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願得一心人（新改）
一行眾人來到淇園，範遙早已在門口迎接楊逍，隻是見了峨眉一行，難免麵入難色。
??“周……掌門。”範遙行李，麵色尷尬。
??“我說範右使，人家周掌門在小竹林可是救了我們一命。”周顛見範遙一副不歡迎的樣子，有點生氣：“你怎麽這個態度。”
??“這.……”範遙麵色更加尷尬。
??“楊左使，周大哥。”隻見無忌從身後走出，一手還牽著趙敏，原是無忌和趙敏聽說朱元璋光明頂逼宮之事，便急忙回到中原，又聽說楊逍帶著明教教眾下了江南，便快馬加鞭來了淇園。此時，無忌方才看到芷若，也是尷尬，隻得輕聲說道：“芷若。”
??“張教主。”芷若盈盈行禮，卻是一副雲淡風輕。
??“教主。”諸人見此，亦是尷尬，但畢竟是前任教主，亦要行禮。
??“難得教主和趙姑娘也來江南。”楊逍見氣氛尷尬，隻得陪笑道：“可好好敘敘。”但諸人實在恩怨糾葛過多，難以緩和氣氛。
??“爹爹，娘親。”隱兒從園內蹣跚而出，本想撲到楊逍懷裏，但看到認識的周顛等人，先虎頭虎腦地行禮，周顛等人見隱兒如此有禮可愛，都笑了起來。隱兒再轉身見到峨眉諸人，雖是不認識，但也咯咯笑著施禮，隱兒笑容溫暖，突然把方才僵硬的氣氛給暖化了。
??楊逍和曉芙看到隱兒，激動萬分，曉芙急忙向他身後的韋蝠王和冷謙道謝：“韋蝠王，冷先生，多謝幫忙照顧隱兒。”
??“夫人哪裏的話。”韋蝠王和冷謙急忙回禮：“隱兒乖巧可愛極了，給我們這一路增添不少歡愉。”
??此時，隱兒已經摟著楊逍的脖子，喊著：“我要爹爹抱，爹爹抱。”
??楊逍抱起隱兒喚眾人一起入園安頓。
??到了夜裏，楊逍於院中竹椅上抱著剛入睡的隱兒，曉芙在一旁為父子倆搖著團扇。
??“逍郎，你身上有傷，要不先進屋調息。”曉芙見隱兒已睡，又記掛白日裏楊逍對戰吐血之事，甚是掛心。
??“我沒事。”楊逍一手抱著隱兒，一手撫著曉芙的臉：“有你和隱兒在，這點傷不算什麽。”
??曉芙輕輕一笑，順著楊逍的手，靠入他的懷中，楊逍輕撫著曉芙的秀發，說道：“我知道你擔心峨眉，我已經讓塞克裏和厚土旗連夜去查失蹤峨眉弟子的事了。”
??楊逍曾說過，他要讓曉芙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曉芙的一顰一笑，所思所想無一不牽動著他的每根神經。曉芙緊緊偎依在楊逍的懷裏，他身上有著她最為熟悉的青木香，這樣的味道總能讓她心安。
??又過兩日，峨眉之事仍無消息，白日裏無忌也跟著塞克裏忙前忙後打探峨眉消息，十分上心。這日，到了晚飯之後，無忌和楊逍於內堂口述授予九陽真經心法，以助楊逍祛除寒毒。
??而趙敏和曉芙便在外堂烹茶閑聊，曉芙煮著雨前的龍井，外堂天井處放著一個水缸，缸中的水蓮花散發出幽幽的清香，伴著夏夜的微風撲鼻而來。
??“趙姑娘喝茶。”曉芙將烹好的新茶遞給趙敏，卻見趙敏神思遊離，曉芙再輕聲喚道：“趙姑娘？”
??趙敏方才反應過來，微笑地端起茶盞，品了數口，道：“楊夫人的烹茶技藝又精進不少。”
??“不過是一些小技藝，熟能生巧罷了。”曉芙微微笑道。
??“我見著堂中景致，花好月圓，清茶微風，想起夫人能和楊左使於此長廂廝守，舉案齊眉，實在羨慕。”趙敏又飲了小口茶，這雨前龍井回甘甚久，隻覺得滿口清香。
??“趙姑娘和張教主曆盡艱辛，方成眷屬，怎如今聽趙姑娘之言，卻有些落寞。”曉芙見趙敏眉頭緊鎖，便多問了兩句。
??“眷屬，無忌因為周芷若的一個承諾，終身不會娶我為妻，我跟著沒名沒分，怎稱得上眷屬。”趙敏冷笑一聲。
??“趙姑娘，這.……”曉芙原不知道無忌曾答應芷若不得與趙敏成親之事，兀自聽來倒是有些不可思議，但還是出言相勸：“你二人身份敏感，況且教主真心待你，何必執著於名分。”
??“無忌跟我說過，早年楊夫人你跟著楊左使的時候，因為擔心壞了峨眉清譽，也不曾為天下知。”趙敏說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無忌和楊左使一般一心一意，我倒真不在乎名分，可如今他與周芷若餘情未了……”
??“趙姑娘，周掌門已清修多年，還請慎言。”曉芙聽得趙敏提起芷若之事，便出言相護：“當日濠州喜堂張教主已作出選擇，趙姑娘得了好姻緣，莫再牽扯周掌門。”
