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二十一章 一路磨難
浩瀚的虛妄，一道璀璨的光飛射而過。
那是太古路。
自遠處去看，一路接續開辟的太古路，便如一道光，速度快到了極致。
女帝操縱方向，已繞過那片虛妄。
然，前路依舊凶險，可怕的漩渦越發多了，不止如此，虛妄也變的越發不穩定了，除了漩渦，多見電閃雷鳴，於虛妄中撕裂，非真實的雷，卻比真實的雷可怕，每一道，都攜有毀滅之威，何止刺目，還動顫心神。
天地大毀滅的殘留，又何止這些，還有莫名的颶風，能席卷一切；有虛妄的火焰，能燃盡乾坤……。
太多太多的毀滅，莫說神將，連眾帝都神色蒼白，這若墮入其中，必身毀神滅，饒是葉辰與女帝，也不敢再妄自踏入，能看見的危險都這般多，那些望不見的，必定更多。
“越靠近太古路洪荒，便越危險。”
人王喃喃，一路所見，已顛覆他的認知，真不知當年的古天庭女帝，用的是何種神通，竟在虛妄中開辟了這樣一條路，她，才是真的神明。
“神奇的路，機緣厄難共存。”
造化神王深吸一口氣，見多了造化機緣，也見多了厄難浩劫。
噗！
正看時，太古盡頭有血光炸開。
乃帝荒。
前一瞬，迎麵的虛妄中，有一道雷電飛來，好巧不巧，命中了他，強如他，聖軀都險些當場炸滅，每一道傷口，都縈有毀滅的雷息，極盡毀滅他之精氣，使得傷口非但不愈合，還朝外擴張，不止肉身遭創，連道根與元神，也遭了毀滅荼毒，已不見了人形。
紅顏色變，眾帝與眾神將也色變。
虛妄中來的雷電，未免太嚇人，帝荒可是中階大帝的聖體啊！僅一個照麵，便差點兒身死道消，這若換做他們，多半已入鬼門關，帝也不例外。
葉辰帝軀一場，一道永恒光飛出，沒入了帝荒體內，成一把仙劍，斬了殘存帝荒體內的毀滅之力。
至此，帝荒才穩住，踉蹌的褪下。
刑天一步上前，補了他的位置。
這邊，葉辰與女帝已祭了永恒，聚成光罩，護住了太古路盡頭的眾帝。
帝荒遭創，是血淋淋的例子。
那道來自虛妄的雷電，或許並非刻意，該是巧合，但不得不防。
得虧先前被命中的是帝荒，若換做劍神和劍尊他們，多半已當場化滅，帝道聖體都扛不住，更遑論他們。
其後，如這等例子，屢見不鮮。
虛妄不平靜，有雷電撕裂，有火焰洶湧，總有那麽一兩道毀滅，自虛妄入太古路，連永恒光罩，都被打的滿目瘡痍，若無光罩，多半會損失慘重。
葉辰眉宇微皺，女帝卻神色不變。
比起葉辰，女帝早就心裏有數，早在來太古路的那一瞬，便已有覺悟。
轟！轟隆隆！
說話間，突聞雷鳴，能見前方虛妄，有一片龐大的雷海，雷電撕裂，淩空垂落，上成瀑布，下成雷海，每一道，都攜有毀滅之威，僅聞雷鳴便心顫。
這下，連女帝都皺了眉。
雷海太大了，需繞開才行，在望見雷海時，他便已改了方向，距離能拉多遠便拉多遠，若遭波及，亦是毀滅。
屋漏偏逢連夜雨。
太古路所開辟的方向，又見火海，非真正的火，顏色不固定，時而成赤色，時而呈紫色，比先前的雷海更龐大，迎麵的火浪，灼的永恒都暗淡。
無奈，女帝又改方向。
這一改，饒是她的心境，都不由想罵娘了，避過了雷海，繞過了火海，迎麵又見飛沙走石，如一顆顆的隕星劃過，哪怕是一粒沙塵，落在太古路上，都能砸的天地一陣搖晃。
“你，退出。”
女帝輕唇微啟，是對葉辰說。
她的寓意，葉辰自是懂，飛沙走石太多，皆攜有毀滅，沙塵都能崩天裂地，更遑論是隕石，僅僅靠永恒防護罩，是擋不住它們的，需一人在前阻擋，而這個人，葉辰最合適，也隻有他能做，總不能讓女帝去。
葉辰離了陣法，手中化出了永恒劍。
同一瞬，女帝變了陣法，身後又多一個陣腳，後羿很自覺的補了上去。
“有石頭砸過來。”
小靈娃一聲狼嚎，震得夔牛耳朵嗡嗡。
無需他提醒，都望得見，迎麵有一道光，正朝這方撞來，並非是光，而是一塊石頭，約莫拳頭大小，除了通體閃爍光澤，無甚出奇。
