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唧唧的劃船聲音,還有水波動的旋律。“你們這些小年輕人那,一天到晚就想著睡白日夢,這才剛出發多久你就一直睡到了現在,連飯都不吃了。”
我剛恢複一點知覺,一摸額頭全部都是汗,現在正是太陽高照的時候直射著眼睛,說什麽也睜不開。
我起身恍惚的摸著額頭,船晃晃,左右看了下,原來自己才剛剛離開村子,還沒有到達那個老陳口中說的主家,那我剛才做的這個夢,為什麽這麽真實呢?
我找的這條船很小,是平時打漁的床,船頭上還綁著當地捉魚的鳥,我都叫他水鴨子這種東西,遊得特別的快,主要是水清它能夠看到湖底的魚。
我看到水鴨子,也像是上了年紀的就知道,這個老船夫肯定也是當地的人。“老爺子我問問你啊,你們這一片兒有沒有說什麽玄乎的事兒啊,我是要跟人家去掌棺的一道在船上就做了個噩夢,可嚇我了。”
我不說還好,我一說這船猛的搖搖晃晃的,差點沒把我弄掉水裏。
他放下船槳將蹲在我麵前,小心地說,“小夥子哈,我知道你是掌棺的,所以我讓你小點兒聲哦,別衝撞了這三的靈氣。”
看他的樣子更是玄乎的很,莫不是說這山上還真有什麽東西?
“我們這一片兒啊,沒有掌棺的,總聽到你們那邊兒,有幾有個掌棺的叫老陳,在我們這兒傳的玄乎得很,都說呀,他是替死人辦事兒的,我們這兒差點兒都給他分個廟了,關於那些事啊,提都不敢提,既然你是老陳的徒弟,我就跟你說說,其實你那個主家呀,也是一個不可說的事,我在這兒跟你嚼舌根子,你回頭可別亂說。”
隻要是稍微上點年紀的,就是越對那些封建玄乎的事情越感興趣,人活著,一旦老了,就特別的怕,怕自己哪天入土掉到了十八層地獄,子孫後代都受到牽連,可想想這人活著,誰沒做到兩件錯事,就是這些錯事,讓人留在心裏耿耿於懷,以至於死了。死了都不能釋懷呀。
在我們那邊嗎,人隻要一死,挖個坑埋了就算了。
但是是從我記事兒起就開始玄乎得很,有些人死了埋了就算了,可有些人就死了還沒入土,全家人啊就得抱病接著死了,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死的十分的蹊蹺,突然那個時候我們就隱隱約約的,聽說是這死人呐,有些事情沒完成,所以非要拉著自己的後代一塊兒,到陰間裏在慢慢的折磨,你們那邊兒的老陳,那就到了我們這邊接了幾筆生意,說來也奇怪了,最好是他接的主家後代呀,都好好的,沒病沒災的,所以呀我們那邊兒咋都村,你們老陳成為八仙的頭!
好多人呐,都指著讓他去挖墳,埋葬,可是老陳那一般的人,他也沒時間去接,都讓那些壞小夥子給接了。雖然也沒出過什麽大事兒,但是啊有一家主家特別的難受,說什麽也不讓旁人接,就隻在明非要老陳來處理,人還沒死就預定好了棺材,可是呢,誰知道好像就是你吧,程向陽掉到湖裏去了,又莫名其妙的活了,就估摸你有點兒啥事兒,這主家又改變主意,讓你去給他掌棺。
具體的我算是聽明白了,這和我夢到的也是那麽回事兒啊,我夢到的那個人也沒有死,讓我在那裏等半個月,可這是現實呀,怎麽可能還是這樣。
人還沒死,我又不可能把人殺了,直接給他埋了呀,這到底是什麽掌棺法兒呀?
難得老大爺看著跟我,很投緣也跟我說了,那主家的屋子,離他家也很近,就先讓我去他家,打探打他再過去,畢竟我這裏要出個什麽問題,死的人沒法安葬遭罪的,可誰也跑不了。
我正想找個地方好好的思考一下,這些事怎麽回事,他這樣以說,我當然立即的答應了,還不忘了先給他些錢作為夥食費。
“其實呀,我在這裏打魚就夠我一天三頓兒的,其他時間我就是在曬太陽,要不是因為你,才不想大老遠的跑來,在這裏謠傳呢,可能人活著就是要給自己找個事,不然一天到晚的嚇唬想。”沒事兒的人也變成有病的人了。
話說著就到了他的家,那是一個離湖很近的一間小平房,門口掛著的破爛木板,修船用的,還有一個比較小的魚塘,是他用來養這些魚的。屋前屋後的都是漁網,我看著這網的規模也很大呀!可他家卻隻有他一個人操縱這些。
我下了船,那老大爺就給我搬了個板凳說,讓我先歇歇。
我回頭一看,就看到屋後麵的村莊,這間小平房,正好是在最前頭,後麵的那些排列整齊的村莊,看起來比我們那裏有錢多了,就光靠著這個湖裏麵的魚,也都能養活他們了。
讓我覺醒的是,怕這裏麵有我夢到的那個地方,果真要是出不去了,那我可該怎麽辦?
