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九十九章 帝尊輪回身VS
撲通!
無字天書中,葉辰一個大字貼地上了,也不知是天書緣故,還是那玄帝虛影故意的,用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他是從虛無縹緲,一路砸下來的。
待起身,葉辰才見眼前場景。
天書內,竟自成一界,昏暗到無光,魔霧洶湧,魔煞肆虐,虛天多見雷電,道道撕裂。
除此之外,便是惡念邪念,陰冷而暴虐,乃一種無形的力量,如一陣狂風,迎麵呼嘯。
心智不堅者,當場就可能被撲滅。
仔細聆聽,還有厲鬼哀嚎聲,比玄帝虛影的哀嚎,淒厲多了。
“昊天仙君。”
葉辰雙目微眯,自洶湧的魔霧中,望見了一隻厲鬼,魂魄的形態,魂體扭曲不堪,已被邪念融為一體,麵目猙獰凶殘。
他,可不正是昊天仙君嗎?
天庭的昊天仙君,他還是記憶猶新的,曾不止一次找他煉丹,人還算不錯。
如今,昊天仙君的魂魄,出現在這裏,隻有一種解釋,那便是昊天仙君近日,也來了不周山,也進了山間裂縫,也見過玄帝虛影,被忽悠進來殺天魔。
奈何,天魔未殺死,卻把自個葬在這了。
除了昊天仙君,還有不少天庭的仙家,有他見過的,也有未見過的,無一例外,皆是魂魄狀態,一個比一個神態猙獰。
看樣子,玄帝虛影選了不少人進來殺天魔,卻無一成功。
“殷明派你們尋我,就好好找唄!偏偏進不周山找刺激。”
葉辰唉聲歎氣,昊天仙君秉性不算壞,卻成了這裏的一隻厲鬼,讓人悲哀。
還是外麵那些仙家較上道,組隊遊山玩水,走走過場,溜達一圈兒就回去了。
“玄帝,你是無人可找了?此番選的,竟是個準帝二重天。”
葉辰看時,幽笑聲響起,冰冷枯寂,滿載著魔力。
但見魔霧掩映的深處,顯化了一道人影的雛形,正一步步走來,四周的魔煞魔霧,都為其讓道,不用說,便是玄帝虛影口中的天魔帝邪念了。
雖是邪念,也載有些許帝威,可不是外麵的邪靈能比的。
他踏著魔煞血海,威勢滔天,有帝道法則繞身,卻並不精粹,一雙帝眸,頗是漆黑,如兩個黑窟窿,又如兩座深淵,多看一眼,都覺心神要被吞噬。
葉辰拎出了鐵棍,雙眸微眯,極盡目力,卻也望不穿天魔邪念的尊榮,被烏黑的雲霧遮了臉龐,混混沌沌一片。
“老頭兒,我可打不過他。”
葉辰傳了神識出去,這帝道的邪念,是帶有帝威的。
僅此一點,便是他所能抗衡的。
再說天魔邪念之戰力,所屬至強巔峰,若有一尊極道帝器,他自是不懼。
問題是,他並無帝兵,且戰力受限製,諸多帝道仙法,時靈時不靈,硬戰必死。
外界,並無玄帝虛影的回話,卻見一道璀璨仙光,從天筆直落下,自葉辰天靈蓋,灌入他全身。
那是一股神秘的力量,有帝蘊也有些許帝威,帝蘊化了鎧甲,帝威護了元神。
最讓葉辰來勁的是,冥冥中的那股壓製,也隨之消散。
也便是說,他的帝道仙法,在天書世界裏,是可以施展的。
“早說嘛!”
葉辰笑了,狠狠扭動了脖子,他不受壓製,可天魔邪念卻受壓製。
這裏畢竟是天界,三界未分之前,也屬諸天,凡天魔,無論是帝還是邪念,皆受壓製。
“好精純的元神。”天魔邪念陰笑。
笑著笑著,他的笑,便戛然而止了,如黑窟窿的帝眸,微眯成線了。
玄帝的虛影,能嗅出葉辰體內的帝道煞氣,身為天魔邪念的,怎可能嗅不出,這個小準帝體內,有不止一股帝道煞氣,且都屬他天魔,隻有屠了天魔帝的人,才真正具備。
“怎麽可能。”
天魔邪念難以置信。
他天魔域的帝,縱在諸天受壓製,也不可能被一個準帝二重天給滅了。
而且,栽在這小準帝手中的天魔帝,還不止一尊,饒是他的定力,都覺駭然了。
“必有端倪。”
天魔邪念冷哼,眼中魔力交織,乃一種推演秘術,以葉辰為根基,追溯他之前身。
這一追不要緊,好巧不巧,遭了個反噬,一身悶哼,嘴角鮮血淌流,眼角更有黑血流溢。
能見其眸中,更多驚色。
知道葉辰不簡單,可他的前身更嚇人,連他都推演不出的人,必定是帝。
就說嘛!玄帝虛影選的人,怎可能沒有背景。
“小看你了。”天魔邪念冷笑,“不過,無所謂了,縱你前身再強,此刻也僅是一個小準帝。
“你也不傻,選在道祖自封時,出來搞事。”葉辰笑道。
“萬般籌謀,等的便是今日。”
天魔邪念動了,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踏著帝道魔煞,每一步,都如山沉重,踩的這片昏暗世界,砰砰巨顫,直欲崩潰了。
“這地兒忒小,出去打?”