然，就是這麽一塊小石頭，卻融有毀滅之威，都還未到，眾帝便覺毀滅襲來，若被砸中，比當場魂飛魄散。
錚！
葉辰已入虛妄，一劍斬翻了石頭。
有鏗鏘之聲，石頭被斬滅，可葉辰的永恒劍，也險些崩裂，反震之力讓葉辰都不由一聲悶哼，遭了毀滅波及。
女帝的決策，還是很正確的，若無他阻擋，若任由石頭砸過來，莫說永恒防護罩，連眾帝，都可能被砸滅。
化解了危機，葉辰又回太古路，重塑了永恒劍，能見嘴角，有鮮血淌溢。
眾帝的心境，是駭然的，也是自嘲的，在諸天，他們都是威震寰宇的至尊，但來了太古路，卻如此孱弱，連葉辰都如此，換做是他們，早已葬滅。
葉辰目不斜視，死盯著虛妄，一旦有異物靠近，必會在第一時間，祭出雷霆攻伐，相比外域，這虛妄中的毀滅，貌似威脅更大，天地大毀滅的殘留，都這般凶悍，若是真的天地大毀滅，該有多可怕，會是一場滅世啊！
女帝亦不敢大意，無葉辰非但壓力，負重驟增，借了葉辰永恒仙河，是開辟也是接續，她一人承受了九成壓力。
除此之外，她還得小心翼翼的操縱方向，前路有危險，她需第一時間避過，若避不過，才會有葉辰上前開道。
不得不說，她與葉辰配合還是很默契的，一路化解危機，保證了眾帝安慰，也保證了太古路能一路延續。
“還有多遠。”
紅顏輕語一聲，已不知第幾次問了。
“近了。”
女帝的回應，每次基本都一樣，距下一截太古路，其實並不遠，隻因一路繞道，越繞越遠，拖長了距離。
“有外域至尊。”
在後恢複神力的第四神將，朝後望了一眼，能聞轟隆聲，能見滾滾的魔煞，該是外域人，從裂縫偷入太古路。
帝荒不語，拖著殘破帝軀，直奔那方而去，嗅到了天帝氣息。
與他一道離開的，還有魔尊與劍尊，來太古路的外域至尊，可不止天帝，還有大帝。
如今女帝開辟接續、葉辰鎮守太古盡頭、眾帝多在陣中，皆無暇他顧，隻能他們去戰，可不能被外域擾亂。
轟！砰！轟！
很快，便聞轟隆聲，帝荒與外域天帝開戰了，魔尊與劍尊也與外域天帝開打，至於魔兵魔將，都已無視。
大戰的波動，頗為浩大，自盡頭去看，便能見天地崩塌，寂滅的光來回飛竄，一幅幅毀滅異象，演繹勾勒。
後方棘手，前路也不怎麽樂觀。
又見隕石，如酒缸那般大，女帝倒想操縱方向躲開，奈何兩邊一方有雷海，一方有火海，妄動方向，很可能遭餘波，一個不留神兒，便是浩劫。
無奈，隻得讓葉辰去化解。
葉辰便已殺出太古路，迎麵，便覺毀滅之意撲來，強如他的底蘊，都被撞得沒站穩，元神險些被撞出肉身。
這，還僅是隕石上所攜帶的毀滅之意，若真正降臨，葉辰無自信將其攔下，虛妄中來的隕石，太強太恐怖。
一念.……永恒。
葉辰心中輕叱，施了帝道仙法，隕石速度太快，毀滅也太可怕，這般迎麵衝上去阻擋，不被其撞滅才怪，所以，將其定下才是正道。
讓他皺眉的是，一念永恒失效了。
或者說，是隕石上攜帶的毀滅之意，卸掉了一念永恒的時間法則。
不過，雖未定下，可其速度，卻減了一分，這般看來，一念永恒還是有些作用的。
葉辰豁然站定，化出了法身，兩人一左一右，頻頻施展一念永恒，一次又一次的削弱隕石速度。
就這，隕石的威勢，還是毀天滅地。
“老大，我來。”
法身一聲嘶吼，離了葉辰身側，如一道神芒撞了過去，比起一念永恒削減速度，他這尊天帝法身硬撞，或許更直接，此乃自殺式的阻擋。
噗！
法身去的快，滅的也快，被隕石撞得當場爆滅，崩飛的血骨，都被碾滅成灰。
咕咚！
還在太古路的眾帝、眾神將，看的暗自吞口水。
那塊隕石，未免太霸道了吧！
那可是葉辰的法身，無論修為、戰力、底蘊、道根，都與葉辰齊肩的，竟被一瞬撞滅，這若衝上去的是葉辰本尊，多半也是身毀神滅的下場。
看來，他們還是小看了虛妄中的來物，隕石不可怕，隕石上的毀滅才嚇人，強大到連天帝聖體都能撞滅。
