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一十五章 最原本時空（一）
悠揚的琴音，響滿太古洪荒。
一篇醒世仙曲，藏著太多人間故事，不靠譜如帝道F4，都沉澱了心境，悠悠歲月，是帝活的太久，總有那麽一兩件刻骨銘心的事，也總有那麽一兩個難以忘卻的人，可惜，歲月未老，他們一個個都老了。
哎！
人王一聲歎息，起身走了，仿佛也被勾起了滄桑的回憶，葉辰曾經二十年的煉心，又何嚐不是他的劫。
哎！
走的不止人王一人，還有龍爺、造化神王和第四神將他們，不知憶起了什麽，許是愛人，許是古老情。
哎！
佛帝的一聲歎，聽的眾帝一陣側眸，該不是大日如來，昔年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吧！他有過情緣？
情緣自沒有。
佛祖的背影，斂去了璀璨佛光，昔年帝道爭雄，渡了個不該渡的人，那是他的業果，卻也是他的業障。
“你，終是流淚了。”
辰逸提著酒壺，悠悠一語，是對姐姐說。
淚？
瑤池女帝不語，隻下意識抬手，摸了一下眼角，是濕的，的確是淚，自證道成帝至今，她第一次流淚。
她也走了，去尋一座墓碑。
這一日，接連有人離去，奔向各方。
琴音未停。
該是楚靈玉與紅塵雪，用情太深了，彈出了醒世的仙音，也拈出了離殤的神曲，乃至天帝都無法抗拒。
葉辰來了，瞬身顯化。
紅塵雪與楚靈玉沒什麽，倒是清醒的紅塵，看葉辰的眼神兒，不是一般的怪，曾經也清醒過，也見過葉辰，頗感親切，也尋不出來由，不知這個人，為何與他生的一模一樣，也無人與他講述葉辰的來曆。
琴音，終是停了。
紅塵雪與楚靈玉皆起身，知道葉辰費這般大工夫複活紅塵，必有世人不知的寓意，既是知道，便不會自私，葉辰親自來，也必定幹係甚大，耽擱不得的。
清醒的紅塵，又被渾噩吞噬。
女帝也來了，翩然而立，還是那般如夢似幻。
“若諸天有難，便捏碎此印。”
葉辰拂手，以永恒的時空之力，凝出了一道古老神印，沒入了女帝的神海，也隻女帝撐得住這道印記。
“一路珍重。”
“等我歸來。”
葉辰一笑，一步入了紅塵體內，也是在他走入紅塵的那一瞬，他與紅塵皆消失了，女帝都尋不到蹤跡。
這個時空，已沒有他們。
也對，葉辰與紅塵已去了最原本的時空。
相對而言，可視其為平行時空。
它，是存在的，存在既是真，無論如今這個時空怎樣，輝煌或衰敗，延續或葬滅，都影響不到原時空。
自然，交錯有的。
這裏交錯，指的便是紅塵、六道和神玄烽。
他三人，該是平行時空的紐帶。
欲橫跨平行時空，便需一個媒介，而紅塵即為那個媒介，此時空一行，葉辰需他做橋梁，將他渡過去。
如此，才能真正看一次原本的曆史。
或許，真能尋見“刑”字小娃，雖屬那個時空，但有可能從它的身上，找到這個時空未曾堪破的秘辛。
“哪去了。”神尊傳音了女帝。
“未知的盡頭。”
女帝輕唇微啟，一語載著古老的深意。
神尊未聽懂。
眾帝也不懂。
隻知，聖體的家至尊，去探尋未知的秘密了。
葉辰再現身，是一片黑暗。
此乃時空虛妄，跨過這裏才能到原本時空，他一人過不來，至少，現在做不到，所以才需紅塵這座橋。
“如何也想不到，會有這麽一日。”
冥冥有話語，是紅塵的聲音，非炎黃第九十七代聖主，乃最初始的紅塵，有原本時空記憶，也有變過時空記憶，在最清醒狀態，說出了這句最清醒的話。
這該是他，第一次與葉辰這般對話。
“可有遺願。”葉辰問道。
“蒼生葬盡的年代，便是吾之歸宿。”紅塵笑道。
“你會達成所願。”
葉辰一笑，一步步走向黑暗深處。
不知何時，才到盡頭。
走出時空的虛妄，映入葉辰眼簾的，是一片大好的山河，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他記憶裏的故鄉。
是大楚。
更準確說，是最原本時空的大楚，沒有紅塵、沒有六道、沒有神玄烽、沒有帝道變故.……這裏所有所有的一切，皆原始中的最原始，沒有擾曆史軌跡一說。
而他葉辰，於這原本時空而言，是虛幻的，是不存在的，無人能看見他，他也無法插手此時空，便如千年大楚時，他隻是一個看客，也隻能是一個看客。
