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老導演
我見瞞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了：“是這樣的，我這邊的話，有個朋友也想找漢姆先生看病，但是漢姆那邊的預約已經沒有了……”
“所以呢？”老導演的語氣馬上就不客氣了。
我發現他真的很不好相處，脾氣又臭又硬不說，還總是很能給人造成一種不太舒服的壓力。
但我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幫幫我朋友，他還隻是個不滿二十歲的男孩子，如果就這樣瘸了的話，那他這一輩子都毀了……”
老導演笑了起來：“這樣說，我老頭子的命就不值錢了？”
……
“誰的命不值錢啊？”這個時候，阿別突然進來，聽到老導演的話，反問道。
老導演也不客氣：“阿別，你這都哪裏認識了不三不四的人啊，你難道不知道別人接近你是別有用心嗎？”
“什麽意思？”阿別有點驚訝地問道，顯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我非常尷尬，可是老導演根本就不給我緩衝的機會，對阿別說道：“他朋友需要漢姆給治病，打著讓我將名額讓給他的主意呢。”
“真的嗎，周宇？”阿別瞪著眼睛問我。
我十分尷尬，但還是點點頭說道：“隻是……找他商量一下而已，如果不行的話……那也沒有辦法呢……”
阿別微微撇了下嘴說道：“那不行呢周宇，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些年我們都沒少受苦，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看好他，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我知道。”我急忙解釋道：“所以剛才也沒好意思跟你開口，然後剛才老導演問了，我就隨口說了一下而已。”
“好吧。”好在你阿別沒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你還不走啊？”老導演下了逐客令。
事情半點都沒得到解決，我其實有點不甘心，可是也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緩慢地站了起來，往門的方向走去。
正走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痛呼，我回頭，看到阿別捂住肚子，痛苦地蹲下身體。
“怎麽了這是？”我迅速跑過去，急切地問道。
阿別搖了搖頭，我扶著她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老導演著急地說道：“你看你，怎麽還不知道照顧好自己，明知道自己那幾天會痛，還跑去洗衣服，你搞什麽啊。”
老導演這麽說，我就明白發生了什麽，可是他這麽說阿別我就有點聽不下去了：“阿別照顧你，還為你洗衣服，你怎麽能這麽說她呢？”
老導演狠狠瞪了我一眼，沒有跟我吵，而是問阿別：“怎麽樣阿別，幹脆去醫院看下吧，老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
“對啊，要不我陪你去？”我也附和。
但是阿別不同意，翻出抽屜裏麵的一盒藥說道：“不了，我吃點藥，休息一下就好了。”
本來我還是打算讓她去看醫生的，但是見阿別堅持，我也就沒再說什麽了。
阿別吃了藥之後很疲倦，很快就爬到床上躺著休息了，一時間，房間裏麵隻剩下我和老導演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
我實在不太習慣這樣的氣氛，就說道：“那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不行！”老導演很霸道：“剛才要你走，你就一副不樂意的樣子。現在不能走，給我看著點，萬一阿別哪裏有事，我一個糟老頭又幫不上忙。”
我心裏暗想，敢情這老頭子是擔心阿別，才開口讓我留下來啊。
我也沒有拒絕，依舊在椅子上坐下，看著阿別消瘦的背影，我突然就說道：“阿別也挺可憐的。”
老導演眼神暗了一下，許久都沒有說話。
就在我尷尬到想要掏出手機開始玩的時候，突然聽到老頭子說道：“如果我放棄名額的話，你打算給我什麽好處？”
“什麽？”那會兒我在走神，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麽，因此就反問了一句。
老導演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最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然後，我才反應過來剛才他說了什麽事，點點頭說道：“我是幫別人過來談的，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錢方麵應該好說。”
老導演哼了一聲：“你都做不了主，還要過來談論，真是好笑得很。”
我被他這麽一說，居然有點無言以對，我想了想說道：“雖然這樣，但是我朋友確實很有誠意，如果你有意向的話，我可以馬上叫他過來一起交談。”
我語氣都有點不利索，老導演這句話，給了我特別大的支持和希望，感覺事情似乎又有了新的轉機。
老導演哼了一聲，然後說道：“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我發現他真的有點喜怒無常，心裏希望被生生澆滅的感覺並不好，我剛想起身，突然聽到阿別好像夢靨了一聲。
我心裏靈機一動，不由就對老導演說道：“今天阿別還跟我說，到時要是把你治療好了，你又沒有什麽謀生的能力，可怎麽辦呢。”
“她真的跟你說這些？”果然，老導演一聽就很在意的樣子。
我點點頭：“是啊，阿別畢竟還年輕，她一方麵很擔憂你，另一方麵，她也有自己的人生要過，總是會有所考慮的。”
老導演冷著一張臉，許久他才說道：“阿別還說了什麽？”
我歎了口氣，一邊說真的，也掰了點瞎話：“她說想好好攢點錢，在這個城市買套房子，安身立命。如果實在不行，她也想回老家，過安穩一點的日子。”
我這些話說完之後，老導演許久都沒有吭聲，不過我看到他視線落在阿別身上。
片刻之後，他突然問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利用阿別的善良，讓她將青春毀在我這個老頭子身上？”
我認真想了想，然後說道：“自私倒說不上，但是我覺得，阿別正是因為她有這樣的堅持，才讓我覺得她很可愛。”
“你是不是喜歡她？”老導演的話讓我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