法身的死，並非無價值，使得隕石的速度，一瞬驟減，加之葉辰一念永恒削弱，又慢下不少。
錚！
葉辰豁的出劍，劈出了一條仙河。
磅！
金屬碰撞聲頓起，葉辰霸絕的一劍，如若劈在了鋼板上，也隻在隕石上，斬出了一道溝壑，並未毀掉隕石。
噗！
葉辰噴血，未能毀了隕石，反被震飛出去，握劍的手臂，都被震的炸滅。
眾帝一陣心涼，那是葉辰哪！堂堂天帝級聖體，在隕石麵前，竟這般孱弱。
但所有人都知，非葉辰太弱，是隕石毀滅太強，強到永恒都撐不住。
轟！
葉辰豁的定身，隕石也隨後便到。
葉辰咬牙，一瞬重塑手臂，又瞬開霸體外相，霸體之外，還裹了上了永恒聚成的鎧甲，鎧甲之外，便是他永恒的異象，是一片大世界，有山河草木演化，他立於其中，如一尊古老的神明，將自身防禦提升到了最巔峰。
“給吾.……停下。”
葉辰冷哼，真真瘋狂，一步踏出，上手朝前橫推，要硬擋隕石，不擋也不行了，身後便是太古路，這若任由隕石撞過去，那才是滔天厄難。
砰！哢嚓！砰！
隻一瞬，永恒仙界異象崩潰。
而後便是永恒鎧甲，轟然炸碎。
繼而，葉辰霸體也分崩離析。
天帝聖體所謂的防禦，在那隕石麵前，都好似成擺設，如紙糊的一般。
噗！
葉辰吐血橫翻，自虛妄中一路倒飛，重入太古路，足飛出去八百多萬裏。
期間，他雙臂炸裂，帝道肉身寸寸裂開，血與骨，崩滿了浩瀚天。
去看太古路盡頭，隕石崩滅了，是葉辰在那一瞬，將一道永恒印記刻在了隕石上，炸毀了隕石。
隕石炸毀了，可事情還未完，有毀滅光暈蔓延，太古路自也遭了波及，當場撞滅了女帝聚出了永恒防護罩。
噗！噗！噗！
吐血聲頻起，除女帝一步後退外，其他眾帝、包括紅顏在內，都被撞翻了出去，底蘊稍弱如劍神，帝軀被撞得隻剩一顆頭顱。
毀滅光暈太可怕，所過之處，蒼穹寸寸裂開，碾的雷電都枯竭。
噗！
方才踉蹌起身的葉辰，又被撞翻。
噗！噗！噗！
遠方，還在大戰的帝荒、魔尊與劍尊他們，也遭了波及，連帶著外域天帝與外域大帝，也被撞得滿天飛。
眾神將神色慘白，心髒撲通通直跳，在大鼎中看的真真切切，先前若是在外麵，此刻多半已在排隊領孟婆湯了。
真正霸道的，是天庭女帝。
她正麵硬抗了毀滅漩渦，至此刻，還在太古盡頭，獨自一人支撐。
看她背影，染著刺目的血色。
葉辰都遭了重創，她沒受傷是假的，外表染血，體內已在腐朽，在與不朽對抗，若非她硬抗了毀滅光暈，削弱了其威力，不然，眾帝可就不是被橫翻那般簡單了，多半已集體葬滅。
葉辰搖晃的起身，拖著殘破的聖軀，踉蹌的朝太古盡頭而去，無暇去救援紅顏他們，眾帝都還有命在。
至於他，得守在盡頭，若再有隕石撞過來，太古路都可能再次崩斷。
“助我。”
女帝呼喚，氣息頗是微弱。
葉辰從天而降，落在其身側，強行調動永恒，為女帝分擔了壓力。
非女帝太執著，隻因她已望見了對麵太古路，隻需接續，便萬事大吉。
轟！
很快，一聲轟隆響徹，曆盡千辛萬苦，分離無盡歲月的兩截太古路，終是又合為一體。
“也不枉傷的這般重。”
第四神將與位麵之子相互扶攜，搖搖晃晃，對著東方太古路，露了一抹疲憊的笑，嘴角鮮血淌溢，止都止不住。
話落，便聞轟隆。
而後，便見女帝與葉辰，自東方天穹一路倒飛了過來，看樣子，是被人打飛的，染血的帝軀，觸目驚心。
轟！轟隆隆！
未等眾帝反應，又聞轟隆，能見漆黑的魔煞，席天卷地而來，一股足能滅世的威壓，蕩滿了太古乾坤。
“準……準荒帝。”
紅顏望看那方，一步踉蹌，神色慘白，連說話的語氣，都是顫抖的。
PS：今天兩章。
（2020年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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