葉辰笑嗬嗬道,若真能給天魔邪念忽悠出去,也省的廢手腳,還能把道祖驚醒。
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第一個收拾殷明。
天魔邪念冷笑,“真以為本帝是傻子?”
“天魔都腦殘。”
葉辰冷哼,知道忽悠沒用,直接開攻,一個瞬身,殺到了天魔邪念身前。
“自不量力。”
天魔邪念滿眸輕蔑,動都未動,眉心突射魔光,化了一柄元神劍,迎麵斬來。
在他看來,滅一個準帝二重天,一劍足矣。
然,讓他驚異的是,他的元神一劍,竟是斬空了,或者說,葉辰在那一瞬,虛幻了身體,以此避過了絕殺。
他的攻伐無效,可葉辰的棍子,卻賊是霸道,一棍掄的他血骨橫飛。
“好,很好。”
天魔邪念猙獰一笑,一指神芒戳來。
葉辰又故技重施,再用帝道縹緲。
可惜,這次不靈,不是不靈了,是被天魔邪念鎖定了,破了他的帝道縹緲。
噗!
鮮血飛濺,葉辰胸膛上,被戳出了一個血窟窿,若非有帝蘊鎧甲卸掉毀滅之力,不然,下場會無比淒慘。
“給吾封。”
天魔邪念冷哼,單手結了印,並不打算滅葉辰,要活捉了這個小準帝,而後好好研究研究。
話落,便見四根銅柱,拔地而起,每一根,都刻滿了魔紋,用帝道秩序鏈條相連,聚成了一座牢籠,牢籠中封禁力量霸道,禁的葉辰身體一滯。
“封你妹。”
葉辰一喝鏗鏘,以本源配合玄帝帝威,強破封禁,如真龍騰躍而出,用棍子,施了八荒斬。
嗡!
嗡隆聲刺耳,空間崩塌,饒是天魔邪念,都被砸的一步趔趄。
事實證明,棍融八荒意,也是賊霸道的說。
“該死,你當真該死。”
天魔邪念震怒,一個逆轉乾坤,如鬼魅般殺至,又是一指,戳的是葉辰眉心。
電光火石間的一瞬,這片天地,驀的綻放了彼岸花,一朵朵皆嫣紅似火,在昏暗的世界,甚是嬌豔。
彼岸花開,一念永恒。
一瞬的定格,化解了一指的絕殺。
噗!
天魔邪念又挨一棍,整個人都橫翻了出去,被幹的一臉懵逼。
“還未完。”
葉辰話語冰冷,未等天魔邪念穩**形,便又瞬身而至,一棍洞穿了其身軀,輪回仙力灌輸,險些將天魔邪念,化成飛灰。
該死!
天魔邪念咬牙切齒,飛身後遁,一個拂手,抹去了身上一道詭異的印記,是葉辰所刻。
方才的葉辰,之所以能瞬身殺到他身前,借助的便是這道印記,塑有輪回之力。
他雖憤怒,卻也震驚,震驚葉辰的手段,不止通曉空間仙法、時間仙法,竟還悟了輪回法則,一個輪回印記穿梭,一個輪回仙力化滅,饒是他都吃了大虧。
“好小子,你牛啊!”
外界的玄帝虛影,看的嘖舌不已。
天魔邪念驚了,他又何嚐不是。
他的記憶中,玄帝本尊也隻悟了皮毛,這個小小準帝,竟有如此參悟,這讓他不覺對葉辰的前身,有了一抹濃厚的好奇,究竟是何方神聖。
轟!砰!轟!
他嘖舌時,天書世界中,大戰一起。
昏暗的世界,被化成了兩方。
一方,天魔邪念召了無妄魔土,其內屍骨成山,血流成河,更有諸多毀滅異象交織,帝道法則纏繞,他立於其中,如一尊魔神,魔煞滔天,魔霧翻滾。
一方,葉辰撐起了混沌大界,大道天音響徹,萬物於內演化,一山一水,一樹一木,都蘊有生靈,他佇立其中,如一尊仙王,睥睨八荒。
殺!
