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伴把家回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裏狂跳著，緊張萬分。
顧程程身上的幽香越靠越近，我看見她粉嫩的紅唇，慢慢向著我的側臉親過來。
柔軟的，又微微濕潤的，一個溫柔的吻。
“謝謝你那麽不顧一切的救我。”顧程程的吻一觸即離，卻依舊讓我渾身血液都有些沸騰起來。
對於記憶還停留在六年前的我來說，這是第一次被女人親，我覺得我臉都有些紅了，幸好燈光黯淡，並沒有被顧程程看到。
我側眸看了看她嬌羞的樣子，這是我的女朋友，跟我同居兩年了的女人，我想著，心裏漸漸湧上來一股漲漲的激動感。
我正恍神著，忽然感覺手被一陣軟嫩包裹，顧程程主動牽住了我的手。
“你剛剛好帥……”她說，“不過我們現在肯定得罪了那些人了，你以後再想借錢的話，恐怕……”
顧程程垂著長長的睫毛，眼底一片擔憂。
我笑著揉了一把她柔軟的發頂：“相信我，我以後不會借錢去賭了。”
顧程程仰起頭來，眸子微微發亮，滿是信任：“我一直都相信你的，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不管怎麽樣，我都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不至於不會管我吧。
腦子一陣細微的疼痛，一串回憶又冒了出來。
我好像因為賭錢，輸光了銀行卡裏的存款不說，還賣掉了父母給我買的兩套房子，現在信用卡裏也是負債累累。
父母因此罵過我打過我，可當時我的依舊沒有悔改的意思，於是我被趕了出來。
現在如果我回去的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我掃地出門。
我側頭，看了看顧程程恬靜的側臉。
可我現在已經醒悟了，好好認錯的話，肯定會被原諒的，畢竟我可是獨子。
帶著顧程程，用我們兩人僅剩下的錢打了一輛出租，顧程程似乎想要說什麽，不過看了看我的臉，還是抿緊了紅唇。
到父母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我敲了好一陣的門，才聽見裏麵傳來了的腳步聲。
“誰呀？”是母親的聲音。
“是我，周烈。”我回答。
屋子裏的腳步聲立即頓住，父親的大罵緊跟著傳來：“孽子，你還回來幹什麽？想把我們養老的房子一起輸掉了嗎？”
“不是的爸爸。”我苦笑著解釋，“我現在已經不賭錢了。”
“滾，我才不信你的話！”父親痛心疾首的說道，“上次你回來也是這樣說，結果轉頭就又賣了家裏一套房子！我現在才不信你這個混賬的話！你趕緊給我滾！”
“老頭子，你別這樣……”母親在為我求情，大門後傳來防盜鏈被拉動的聲音。
“你不準給他開門！你就是心軟，才會讓他這麽一次次敗家！”父親聲音裏依舊暴怒，重重的拍了一下門板，“周烈，我周家沒有你這種不爭氣的東西！你快滾！”
“爸，我現在真的……”我認真想解釋。
“滾！”父親根本不聽我把話說完，態度堅決無比。
我看著麵前冰冷的門板，心裏湧上來一陣無力的苦澀，這個時候才開始明白過來，父母能給的原諒，也是有限的。
而我，在敗掉那些錢財的時候，就已經把父母的寬容給一起敗掉了。
從父母的小區樓外出來，夜晚的涼風吹過來，讓我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我捏住了拳頭，忽然感覺一片茫然，沒房沒車就算了，還兜裏沒錢，卡裏超支，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去哪兒。
“阿烈？”顧程程輕輕牽住了我的手。
我轉頭看著她，心裏忽然湧上來一股無力和惱怒，對自己現狀的無力，對自己無能的惱怒。
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好，我又還能算是男人嗎？
我勉強笑了一下，強撐著說：“別擔心，我會想到辦法的。”
顧程程也抿唇笑了一下，眸子亮晶晶的，溫柔道：“我知道的。我們先去找家旅館住一夜吧。”
我點點頭說好，完全沒想起自己兜裏現在隻剩下了幾塊錢，腦子裏思緒混亂一片，胡亂的找了一個方向便悶頭走。
如今我已經不是那個十八歲的少年了，我要養家，要養女朋友和自己，我必須要有一份正經的工作！
好歹我也是正經的大學畢業的，我相信找一份工作，絕對不難。
這個時候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麽的無知。
我跟顧程程到了旅館之後，我才忽然想起我跟她身上已經沒有錢了。
顧程程卻微笑著對我搖頭，拿出銀行卡來刷了結賬。
“我的私房錢。”我們一起上樓進屋的時候，顧程程湊到我的耳邊說，她的呼吸輕輕的，吹過我敏感的耳蝸，讓我後背微微發麻。
臉上也有些發熱起來，我不想被顧程程看見自己的反應，加快了腳步往房間走去。
“太晚了，我今晚好累，我們趕緊休息吧。”我緊張之下隨便說了幾句話。
等了房間，我正打量著這間不大卻幹淨整潔的房間，後背上忽然貼了一具溫熱的身體，我感覺到了兩團綿軟軟的東西擠壓我後背的肌肉，讓我頓時渾身發熱又渾身緊張。
“阿烈，今晚做嗎？”顧程程貼在我的耳邊輕聲，嫵媚勾人。
可我卻根本不敢回頭看她的臉，在我還停留在十八歲的記憶裏，還沒有跟女人幹過那種事情。
我渾身緊張著接不上話，顧程程卻從我的後背上跳了下去，探頭過來看了一眼我，眉梢俏皮可愛。
“我就是說說嗎，你幹嘛那麽緊張，我知道你今晚很累。”
我鬆了一口氣，雖然心裏也很想跟我的女朋友深入交流一下，但今天才我記憶中見到顧程程的第一天，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做心裏準備。
顧程程輕笑著走往浴室走去：“我先去洗漱啦。”
浴室門被輕輕關上，顧程程臉上的輕鬆笑意也同時消失了，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默默看著。
上麵是母親發過來的短信：“這是最後一次給你打錢，你要是堅持要跟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在一起，以後就別再認我這個媽了！”
顧程程看了一會短信，煙圈兒默然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