這老頭兒看起來,平時也沒人跟他聊天兒,一見到我來了,恨不得把自己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全都給我倒騰出來。
平時我聽老陳講故事,聽得也多了,就表現出一種特別想知道下文的表情,他講的就越是有勁兒。
不過都是他年輕時候的那些糊塗事,比方說和村裏的王寡婦生了個兒子,被王寡婦偷偷的扔了,還有什麽村裏的小姑娘被他挑逗的羞死人了,都是一些和聽著地痞流氓幹的事,他卻當做是老當益壯。
我剛嗬嗬了兩聲,沒有說什麽。在船上搖搖晃晃的,我也沒看清,這下到了陸地,仔細的打量他的臉,這臉頰兩邊泛著紅光,一看就是沒病沒災的,雖然牙都要掉完了,但是這說話的力氣還是有的,也不影響吃喝,人活著也就是拖快樂,今天他不跟我說,明天也會跟別人說。我何不直接問他一些其他事情呢。
“老爺子,你們這邊兒為什麽沒有掌棺的呀,按照道理來說這村子一落成,這生老病死,肯定是平常事呀,掌棺的肯定要有的呀。”就像我們那的老陳,也是幹了大半輩子的了,雖然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但也是不能缺的呀,他們怎麽還跑到外村裏去找啊?
“你不知道,不是說沒有掌棺的,而且這些掌棺的都太小家子氣了,給的錢多就去,給的錢少就不去拖拖拉拉的,都是為了錢,一點兒本事都沒有,不好意思伸出手要那錢,慢慢的就沒人去找他們了,誰還記得他們是八仙呢?有錢的才找那些掌棺呢,沒錢呢就自己埋了算了,都會化為塵土的嘛!”
這話說的也對,掌棺的畢竟是門職業要是是個人,隨隨便便都能幹的話,那豈不是都丟了飯碗了。
我說著不餓,但是老爺子就已經開始忙活著做完飯了,家裏曬的魚幹兒都是現成的,放在鍋裏一燉,味道就出來了,再撒把鹽,我看他老胳膊老腿,行動方麵靈敏,我也沒去幫忙,就坐在湖邊看著最後一抹夕陽,沉入山間。
從屋裏搬出來一張小木桌,歪歪扭扭的,還能湊合著用飯,往上麵一放,老爺子就又開始說了,“等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上山裏打探打探,平時那個地方都沒人敢去,我怕你一個人,也怕摸不著地方,就跟你一塊去吧。”我一聽心裏就完了,什麽叫做平時沒人敢去吧,那又不是說是死人的宅子不是還沒死嗎?
老爺子也知道我顧慮的是什麽,“你不清楚那個地方正好在這座山,後麵是個四麵環山的小窩窩地方,地方太小了就蓋了一戶人家,不過蓋了房子倒是挺大的,就是出行不太方便,不過那會人家祖上好像有很多金銀珠寶。傭人也多,我們平時都不敢去,都是靠著那些用人出來采購東西的時候,說兩句話,才知道的。”等等,老爺子這說的,怎麽跟我夢到的這麽相似呀,不行不行,我可不敢去。
“老爺子,我也就不瞞你了,雖然我跟著老陳是混過幾天掌棺的,但是說讓我一個人去找一個棺材,這是從來都沒有的事兒,更何況我來的路上,在你的船上就夢到了,我跑到那個大宅子裏麵去了,而且那裏麵是一個穿著苗族的老太太,她家裏還有一幅白棺,可是後來就不見了,我正當納悶兒的時候跑出去,那老太太就擋著我不讓我出去,我害怕死了,再一轉眼我就醒了,那夢嚇得我,現在想想都怕的呢。”
聽這麽一說,不能去那個地方了,不行不行,這筆錢我不要了,我也不想去。
老爺子明顯沒有感覺到,我聲音說的都變了,害怕的頭上的冷汗直冒,他倒是很關心,那裏麵的一個穿著苗族衣服的女人。
“你確定是穿著苗疆的服飾,我們這個地方可沒有沒有苗疆人。”
“我可不敢騙你,我看的一清二楚,就是苗族的服飾和我們這裏不一樣,上麵的鈴鐺啊,跟招魂似的。”老爺子嘻嘻的,把手裏的酒杯放下,雖然那個地方去的人少,但也沒見過死過人,那你說的那麽玄乎,我可不信。再說了,你一個小夥子做夢能夢到和現實一樣啊,竟是自己嚇自己。
我想都不敢想,又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表達,狠狠地咬了兩口饅頭,先把自己的肚子墊下去再說。
這未卜先知的能力,說出來我也不信,可是就是那麽吻合了呀,這兩件事情看起來就像是真的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