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當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
他剛才說程程得了癌症？
我還一直以為程程隻是因為不能順產才做的手術，現在隻是身體虛弱！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話，那……那程程現在的情況豈不是比我想象中更糟糕？
“程程！”
我低呼一聲就準備衝回病房！
隻是，他一把拉住我，說道：“少在這裏假惺惺的了。要是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讓我媽打這個電話的！你……嗬嗬嗬.……我早就跟他們說過了，你就不是個什麽好東西！要不是因為跟著你，程程絕對會跟家裏人說她的情況，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才知道她的病情！”
“要不是你.……”
麵前，顧程程的哥哥越說越激動，但我卻一點也聽不進去，喃喃的道：“這是在開玩笑吧？現在不是愚人節啊，就算是愚人節，這樣的玩笑也不能開，忌諱！”
然而，正如我所想的一樣，程程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這種玩笑不能開，開不得！
因此，我深深的明白，他說的是真的！
隻是，這個事實我完全無法接受。
程程怎麽可能會患上癌症這種恐怖的疾病，這簡直就是開天大的玩笑。
這，怎麽可能！
我.……真的始終是無法相信，猛的轉身，一把抓住他的手，雙眼已經有些模糊了，“你，真的沒有開玩笑，程程真的患了癌症？不要騙我……”
他見到我這麽一副模樣，也是有些愣神，而後嗤笑著，雙眼一樣是有些模糊的道：“開玩笑？那可是我的親妹妹啊，這樣的玩笑，我怎麽可能會去開！我告訴你，周烈！”
“要不是醫生說讓我們滿足我妹妹最後的希望，你以為我現在還能這樣還能和你說話？我早就讓你下和我妹妹一起.……”
聽到他確認的話語，我這才傻傻的呆愣，無法言語。
胸口，是滿腔的後悔！
是，都是我害了程程！
如果不是程程因為我沒錢，欠了一身的賭債，她肯定會跟我講，也……也不至於拖到這個時候！
隻是……想到曾經的‘我’.……我忽然沒有信心了。
顧程程發展到現在讓他如此傷心的地步，一定是情況非常不好的了。而這，也說明程程得了癌症的時間不短。就算是她提前說了，恐怕.……以以前那個‘我’的德行，恐怕.……恐怕也是不予以理會，反而會找機會離開她！
我.……我也是無言，要怨恨也隻是怨恨上天為什麽沒有讓我更早的來到這個‘世界’，讓我更早的‘改邪歸正’！
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隻是，這個世界上什麽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可以買。這個世界上什麽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如果。
人啊，往往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感到追悔莫及！
兩個大男人紅著眼，迷蒙的在那裏嗚咽著實在是太可笑了。
隻是，我們都是發自內心的悲哀，忍不住罷了。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路人別樣的眼神之中，我們都是默默的走回病房。
來到床邊，望著顧程程蒼白的麵龐，忍不住低聲道：“醫生是怎麽說的？”
“醫生說，程程如果能夠在今天之內醒來，那就還有.……還有三兩個月。但她假如沒有醒來，那.……那就最多隻有三天時間。”
三天！
三兩個月！
這一刻，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手狠狠的捏著，越捏越緊，越捏越疼！
胸口堵的好難受，簡直就無法呼吸！
不甘？
憤怒？
傷心？
五味雜陳，什麽感覺都有吧。
對自己無力的憤怒和無力，對顧程程沒有說明病情的自責，對她的病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的不甘。對激將失去顧程程的傷心。
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個‘悔’字！
“程程！”
坐在床邊，我緊緊的抓住顧程程有些發冷的手掌，將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用自己的體溫讓她感受到我的到來。
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昏暗下來，我的身邊，病房裏隻有我和顧程程，再無他人。
“程程，你還記得你在我第一次說我以後都不會再出去賭博時候的反應嗎？”沒有想過顧程程回答，我隻是自顧自的說道：“當時，你嘴上說著我相信你，實際上，心中根本就沒有相信。”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恐怕隻有傻傻的你了。任何人對一個賭博好幾年，輸光了一切，就連吃穿住行都要靠別人的人，恐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吧？可是你，雖然心中不太相信，但還是認為自己應該相信，可以相信。就這樣相信了我這個賭博的人。”
“那個時候，我也知道，我就是對不起自己，我也不能對不起你！”
“我堅持了許久，不但不賭博，還帶著你找上我爸媽的時候，你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可逃不過我的火眼睛睛！嘿嘿嘿.……那個時候，我的心裏別提多得意了。”
“後來，我找到工作，你高興的樣子實在是讓我倍感滿足。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最讓人開心的事情就是能夠讓你開心起來的事情。”
“再後來，你告訴我說你已經懷孕，將要做爸爸了。那個時候，我都快要幸福的飛起來了。沒想到，一個喜歡賭博，輸光了所有的男人，還有一女人願意為我生孩子。”
“再再後來，我們賴總讓我去接她陪酒，你不高興的樣子讓我心都揪起來了。我那個時候甚至想，要不幹脆不做這份工作了。最後，還是你的信任和支持，讓我趕過去|！”
“還有後來我跟你提起有沒有想要去旅遊的地方嗎？看到你滔滔不絕一臉向往的樣子，我深恨自己沒有本事，不能讓你去那些地方遊玩。”
“最後，我們還是花費最少的去了泰順。還認識了朱素珍兩口子。”
“對了，她說要推遲婚禮，讓我們趕緊趕過去呢。現在你孩子已經生了，等孩子從培養箱裏出來，我們就一起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好不好？”
說著說著，我的淚水就模糊了我的雙眼。
聲音也開始變得嗚咽起來，男人……哭吧……哭吧！
“我求求你，求求你醒來吧！”
“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接受你要離開我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