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牛叉的禁區
隨著一聲轟隆,天庭結界崩潰了。
極道帝威之下,天庭上萬座仙山,頃刻間被蕩為平地,一切盡皆成灰。
滾滾的煙霧,籠罩了天庭仙山廢墟。
“圍住四方。”四族四皇皆怒喝。
話落,四族大軍排兵布陣,堵住了東、西、北三方,力求全部誅滅。
“殺,殺,殺。”鳳仙猙獰的笑,興奮的發狂,絕世容顏更似惡魔。
“接下來,便是單方麵的屠殺了。”四方歎息,五千萬人屍山血海。
然,煙霧緩緩散去,卻隻有天庭廢墟,並未見一個人影,連血都沒有。
“什麽情況。”四方人皆開了通天眼掃視那方,“咋一個人影都沒有。”
“多半在帝威之下化作了煙灰。”
“躲入了天虛。”妖族老祖冷哼,盯住了天虛,準帝的他看的最透徹。
此話一出,所有人目光,也皆望向天虛,“難怪,竟還留有後路了。”
“天虛的道友,此乃四族與天庭恩怨,是爾等放他們出來,還是我等攻進去。”神族的老祖淡淡一聲,話語縹緲九霄,帶著無上的威嚴。
“你神族大帝都不敢這般放肆,你算哪根蔥。”天誅冷哼,很強勢。
“好,很好。”神族老祖老臉通紅,他神族被這般輕視,勃然震怒。
“莫廢話,一同殺進去。”魔族老祖頭懸魔天珠、鳳凰族老祖執掌鳳凰鏡、妖族老祖禦動鎮天壺、神族老祖手持天神劍,四人聯袂,殺入了天虛。
“天哪!竟殺入了禁區。”四方看客驚呼,心驚肉跳,臉色也隨之蒼白。
那畫麵很是震撼,多少年了,自東華七子攻入禁區至此,已有五千年了。
五千年來,竟又有人攻入了天虛禁區。
“四大準帝,四尊極道帝兵,天虛也怕吧!”老家夥眸光熠熠,目不斜視。
隻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方才衝入禁區的四族老祖,下一瞬便橫飛了出來,各個鮮血淋漓,形態淒慘。
“這。”四方人驚愣,神情石化。
他們看的真真切切,四族老祖是被一隻晶瑩玉手掃出來的,連帶著四尊帝兵,一並橫翻出來,帝光暗淡。
“那是誰的玉手,滅世的手嗎?”
“四尊準帝,四尊帝兵,一招完敗。”
“天虛中,有大大帝嗎?”說話人的語氣,都是顫抖的,忍不住後退。
“你可看清了。”龍一悠悠一聲。
“有無大帝我不知,可極道帝兵,起碼不下二十尊。”龍五震驚道。
“那是誰的手,驀然出現,不知來自何處。”天庭修士皆仰望虛天。
“大帝嗎?”若天朱雀輕喃一聲。
“難怪連大帝也忌憚。”葉辰眸雖失明,卻也仰看,拚鏡的心也驚了。
外界,橫飛出去的四族老祖已定身。
四人各自踩塌了一片虛天,一句話都還來得及說,便集體噴老血了。
四人的雙目,是凸顯的,滿是震驚,“怎麽可能,哪來的大帝氣息。”
“不服的話,接著來。”天誅話語,冰冷而威嚴,響徹在天地之間。
四人急火攻心,再次噴血,卻不敢再造次,穩了心神,心智也清明了。
此番,自家的帝訓又在神海中蕩漾:不達帝境,絕不可入天虛禁區。
“禁區中,真有大帝嗎?”神族老祖握劍的手都顫抖了,心境很不穩。
“帝尊已隕落九千年,哪來的大帝。”魔族老祖冷哼,“吾不信有帝。”
“的確不是帝,至多隻是霸絕的帝道禁製。”妖族老祖老
眸微眯了。
“可還攻。”鳳凰族老祖看向三人。
“堵在這裏,吾倒,天虛能護天庭多久。”三人話語冷徹入骨。
四人盤膝坐下了,頭懸著極道帝器。
四族大軍雖驚,卻還是布下了兵陣,近兩千萬人,就堵在天虛門口。
四方修士也未離去,在外圍盯著。
“天虛這麽吊,為嘛不出來收拾四族。”有人疑惑,看向身側老修士。
“很明顯,天虛的人,出不得禁區。”老輩修士捋胡須,給出了答案。
“天庭的人,多半也不能在天虛待太久,退入天虛,也隻是無奈之舉。”
“四族正是堪破這一點,這才堵這。”有人沉吟,似也堪破了端倪。
“老子若能出去,挨個兒踹死他們。”天虛之中,地滅罵罵咧咧的。
“也得虧天王沒擱這,不然今日會很熱鬧。”天誅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多謝兩位前輩。”葉辰拱手俯身。
“你需明白,天虛護佑不了你們多久。”地滅拎出了酒壺,悠悠喝著。
“待他日我倆趕人時,莫怪天虛冷血。”天誅磕了磕煙灰,“也期望你能理解,我等也有身不由己之處。”
“晚輩明白。”葉辰又一次拱手,轉身離去,身上又冒出了洶湧死氣。
“吾已預感到,他會做些傻事。”望著葉辰離去背影,地滅低聲道。
“他本就是將死之人,又何來傻與不傻,提前上路罷了。”天誅歎道。
天庭修士各自盤坐,大多都在磨刀,扛不到大楚歸來,天庭會攜手殺出去,就如當年死在衝鋒的路上。
九日,看似漫長卻也短暫,無人敢合眼,因為這九日或許是最後時光。
“起碼得看一眼故鄉啊!好久沒回家了。”司徒南他們,聚在一起仰望星空,三百年的希冀,已成奢望。
天庭各部,多是如此,雙目朦朧。
葉辰出奇的沉默,靜靜坐在石頭下,一手握著刻刀,一手握著木頭。
微風拂來,撩動著他雪白的頭發與胡須,卻吹不散他通體洶湧的死氣。
眾女圍坐他身側,多是托著下巴望著他,看的美眸朦朧,神色癡醉。
死過一次,沒什麽好怕,有的隻是遺憾,沒能為他穿上新娘的嫁衣。
天虛並不平靜,酒香彌漫,笑聲不斷,都很看的開,喝的酣暢淋漓。
老輩小輩皆三百多歲,打成一片,說著當年事,憶著往昔崢嶸歲月。
天誅地滅看在眼中,分明感受到一股悲意,為世道悲,也為歲月悲。
曾經,以身為萬域築起了血色長城。
如今,卻如狗一般,被所謂的蒼生,堵在禁區,欲把他們誅滅才算完。
最後的時光,想看一眼故鄉都不能。
此等悲涼,讓人想哭,無人能懂。
天虛外,四族大軍排列,鋪滿大地,將天虛門口堵的死死的,若有人膽敢走出來,下一瞬便會被轟滅。
期間,並無大族再解封,無論仇家還是盟軍,還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日出日落,晝夜輪回,時間悄然。
直至第九日來臨,安靜刻木雕的葉辰,才放下竹刀,顫巍巍的起身。
眾女也起身,天庭修士皆跟著起身。
葉辰微笑,一笑,帶著古老的滄桑。
天庭修士皺眉,不知葉辰此一笑,代表的是何種寓意,隻覺有一種莫名的預感:他們的聖主要做些什麽。
“兩位前輩,拜托了。”葉辰側首,望向天虛深處,望向天誅地滅。