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沅有芷兮澧有蘭（新改）

  已到中秋，楊逍近日因著戰事政務案牘勞形，難得有一日賦閑，便與曉芙在園中賞月飲酒。


  ??曉芙已休養月餘，身體亦有了起色，秋夜裏依舊悶熱，她一身月白長紗，一手搖著團扇，一手捧著楚辭，於皎潔月色之下，尤為動人。


  ??“在想孩子的名字？”楊逍飲了一小盅新釀的桂花酒，笑道。


  ??“逍郎可有好想法。”曉芙抬眼淺笑。


  ??“再好的名字，怎比得上你的不悔。”楊逍微微湊近曉芙，低聲喃道：“將仲子兮，無逾我牆。”


  ??曉芙嬌羞低頭，又想起今日不悔來信，便順手遞給楊逍，道：“你的不悔給你寫信了。”


  ??“哦？”楊逍拿起信來細細讀著，麵帶微笑：“沒想到這丫頭，在武當反倒修身養性，字也寫得好了，還是張真人教導有方。”


  ??“不悔和武當有緣，自是她的福氣。”曉芙繼續翻著楚辭。


  ??“不悔自小和教主青梅竹馬，如今又得張真人教導，實是有緣。”楊逍亦是笑道。


  ??“你是說不悔和教主？”曉芙放下書本，微微搖頭，她曾親見趙敏、芷若和小昭對無忌的羈絆情緣，自是不願女兒攪入這紛爭，但又見不悔和無忌頗為親昵，心下也是擔心。


  ??“我就說說而已。”楊逍深知曉芙心事，上前摟住曉芙道：“自然要看女兒喜歡。”


  ??曉芙也覺自己多慮，不悔還小，自有一方天地。她又捧起書本，與楊逍同讀：“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曉芙心裏浮現芷若模樣，是光明頂上她劍指無忌，又是萬安寺下的決然模樣，或是送別之時喊她的那聲師姐。芷若的遭遇與自己太過相像，讓她想起於滅絕師太的膝下時光。


  ??又過半月，張無忌帶著芷若和謝遜回到中土，楊逍將三人暫時安置在淇園，彼時曉芙已有三月身孕，見到金毛獅王，便盈盈行禮。


  ??“楊兄，多年不見。得一良眷。”金毛獅王雖言不能見，但一路聽無忌說道曉芙賢良淑德且重情重義，為了稱道不已。


  ??“紀師姐。”芷若見到曉芙，仿佛覓得親人，連忙行禮，曉芙趕忙扶起：“周師妹安好。”


  ??“原來楊夫人也是峨眉弟子啊。”謝遜一聽大喜，便打趣道：“如今教主夫人是峨眉弟子，左使夫人也是峨眉弟子，可見這峨眉弟子當真不俗啊。”


  ??曉芙和芷若聽了不禁臉紅低頭，曉芙心下感慨，哪曾想峨眉與明教恩怨也有冰釋一日。


  ??因戰事緊急，無忌和楊逍要赴濠州，因曉芙胎像不穩，實在不能隨行，楊逍與曉芙顯少分別，當晚更是依依不舍。


  ??曉芙伏在楊逍懷中，一手扶著小腹，因早年受滅絕師太一掌，曉芙身體一直不好，難以受孕，如今有孕更是胎像不穩。


  ??楊逍更是擔心不已，緊摟著曉芙，隻道：“曉芙，此去大約十日，最多半月，我定回來。”


  ??“逍郎。”曉芙雖是不舍，但也不忍楊逍擔心，隻是說道：“不用擔心我，等你回來，這孩子又要長大些。”


  ??楊逍眼神極致溫柔，側耳趴在曉芙腹前，似是聽到些許胎動，嘴角揚起一絲淺笑。


  ??他又起身，望著曉芙，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將所有的溫柔與窗外竹影月光悉數都獻給了曉芙。


  ??與楊逍一一惜別之後，曉芙與芷若在淇園之中閑話家常，聽芷若說起靈蛇島奇遇，隻覺得芷若雖與無忌已有婚約，但卻負擔極重，芷若不肯詳說，但曉芙大抵猜到當日滅絕師太以掌門之位於芷若，定是要其付出慘痛代價，曉芙隻得寬慰芷若師父執拗，凡事皆有誤會，定要珍惜眼前之人。


  ??“紀師姐，我可以……”芷若看著曉芙的小腹，很是羨慕，伸手想摸，但又礙於禮節，不好意思說出口。


  ??“來。”曉芙拉著芷若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笑道：“等你和教主有了孩子，我們可能還能結個兒女親家呢。”


  ??“楊左使對你是真真長情，這麽多年不變。”芷若不禁傷感：“我隻希望無忌哥哥不再被妖女迷惑，待我一心一意便好。”


  ??“你別想太多了，教主是重情重義之人。”曉芙握著芷若的手，盡量讓她安心。


  ??此時，芷若和曉芙隻覺得渾身酸軟，方覺剛才喝的茶中有毒，雁兒見曉芙倒下，連忙上前查看，此時丐幫弟子以人多為眾闖入淇園，雁兒和護院的地門弟子顯然寡不敵眾，隻得圍在芷若和曉芙左右。


  ??“雁兒。”曉芙用盡最後的力氣，用唇語讓雁兒趕緊以輕功離去，通知楊左使。雁兒原是不肯，但眼見丐幫人多，實在難以抵擋，後負傷後獨自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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