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諸事不順
“射!!”
隨著趙克一聲令下,78把神臂弓同時發射,在這個不算長的距離裏製造出來的傷害,連馬裏昂都覺得驚心動魄。
他看到的每支箭都穿透了好幾隻魚人才停下,僅僅這一輪就在衝過來的魚人中咬出了一個缺口。
隻是這次匯集在這裏的魚人也很多,這個缺口一瞬間就被補上了,繼續向他們撞過來。
又一輪齊射之後,魚人就衝到了他們麵前,張麻子等人隻覺得一股力量從巨盾和鉤鐮槍上傳來。
“頂住!”張麻子臉上青筋畢露,死死的用身體頂住巨盾。
魚人的第一次衝擊被抗下了,馬裏昂他們並沒有傷亡,反而是最前麵的魚人被後來的擠著撞上鉤鐮槍的槍頭。
槍頭的位置正在魚人的脖子部位——如果它們有脖子的話,然後撞上的魚人的頭直接被切成了兩半。
這造成的傷害其實不比神臂弓,但是效果卻讓後麵的魚人嚇破了膽,它們尖叫著想跑開,又被更後麵的魚人擠上來,又一次上演了破頭。
同時上好了弦的弩兵從縫隙中再次把箭射出,又一次造成一片缺口。
於是一個奇怪的現象出現了,衝到步兵附近的魚人慘叫著想往外跑,卻被後麵的擠回來,死掉一批之後又有魚人想跑開又被擠了回來,周而複始,結果步兵直接麵對的魚人反而很少。
很快李毅就發現了這個情況。
“陛下,若讓我等自行攻擊,短時間內便可擊殺大量魚人,一旦它們心生恐懼,必成潰兵,便可輕取之。”
馬裏昂這時正拿著一把神臂弓射箭,他知道自己到前麵幫不上忙,還不如在後麵射箭。
他聽到李毅的提議,猶豫了一下,因為上次他們來的時候,魚人一直蜂擁而上。如果這次還這樣的話,他很怕陣型打開之後會被淹沒在這裏。
“陛下,這次和上次不一樣,它們的眼睛都沒有再發紅了。”王誌也觀察到了這個現象,對李毅提出的提議表示了讚同。
“好!那就反擊!”馬裏昂牙一咬,把神臂弓一丟,拔出腰間的劍,大喊了一聲,“兄弟們!反擊!”
“喏!”
張麻子等人正苦苦支撐,聽到馬裏昂的喊聲不由的精神一震,握緊了鉤鐮槍腳下腰間一使力,就朝前衝去,直到被擋下來後,立刻左右的揮動起鉤鐮槍,殺得周圍的魚人毫無反抗之力。
步兵衝出去大殺四方,弩兵的周圍就沒了保護,趙克一聲令下,弩兵營的雜役拔出了劍守在中間,隻剩精銳的弩兵還拿著弩四處射擊,他們經驗技術都遠超常人,不會傷及自己人。
李毅的這個提議獲得了奇效,很快在張麻子等人的殺戮下,衝過來的魚人都被殺破了膽,紛紛向各個地方逃去,然後一一被弩兵點殺,很快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情況,魚人隻在樹林裏竊視,不敢再出來。
“趕緊回來回複體力。”一通廝殺,讓步兵也都累壞了,在弩兵的掩護下,他們回到了原本的地方坐了下來。
“陛下,水潭今天怕是去不了了。”李毅抬頭看看天色,趕路外加這一場廝殺,太陽已經偏西,如果不回去的話,天色黑下來就遭了。
“那就先回去。”馬裏昂看了一眼樹林,裏麵的魚人還很多,但是都不敢再出來了。
眾人等體力恢複了一點後,開始往回走,卻沒想到魚人似乎是認為他們害怕了,興奮的從樹林中衝了出來。
“不長記性的蠢貨。”馬裏昂看著被弩箭射穿的魚人,臉抽了一下,看樣子即使這些魚人是有人在指揮的,也不見得有多聰明。
解決了這一批衝出來的魚人之後,回去的一路都沒有再發生什麽事情,甚至在後半段路上魚人的蹤跡都沒有了。
眾人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營地,遠遠的發現港口上停了一艘船。馬裏昂帶著疑惑走進營地,和亨特的約定明明是月底,為什麽才過了4天就又回來了。
“陛下,中午時分從海上來了一艘船,船員已被我們壓在大營中看管起來了。”負責在這裏戒備的雜役迎上馬裏昂說道。
“嗯,我去看看。”
“陛下…….”雜役有點欲言又止。
“怎麽了?說,沒事。”
“俺們的人不會說他們的話,剛才起了點衝突…….”