??“嗬嗬，好姻緣。”趙敏冷笑道：“這周掌門是回峨眉當了掌門，這張教主便日夜為峨眉之事奔走勞碌，試問楊夫人，若是楊教主身邊也有一位這樣的紅顏知己，楊教主肯為她赴湯蹈火，不知夫人將作何感受。”
??趙敏說話一向一針見血，曉芙語塞不知如何應對，還記得兩年前，芷若來這淇園也因為擔心無忌和趙敏的私情，向自己吐露憂心，如今換做了趙敏，倒實是諷刺，想到此刻，她隻覺腦中閃過一簇梨花，還未及多想，幾團火球落入淇園西院，一時間火光衝天。
??“怎麽回事？”無忌和楊逍聽到聲響，從內堂中走出。
??“教主。”塞克裏從門外進來，本是向楊逍匯報，見了無忌，先是行了禮，又轉身向楊逍道：“南麵的廂房遭霹靂雷火彈攻擊，線下燒了起來，還有大批黑衣高手翻牆進了淇園。”
??“定是陳友諒不肯罷休，想趁著楊左使如今重傷，伺機除去後患。”無忌在旁分析道：“但現今範右使、韋蝠王和五散人均在，倒是傷不了楊左使。”
??“塞克裏，命令洪水旗滅火，天雷二門通知範兄、蝠王和五散人驅趕淇園中的黑衣武士，銳金和巨木二旗盡快在院外南麵探明黑衣人及霹靂雷火彈情況。”楊逍有條不紊吩咐塞克裏下令。
??“芷若，芷若在南麵竹離苑。”曉芙方才記起此前將芷若安頓在竹離苑。
??“方才霹靂雷火彈大多落在竹離苑附近，此刻竹離苑已經燒起來了。”塞克裏說道。
??“這.……”曉芙急得雙眼泛紅，欲要出去查看竹離苑情況。
??“曉芙，外麵太危險了，你不要離開我身邊。”楊逍一把拉住曉芙摟在懷中，一邊鎮定說道：“塞克裏，你親自去看看竹離苑情況。”
??“我同你一起去。”無忌上前說道，卻被趙敏抓住，趙敏憤憤道：“人家楊夫人關心同門，你這是關心哪門子事。”
??“敏敏，芷若的事我不能不管。”無忌放開趙敏的手，轉頭便與塞克裏出了大堂，無論趙敏在身後如何喚著無忌，他都沒有回頭。
??趙敏黯然回頭，她心裏明白自己的是阻止不了張無忌的，她癱倒在椅子上，隻見得身旁的曉芙神色擔心，被楊逍緊緊摟在懷中，心中更是難過，這樣兵荒馬亂的危及時刻，她要托付終身的人卻在為另一個女人奔走，不經意間一顆顆淚滑落她的麵龐。
??直到清晨時分，黑衣人或被驅趕或被俘獲，淇園南麵廂房受到損傷，巨木旗也在加緊修複。芷若因著聽到南牆之外的聲響，已帶著峨眉弟子往園內避難，毫發無損。
??到了卯時，隻見塞克裏便風塵仆仆進門，他朝楊逍行禮說道：“教主，問過抓來的黑衣人，咬死不承認和陳友諒有關，厚土旗在城外發現霹靂雷火彈，找不到是哪方軍隊留下的，另外還發現了此前失蹤峨眉弟子。”
??“在哪兒？”芷若聽聞急忙起身問道。
??“還請教主，周掌門隨我前去確認。”塞克裏說道，諸人便隨之前去。
??來到城外小塘溪畔，隻見厚土旗的明教弟子守護在畔，溪畔有十數具女屍，皆衣不蔽體，有些已被溪水泡脹，臭氣熏天。芷若與曉芙等人正要上前查看，被塞克裏攔住：“夫人，可要有點心裏準備。”
??芷若不理塞克裏，隻是上前，見到幾具看得清屍體傷橫累累，皆是被淩辱致死。
??“師妹。”隻聽得靜玄在身後已認出其中一具屍體是峨眉弟子，芷若與峨眉眾人隨後確認，其中有三具為峨眉弟子。
??峨眉諸人見同門慘死，均皆悲憤不已，曉芙亦是在芷若身邊垂淚，兩人脫下外衣，披在幾具屍體之上，不願讓她們暴屍烈日之下。
??“怎麽回事？”楊逍問道，聲音低沉，回蕩山穀之內。
??“近日戰事頻頻，朱元璋、陳友諒和張士誠欲於江南決戰，厚土旗兄弟查探得知，隨軍女子死後都會被棄置在此。”塞克裏見楊逍略有發火，隻得低聲回稟。
??“是隨軍女子。怕是搶來的良家婦女。”冷謙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唏噓。
??“這裏附近是誰的軍隊？”楊逍繼續問道
??“此處是天塹要塞，三方皆有駐軍，陳友諒、張士誠都有可能。”塞克裏回答道
??“塞門主怎不說朱元璋的軍隊也有可能。”趙敏在身後厲聲道。
??“胡說八道，我明教的軍隊怎麽可能做這等惡事。”周顛不服道。
??“朱元璋叛教奪書，他的軍隊早就不是明教軍隊。”趙敏有理有據，說到心中痛處，眾人皆沉默不語。
??此時，隻聽聞一陣寒風穿透炎炎夏日，從周顛和趙敏的鬢邊劃過，二人身後的老樹爆裂而碎，枝幹橫落，是芷若的九陰白骨爪，眾人皆驚，自三年前少林寺一戰後，再沒見過如此殺意凜冽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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