這一點，葉辰早有覺悟。
在這裏，他能去諸天的任何一個角落。
但，隻能隨著時間走。
便是說，原本時空他十五歲時，他便隻能看十五歲的世界，看不到第十六歲，空間能變，時間變不了。
對此，他也早有覺悟。
“外門弟子葉辰，因丹田破裂，再無緣仙修，現逐出正陽宗，終生不得再踏入正陽靈山半步。”
葉辰看時，冰冷的話語，在耳畔響起。
許是橫渡時空時，出了某些偏差，掠過了孩童和少年時代，所謂的曆史，是從他丹田破裂這一日開啟。
這一幕，兩時空基本一樣。
自然，偏差是有的，原本的時空，他被趕出正陽宗時，姬凝霜並未來送他，直至下山，都未見她現身。
有偏差是應該的，沒偏差才不正常。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並非說著玩兒的。
六道降臨。
神玄烽降臨。
紅塵降臨。
他們每一人，都會幹擾曆史軌跡。
三人擾三次。
如此，兩時空所發生的事，若還一模一樣的話，那才是真的詭異，偏差這般的小，倒讓葉辰頗感詫異。
要知道，那是活生生的人憑空插進來的。
六道降臨，擾的不止是諸天，還有大楚。
神玄烽和紅塵降臨，擾的不止是大楚，還有諸天。
這裏，涉及冥冥大陣。
諸天的每一人，都是冥冥大陣的陣腳，無論他三人降臨在何處，無論擾的是誰，幹擾的都是整個諸天。
時間在走。
原本時空的他，已下了正陽宗，已浪蕩了很多日。
得仙火的橋段兒，自是有。
不過，並非在山間，而是在山穀，而且，仙火也並沒有為他開丹海，這些，與他所經曆的有不少出入。
救他的，還是張豐年。
妖獸森林，自不缺他與楚靈兒那啥的劇目。
至他做楚萱徒兒，沒啥太大變動。
再往後，就大不一樣了。
原本時空的三宗大比，他敗給了姬凝霜。
“這小九，下手也忒狠了。”
葉辰是從頭看到尾的，原本時空的他，怎個慘字了得，自上了戰台，貌似就沒站穩過，敗的一塌糊塗。
想想也對，差了一個大境界呢？
相比變過時空，原本時空從這一日起，徹底亂套了。
原本的時空：
有上官玉兒，卻沒有上官寒月。
有玄女，卻沒有洛曦。
還有昊天玄震，娶的也並非華胥，而是一個叫念慈的女子，生的是一個兒子，取了一個昊天塵夜的名。
既非華胥，便也沒有昊天詩月。
還有刀皇之女碧遊，十幾歲便夭折了，被困幽冥之穀的，也並非刀皇，而是獨孤傲，壓根就沒諸葛禹。
而他，也並未做炎黃第九十九代聖主。
非但沒做，還是從頭打到尾的，戰爭死傷無數。
至於龍爺，也沒他的事兒。
因為，恒嶽的太虛古龍魂的宿主，是他而非尹誌平。
柳逸這個，得單拎出來說。
在原本時空，柳逸娶的並非南宮月，而是……蘇心月。
“殺念太重，終難成正果”
這句話，便是變過時空後的蘇心月，經常掛嘴邊的。
“亂套了。”
葉辰一聲幹咳，依舊是看客。
他有不解。
原本曆史中，明明沒有洛曦、上官寒月和昊天詩月她們，但變過的時空中，渾噩紅塵卻好似記得她們。
思索過後，他才得出了結論。
縱是平行的時空，可他與紅塵之間，卻好似有記憶的交錯，這也是他，為何總會望見未來一角的緣故。
他如此，紅塵自也一樣。
不同的是，紅塵屬渾噩，隻在不經意間表露。
所以說，曾經看到的，未必是真。
緣因記憶交錯，涉及兩時空，有些根本就是混亂的。
回歸正題。
原本時空未停，還在一分一秒的繼續著。
沒有神玄烽，自沒有殺手神朝。
不過，葉星辰還是有的，與星月聖女依舊是一對兒。
而他，在原本時空，與柳如煙並不相識。
還有姬凝霜，自三宗大比後，便形同陌路，直至大楚統一，也無太大的瓜葛，自也不會有葉凡的出生。
葉靈是有的。
在大楚統一之前，她便已出生了，且天生無妄眼。
“真……有意思。”
葉辰坐在山頭，揣手唏噓，這就是原本的曆史？
不看不知道，一看很懵逼有木有。
若無紅塵和六道他們，原本曆史該有多乏味。
不說其他，就說媳婦，少了好多。
仔細想想，這已算好的了，沒給你弄一鍋大雜燴就不錯了，況且，這已是發生過的，誰都無從改變的。
有一人，也得單拎出來說。
這個人，便是原本時空的他，從始至終，都是要臉的，啥個偷雞摸狗，綁票扒墳，他一樣都沒幹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