’
嗯?
再加一個零?
那豈不就是.……五萬!
一般的農民辛辛苦苦侍奉莊稼兩年才能夠整出來的血汗錢,這麽容易,隻要我送一送口,就能到我的手裏了?
我頓時心中出現了一股不真實的感覺,但是別說,這個錢對於我的吸引還真是不小,畢竟之前五千虧塊錢我就心動了,如今五萬更是讓我心動不已.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巨大的金錢魔力的驅使下,我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隨後點了點頭.
‘這個活兒,我接下了!’
中年人聞言之後頓時笑了笑,隨後得意地說道:’好小子,果然沒有看錯你,是個有種的主兒,記住了,我這輩子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
這句話頓時深深地刺激了我,是啊,自從改革開放之後,農村和城市都出現了一陣浪潮,搞得我們現在也和國外差不多了,所謂的大資本家就是有錢,就是有能耐.
甚至要不是因為缺錢,我能夠老掌棺人這一行抬棺材麽?
我有些激動,隨後將王二大的生辰八字等等需要在平碑上刻印的五十多個字的字條交給了中年人.
中年人點了點頭:’小夥子,記住,這一次隻要你能夠成功,你小子日後的道路也就隨之改變了!’說罷,中年人便走了,同時也送客將我送出了墓碑店.
從墓碑店走出來之後,我隻覺得緊張的要命,滿頭大汗,看了看懷裏的公文包裏麵多出來的五摞嶄新嶄新的紅色票子,心裏麵不由得激動起來.
隨後我又給老陳打了一個電話,詢問這家墓碑店主人的來曆.不料,老陳聞言之後,沉默了好一陣子,隨後叮囑我說,那人是一個厲害人物,千萬不要得罪他!
等到這一切辦完之後,我就來到了和孫四眼約好的那一家旅館的門口,頓時便聽到了一陣吵鬧聲,而其中的一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熟悉,赫然正是孫四眼這個家夥.
他麽的,一天不盯著就出事了,說實話,我現在已經有些後悔把這個家夥從城市裏給找過來了,也太能惹事了,將來掌棺的時候萬一嚇著了這可咋辦?
‘混蛋!這明明是我的房間,你也敢搶?’
‘瑪德,老子錢多,把這間房子又給定下了,這間房子自然而然就是老子的,怎麽樣?’
‘你個混蛋,我打死你!’
我聽著這聲音,知道兩個人就快要打起來了,急忙三步並作兩步,一鼓作氣的衝了進去,打算攔住兩個人,卻發現事情根本並非如此,因為不管是孫四眼還是對麵的那個人,嘴裏總是喊著打打殺殺的,實際上身體卻一動不動,依舊在蜷縮著,隻是互相之間依舊在對罵,看起來氣勢十足的.
既然如此倒是也不忙了,我看了看對麵,隻見對麵也是一個年輕人,要不然估計火氣也不會那麽足,一頭綠色的又染又燙的長發,右耳朵上麵還打了一個閃閃發亮的耳釘,全身也穿得破破爛爛的,對了,這套衣服還有一個叫法,叫做’乞丐服’.
見到這個人的樣子,我差點兒吧隔夜飯都給吐出來,這個樣子也太吊人胃口了吧.
我趕緊走上前去,問了孫四眼一句怎麽回事.
孫四眼看見我之後,就跟小孩子找到家長一樣,開始義正言辭的哭訴起來:’陽哥!你可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這個小子幹了什麽,本來是我們的已經預定好了的房間,結果這個家夥竟然用兩倍的價錢把本來屬於我們的房間給搶走了!’
我聽完了這句話之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剛從墓碑店的老板那裏被錢給砸了個滿懷,如今回來竟然又被這麽一個家夥用錢給收拾了一頓,還真是’有錢便是爺’啊!
我陰沉著臉,將目光轉移到了老板的身上:’老板,咱們開店的都得講究個規矩吧?既然這間房您已經開給了我們,又怎麽能夠出爾反爾呢?’
老板看起來臉色有些為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個時候,穿著乞丐服的年輕人直接就接過了話茬來:’你這人怎麽說話呢?人家老板開店還不就是為了多賺錢麽?你這麽說還不就是不讓人家老板賺錢?斷了人家財路,那裏有你這樣的?’
老板聞言之後,急忙激動地點了點頭,說對對對.
孫四眼一聽大怒:’還有你們這麽做生意的,真是厲害了!’說實話,孫四眼的家裏不缺錢,他怒火終於壓抑不住了,直接就要衝上去跟那個乞丐服的年輕人動手,但是這個時候老板卻開口了:’兩位客人不要再打了,其實我們還有很多房間的,這位戴眼鏡的客人,小店已經在這位先生占據了您的房間之後,就已經給您另行準備了一間了!’
說罷,老板將房間鑰匙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房間鑰匙的一瞬間,不經意的朝著等級版麵上看了一眼,但是當看到那個姓名以及身份證以後,不由得心中一陣大驚.
不會吧?有這麽湊巧?
我頓時抬頭看著穿著乞丐服的男人,死死地盯著.
他被我看的很不耐煩,直接張口就罵道:’小子你看什麽看?他麽的沒見過乞丐服啊?這可是最新潮流!’
孫四眼一看他敢罵我,頓時心中大怒,又要上去和他幹架,卻被我攔了下來.
我開口道:’你叫李天行?是要去王莊那個地方幹活的?’
聽了我這句話之後,年輕人頓時冷靜下來,隨後看了我一眼,說道:’您是哪位?怎麽知道我要去幹什麽的?’
他麽的,這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原來這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就是第八個掌棺人.
不過……我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眼,神采瘦瘦高高的,就這麽一副身板,扛得動墓碑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故作平靜的回答道:’我就是上午給你打電話的那個掌棺人胡向陽,這位也是行裏人,孫四眼.’
李天行一聽我這句話,頓時眉開眼笑,隨後急忙從兜裏掏出了一盒煙,抽出來兩隻,分別遞給我和孫四眼.
我低頭一看,這煙是正宗的黃鶴樓,一般人可抽不起.
我將煙架在了耳朵後麵,而孫四眼則是滿臉不屑的將煙扔到了地上,隨後還用腳使勁踩了踩,以此來表達心中的極度不滿.
我見狀之後,則是笑著上前拍了拍孫四眼的肩膀,說道:’行了,四眼,都是自家人,以後也是要一起工作的,別這麽小家子氣了,來來來,大家認識認識.’
說完之後,我有些歉意的看了藍李天行:’他就是這個死脾氣,過會兒就好了,你千萬不要在意.大家以後還是要一起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