戰!
兩人隔天攻伐,無妄魔土對混沌大界,天魔邪念對葉辰,每一次碰撞,都有寂滅光暈蔓延,所過之處,魔煞湮滅,厲鬼葬身,成片的空間,成片的炸塌了,連乾坤都崩滅了。
鬥戰頗是血腥,鮮血如雨傾灑,伴著電閃雷鳴,染紅了昏暗世界。
明明是兩尊準帝在鬥戰,卻好似兩尊帝在攻伐。
可以得見,兩人戰的旗鼓相當。
葉辰身負諸多仙法,明悟諸多法則;天魔邪念也不是蓋的,帝道仙術頻出不斷,不止一次重創葉辰。
這副畫麵,還是很養眼的。
一個帝尊輪回身,一個天魔邪念身,一個玄帝虛影身,皆與帝有關,兩個在大戰,一個在觀戰。
至於誰勝誰負,未數可知。
“竟也修了混沌道。”
“這小子,從未聽鴻鈞提起過啊!”
“如這等戰力,堪與混沌體比肩了。”
“還有這鬥戰心境,是屠帝時,磨煉出來的?”
玄帝虛影喃喃自語,看葉辰的眼神兒,也多了諸多深意。
本不看好葉辰的,誰曾想,一個小小準帝,竟打的這般驚豔,一堆準帝巔峰,都沒他這般能打。
吼!吼!
天書世界中,突聞龍吟聲。
去看昏暗的縹緲,天魔邪念化成一頭龍,席卷滔天魔煞,騰於滾滾魔霧中,通體烏黑,體型大如山嶽,碾的虛空崩塌,漆黑的帝眸,演盡了帝道神則。
對麵,仙光四射,葉辰也一並化成了真龍,黃金璀璨,每一塊龍鱗,都染著玄帝帝蘊,盤旋於銀河中,眸子深邃,浩如星空,亦有道蘊演化。
兩頭龍一黑一金,甚是刺目。
鬥戰場麵,更顯血腥。
葉辰戰的千瘡百孔,天魔邪念殺的滿目瘡痍,從東方蒼穹,一路鬥到了西方穹天,將天書世界,打的混亂不堪。
嘖嘖嘖.……!
玄帝虛影看的咧嘴,縱他親身進去,也沒葉辰這般霸道的。
他都如此,天魔邪念也一樣,帝眸染了血色,憤怒也駭然。
真正與葉辰對戰,才知這個小準帝的可怕,鬥戰心境,竟還淩駕他之上,且不是一般的抗打。
連他都吃不消了,對麵那個石頭精,竟還生龍活虎,不止生龍活虎,還特麽越戰越猛了。
事實上,他已敗了。
要知道,葉辰與他,還差了好幾個境界呢?
戰!
葉辰嘶吼,乃是一聲發自靈魂的咆哮,沐浴著天魔的血,渾身都似火燃燒。
背著大楚英魂的血債,他自一開始,便是玩兒命的,每憶起一個慘死的英魂,戰意便高昂一分。
無數先輩、無數後輩,所換來的希望,便是他戰意的源泉。
九天十地,有他無敵。
“這小子,瘋了吧!”
葉辰的瘋狂,饒是玄帝虛影見了,都備受感觸。
隔著天書,他好似能覺察到了葉辰心中,那股悲與憤,好似對麵那尊天魔,與他有殺父之仇一般。
轟!砰!
又是兩聲轟隆,天魔邪念與葉辰,皆化回了人性,皆墜落了虛天,將大地砸出了大坑,一個血骨淋漓,一個血肉橫飛。
至此,轟聲才湮滅。
或者說,是中場休息。
良久,才見葉辰自坑中爬出,拎著染血的鐵棍,煞氣滔天,渾身血壑,渾然不顧,眸中的殺機,聚成了冰冷的寒芒,恍若實質。
“吾不信。”
“吾不信。”
伴著憤怒的嘶嚎,對麵的大坑中,天魔邪念也爬了出來,步伐有些踉蹌,多處血骨曝露,看葉辰的眼神兒,滿載著憤恨與凶殘。
他乃帝的邪念,竟被一個準帝二重天打的這般慘,帝的無上威嚴,蕩然無存。
第一次,遮掩他尊榮的黑霧,因大戰被打散,露出了真容,卻猙獰到扭曲,如一頭惡魔。
葉辰見之,不由愣了,下意識定了身,表情奇怪。
“這貨,瞅著咋這般麵熟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