“怎麽回事?”馬裏昂沉下了臉。
“他們想硬闖大營,小的們想攔住,他們就動手了。”
“我們的人被打了?”馬裏昂臉一沉,亨特太大膽了,明明知道他的人不會說通用語還敢硬來。
“俺們沒事,倒是他們被打了一頓。”雜役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就好,你們做得對,誰敢硬闖就抓起來。”馬裏昂哈的一下笑出聲來,隻要自己人不吃虧,管他們呢。
馬裏昂拍了拍他的肩膀,越過他走進大營,看到的卻是不認識的5個人。
“你們是誰?”
對方顯然也不認識馬裏昂,甚至沒和馬裏昂的人打過交道,不知道他們不會說通用語,所以一開始的接觸雞同鴨講,才會硬闖,現在臉上還帶著淤青。
“你又是誰?竟敢這樣對待梅瑞狄斯伯爵大人的使者!”聽到終於有人會說通用語,一個穿著明顯比旁人好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激動的喊道。
馬裏昂此時還披著甲,這些人沒想過他是怒風男爵。倒是大營外的雜役聽到了喊聲,立刻提劍衝了進來。馬裏昂揮揮手,示意沒有事,讓他們出去。
“我是馬裏昂?怒風,報上你的身份。”
這幾個人被提著劍的雜役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臉色有點不好,這時候倒是不敢再囂張了。
“您好,怒風男爵。我叫喬治,來自雄鷹商會,特意給您帶來了埃爾頓會長真誠的問候。”這個叫喬治的棕發男子從旁邊人的手上拿過一個盒子,臉上扯出個微笑,將它遞到馬裏昂麵前。
馬裏昂皺起眉頭,他和這個會長可不認識,莫名其妙給他送禮幹嘛?難道是因為讓亨特帶回去的珍珠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他明明帶了話回去,如果要來人,至少會來一個顧問,他一個會長什麽身份就敢往上湊。
“我不認識什麽會長,有話直接說。”馬裏昂沒接這個盒子,直接問起了他們過來的目的。
喬治沒想到馬裏昂那麽不給麵子,有點措手不及。幸好在來之前,埃爾頓詳細的告訴了他應該怎麽做,他擺出一副很惋惜的表情。
“很抱歉的告訴您,男爵大人。”喬治歎了口氣,“亨特在回到激流港之後,帶著您給的兩個箱子逃跑了,現在我們正在追捕他。但是埃爾頓會長擔心您有事情交代了亨特,卻沒有別人知道,所有吩咐我來詢問你,是否有什麽事情交給我們。”
馬裏昂聽完後臉都黑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在島上的時候馬裏昂看他畢恭畢敬的,而且對著滿地的珍珠也不想泰德一樣露出貪婪之色,還以為是個可用之人,沒想到轉眼就帶著自己的東西跑了。
“那我給的東西呢?還有我要的東西,誰來賠償?亨特是你們商會的人,出了這樣的事,居然隻有你來解釋?沒有通知帕克?”馬裏昂說著說著,忽然感覺不太對勁,他停下對喬治的嗬斥,皺著眉頭回想事情的經過。
喬治卻沒有發現,他隻是賠著笑臉道了個歉,“很抱歉,不知道您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們並沒有通知帕克先生,而是來直接詢問您了,這代表著我們的誠意,如果有什麽事,不妨告訴我,我回去匯報給會長之後,一定幫您辦好。”
馬裏昂沒理會他,努力著思考著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總感覺隻有一層薄薄的紙,一捅就破,但是就是摸不到紙在哪裏。
重要的事情!他靈光一閃,喬治的話裏一直在詢問他有什麽事情交給亨特,為什麽?
那兩箱珍珠交給亨特的時候很小心,沒有讓其他船員看見,雖然他們知道島上有珍珠,但是不會有人知道箱子裏是珍珠,更不可能引起會長的重視,畢竟亨特隻是個船長,消失不見了為什麽馬上就找上馬裏昂。
換個思路,如果說是不小心被其他船員知道是珍珠的話,亨特就不可能這麽輕鬆的就跑了,必然是賄賂了其他人一起跑,那麽還是沒人知道箱子裏是什麽。
也就是說,他們拿到了箱子,知道裏麵是珍珠,但是沒找到亨特,也許亨特確實是逃跑了,帶走了一些珍珠,所以他們才派人來。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把珍珠黑下了,再來跟馬裏昂裝傻。
那麽眼前這個喬治就沒和他說真話,馬裏昂眯起眼前上下掃了一下還在喋喋不休的喬治,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珍珠在哪?”
“在雄鷹堡。”喬治正說個不停,忽然被問話,下意識就回答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蠢事,冷汗立刻冒了出來。
這個回答也在馬裏昂的猜測範圍,那麽就是說亨特不見了,他們不知道馬裏昂交代了什麽。但是不對啊,東西到了雄鷹堡,為什麽艾布納不親自派人來?
他看著眼前已經開始發抖的喬治,一把火從心裏燒了起來,今天出發水潭的目的就沒達到,回來又碰上這種糟心事,他的心情現在非常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